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洵也没了睡意,迅速地起身下床,仿佛隐隐听到水流声,立刻打开卧室的门循声看去,一眼就看到另一间单独浴室的灯光透过门缝传来。
他连忙打开浴室的门走进去,果然看到他的小丫头就这么靠在浴缸里闭着眼昏睡不醒,就连浴缸里的水溢了出来也浑然不觉。
“小丫头,小丫头?”封洵连忙大步走过去,迅速地关上水龙头,拍了拍她的小脸柔声唤道。
夏初七低低应了一声,并没有睁开眼,封洵眉头微皱,看着放在一旁空空如也的玻璃杯,拿起杯子闻了闻,果然她又喝了酒,而且喝得还是最烈的伏特加!
他摇摇头低叹一声,将她整个人从浴缸里抱了出来,然后拿起一旁的浴巾将她严实地裹住,就抱着她离开浴室回房。
夏初七迷迷糊糊间,仿佛回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下意识地朝封洵的方向靠去,封洵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嗅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无奈地低叹道:“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夏初七并没有回答他,封洵帮她将身上的水擦干净,将她放回床上躺下,正想帮她拉好棉被,起身才发现她的手不知何时紧紧地攥住他的衣摆,仿佛生怕他离开。封洵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指,让她松开手,这才重新起身帮她倒了一杯温水,又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拍着她的小脸低声说道:“小丫头,醒醒,喝口水,要不然
等你醒来又要头疼了!”
夏初七这才缓缓睁开眼,脑子还有些发晕,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温水,这才清醒了些许,哑着喉咙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你喝醉了,竟然泡在浴缸里睡着!”封洵扶着她靠在床头,目光关切地看着她的眼眸深处,低声说道:“我半夜醒来发现你不在,又听到了水声,这才发现你竟然泡澡睡着
,就连水龙头都没关!”
“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睡着……”夏初七歉然一笑,有些担忧地问道:“是不是浴室都被我弄得全部是水?”
“明早我会让人处理!”封洵见她要起身,按住她的肩膀安慰了一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她没有发热,这才放下心来。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封洵柔声问道。
夏初七惊讶地对上他的目光,没想到自己不说,他竟然也能猜到自己是做了噩梦被吓醒……
看着她眸中的吃惊之色,封洵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道:“上一次我就发现,你夜里喝了酒,知道你一定是因为噩梦睡不着,才去喝酒……没想到今晚情况更严重了!”
这一次小丫头显然喝得更多,而且喝的酒也更烈,要不然不会喝醉睡了过去,偏偏还是在浴缸里。
如果她的身子不小心滑进浴缸,他没有发现,而她偏偏又睡着,那后果不堪设想,她很可能就这么在泡满水的浴缸里因为酒醉窒息而死!
想到这里,封洵后怕地将她抱入怀中,吻了吻她的发顶,沉声提醒道:“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你可知道万一我没有醒来,你可能在浴缸里窒息?”
“封洵,对不起,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夏初七闷闷地说道,说到这里嗓子有些发涩。
“小傻瓜,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封洵摇摇头,捧住她的小脸,认真地说道:“你做了噩梦,应该告诉我,而不是一个人躲起来喝闷酒,明白吗?”
夏初七点点头,自知理亏地小声答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了……”
封洵应了一声,又将她重新搂入怀中,一边抚着她的头发,一边询问道:“告诉我,这一次又梦到了什么,让你这么害怕?”
夏初七迟疑了片刻,才慢吞吞地开口道:“还是梦到佩德罗……而且这个梦很诡异,梦到他竟然把我的兔子抓去开膛破肚,看起来格外可怕,他自己的胸膛还在淌血!”
“你梦到他杀了那只灰色兔子?”封洵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问道。“嗯,而且手法很残忍,我骂他刽子手,他嘲笑我们才是,甚至说要拉我们一起陪葬!”夏初七想到他最后那残酷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寒颤,喃喃说道:“封洵,你说我最近
总是梦到他,会不会是预示着什么?”
难道,佩德罗真的躲在暗处谋划什么,想要把她和封洵一网打尽,又或者想除掉他们两人,来报那一颗子弹之仇?
“别胡思乱想!”封洵摇摇头,断然否定了她的这个想法,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宽慰道:“是他给你造成的心理阴影,才让你最近总是做这种奇怪的噩梦!”“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最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莫名其妙做关于他的噩梦!”夏初七说到这里,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自嘲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被害妄想症
,我担心这样下去,他就算没出现,我自己就先疯掉了!”“你没有疯,也不会疯!”封洵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安慰的吻,语气坚定地说道:“别吓唬自己,这里的安保措施一流,就算他想找来,这里也不是他的势力范围,他如果找上
门就是自投罗网!”
夏初七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就算佩德罗想报仇,也不可能就这么找上门……
“睡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学校!”封洵搂着她重新躺下来。
夏初七靠在他怀里,脑子里还有些乱糟糟的,封洵见她睁着眼睛似乎没有困意,无奈地笑问:“还是睡不着?”
“我想起小时候睡不着,好像母亲曾经抱着我哼一些摇篮曲!”夏初七有些怀念地感慨道,抬起头看着他:“封洵,你能给我哼歌吗?”
对上她期望的目光,封洵的嘴角微微一抽,沉默片刻才道:“我试试吧……”
他可从没试过哼歌,确切地说,他从小到大,甚至没有唱过歌!但是为了哄他的小丫头睡着,打破惯例倒也没什么,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一边拍打着她的身子,一边唱起了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