封洵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连忙抓住她的小手,恳切地说道:“当然不是,我知道我的小丫头心中只有我一个!”
“那你还有什么好耿耿于怀的?”夏初七瞪了他一眼。
“或许是因为我太害怕……”封洵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低声叹息道:“我怕我的情感障碍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我怕你最终会发现,我或许不是一个好的丈夫人选,我更怕你的注意力被别的男人夺去!”
他这样缺失安全感,倒是让夏初七有些哭笑不得了,谁能想到,气势冷冽面对危险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封洵,也会有这样缺乏安全感的一面?
但是夏初七明白,他其实是因为父母婚姻的失败而信心不足,他的童年缺乏温暖缺乏关爱,所以在遇到她,在感情冷漠症终于不治而愈的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担心……
“小丫头,你见过我父亲发病时是怎么样的狂躁模样,我当初一直聘请心理咨询师在身边,正是担心自己有一天也会遗传那样的躁郁症!其实当初你父亲阻止我们在一起,担心我遗传了父亲的病例,我能理解你父亲的心情,因为这种事连医学上也没有确切的说法……”
封洵说到这里,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心:“知道我为何早就认出你,却不敢将我们儿时的事告诉你吗?我怕你会后悔,后悔嫁给我这种人,后悔嫁给一个间接害死你母亲还有可能遗传躁郁症的男人!”
夏初七第一次听到他对自己说这么多心理话,心中涌起万千感慨,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他面前,缓慢而坚定地伸出双手,抱住了他。
“封洵,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完美的感情……我们各自都有着自己的小毛病,在感情的路上也磕磕碰碰,误会过冷战过争吵过,可是我们依旧爱着对方,正是这样的不完美,才显得真挚又真实,不是吗?”
夏初七低下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笑着继续道:“不可否认,我在恢复记忆的时候,的确难过又失望,我甚至做噩梦还会梦到你离我远去,抛下浑身是血的母亲还有我……”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轻声叹息道:“但是后来我醒来,我回忆我们的相处,我就知道那些记忆,远远不如我们现在彼此的相伴重要!你如果真的是那种凉薄之人,早在我落入那些可怕的人手里被拍卖,落入佩德罗手上,你就会抛下我不管,而不是倾尽全力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更何况现在凯莉的话更证明,我母亲的死另有原因,根本不能怪你,与其说我曾经犹豫彷徨,倒不如说我该庆幸,自己遇上的不是其他男人,而是你,在我几岁的时候就把我的洵哥哥抢到手!”
她的语气又变得轻松了起来,不忘对他眨眨眼狡黠地一笑:“你也明白我的性子,我做任何事,任何决定,都不会后悔!从嫁给你的那一天起,我就不会后悔!我不管别人的丈夫如何,我只知道,我想要的老公就是你一个,也只有你一个!”
“小丫头……”封洵抬眸看着她,一向平静的脸上浮起浓浓的感动,就连那双冷静深沉的双眸,也浮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他本想起身拥住她,却被她的小手按住了肩膀。
“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唇,将电脑小心翼翼地拿走,然后整个人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腰,对他粲然一笑。
“你也说过,你父亲的病其实是因为受到你母亲的刺激,不管你有没有遗传,我都不会做出什么厚颜无耻的事来刺激你,所以你不必担心!”
封洵听到她这么说,低低笑了起来,点点头柔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像我母亲那般……”
他提起母亲,眉头微微一皱,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嫌恶之色。
夏初七又何尝看不到他神色的变化,却不愿他继续去想他那个母亲的事,掰过他的脸正对着自己,好笑地问道:“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看着她澄澈的目光还有灿烂的笑容,封洵低叹一声,缓缓开口道:“小丫头,或许我心中有一只恶魔,一直在蠢蠢欲动,试图找机会释放出来……我不想看到你和其他男人说说笑笑,也不想听你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我担心自己有一天会控制不住,将你绑在我身边,让你只看得到我一个,让你只和我一个人说笑,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这么做,我会彻底地失去你!”
这一回轮到夏初七沉默了,沉默地让封洵甚至心生担忧,这是他第一次将内心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他原本可以压抑更久的,可是他到底不想再继续这样压抑下去!
他的小丫头总是调侃他是醋坛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这只恶魔有多么可怕,可怕到根本不是普通的醋意可以形容!
“封洵……”夏初七在良久的沉默之后,终于缓缓开口了,原本还想神色郑重地说两句,但是在看到他紧绷的身子之后,到底破了功,摇摇头笑着说道:“原来你的心眼这么小啊!”
封洵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正想开口说两句,夏初七就已经笑着趴在他肩膀上。
“照你这么说,无形中大概是吃了不少醋!”
见她晓得花枝乱颤,封洵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一下:“看到我这样,你很开心么?”
夏初七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看着他无奈又宠溺的目光,认真地说道:“你早该告诉我的,也就不必闷在心里一个人难受了……在我眼里,其他男人和女人也没什么太大差别,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不和那些男人打交道!”
“小丫头,你不怕这样会宠坏我么?”封洵万万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捏了捏她的鼻尖,低声笑问道。
夏初七眨眨眼,笑眯眯地趴在他耳边反问:“那你对我这么好,就不怕把我宠的无法无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