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见父亲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也骤然一惊,难道父亲真的知道关于母亲的一些内情?“那位白老太太,说了不少关于母亲的事,还说她曾经也抱过我……”夏初七一边打量着父亲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地答道:“她告诉我,母亲原来的朋友有很多,遍布世界
各地,还说母亲当年是多么优秀,后来我问她母亲到底是做什么,那位白老太太就把金币给了我!”
“她还说了什么?”夏父眉头紧皱,沉声问道。“她说……母亲当年很擅长电子机械,经常凭一己之力自己改装跑车和船舶!”夏初七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落在父亲手中这枚金币上:“她告诉我,这枚金币是母亲身份
的象征!”
“象征?”夏父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抹讥嘲的笑容,目光里也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看得夏初七暗暗吃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父亲有如此大的情绪起伏,就连当初发现她逃学,还有看到她浑身脏兮兮去修车时,也只是怒斥她一顿,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露出如此愤怒又冷嘲
的表情,似乎恨不得把手中这枚金币捏碎!“爸,我听白老太太形容的母亲,甚至以为母亲或许是位特工了……”夏初七抬起头看着父亲,脸上写满疑惑:“可是她否认了,说母亲只是效力某个神秘组织,爸,您肯定
知道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母亲到底效力的是什么组织?”
“别听那老太婆的鬼话,你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为我生了那么多孩子,相夫教子,闲暇时还陪着我一起练字作画,哪来的时间效力什么组织?”
夏父断然否认了那个白老太太所说的一切,语气急促又愤怒。
“可是她说的言之凿凿,还说是婚后才退隐……”夏初七看到父亲的表情,直觉父亲一定知道一切,忍不住又说道:“还有您手中这枚金币,也不是假的,母亲她是不是……”
不等她说完,夏父就厉喝了一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够了!”夏初七愣了愣,看到他铁青的神色,刚想开口,却见父亲竟然伸出手,直接将那枚金币朝着窗外的树丛扔了去,连忙扑上去阻止:“爸,您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
把这金币扔了?”
然而她到底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币落入后院的草丛,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被泥土埋葬!
“留着无用,只会让你徒增烦恼,当然该扔了!”夏父冷冷说道,仿佛丝毫也不觉得这金币扔了有任何可惜的地方!“可那金币是母亲的遗物,留着她才能知道母亲过去的事……”夏初七急得连连跺脚,实在不明白为何父亲会在看到金币,听到她说起那白老太太的那些话,就变得如此暴怒
!
“那种东西,根本不配当你母亲的遗物!”夏父嫌恶地摆摆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心头涌起的怒火。
“爸,我不明白,如果那个白老太太所言有假,又为什么能清楚地说出母亲和我的一些过往?”
夏初七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我并不想惹您生气,我只想知道母亲过去的一切!”夏父放下茶杯,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最小的女儿,低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道:“你母亲温柔善良,天底下没有比她更称职的母亲,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不管是什么白
老太太,还是其他的任何人,提起关于你母亲的事,你都不能相信!”
“为什么?”夏初七下巴微抬,疑惑地问道:“难道母亲生前就没有什么朋友吗?”
夏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语气幽幽地反问:“小七,那么为父问你,你是相信我这个当父亲的,还是相信那些自称你母亲朋友的陌生人?”
夏初七被父亲这话问的有些呐呐,连忙老老实实地答道:“当然是相信您了!”“那就行了,你母亲没有什么复杂的身份,只是个大家闺秀,和为父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夏父的语气缓和了些许,甚至不容夏初七质疑,又开口说道:“好了,我也累了
,先回房午休,你如果没什么事,也回去休息吧!”
“是,爸您别生气,好好休息!”夏初七见父亲已经不想再提母亲过去的事,连忙站起身,要扶着父亲回房,却被他挥手阻止。
她只能默默地看着父亲起身朝卧室的方向走去,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竟突然觉得,这一刻的父亲看起来有些苍老而孤独。
夏初七的心情也低落了起来,本想去后院里寻找被父亲扔掉的金币,可是如果被父亲看到,或许又会惹得父亲生气了!
更何况现在父亲身体也不太好,她还是先别管那枚金币得了!
夏初七无奈地耸耸肩,垂头丧气地上楼,本来准备回自己的卧室,然而刚才和父亲那番话,多少让她心情有些难受。
她终于还是走到了管家陈伯给封洵安排的客房门口,抬起手敲了敲客房的门,只是敲了两声,封洵就亲自打开了门。
“怎么表情那么难看?”封洵见她神色悒悒不乐,连忙拉着她进了房间,关上门将她带到床边坐下,又给她端来一杯温水。
夏初七手里捧着封洵递来的温水,迟迟没有喝一口,只是坐在床边默默地发呆。
“是你父亲又教训你了?”封洵见她神色沮丧,以为她是挨了训,坐在她身边,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太难过,我看得出来,他其实很疼爱你!”
“我没有被父亲教训……”夏初七摇摇头,靠在封洵怀里,低声说道:“我只是跟他问起了关于母亲的事,却没想到会引起父亲那么大的反应!”封洵见她这么说,仿佛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不是把白老太太跟你说的事,都告诉你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