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曜微微眯眼,神色一沉。
这些人正是血蛇帮刑罚堂弟子,领头之人正是刑罚堂副堂主郑良树。
郑良树身形精瘦,面目枯黄,嘴唇上面留着一撇八字胡,下巴底下留着一小撮山羊胡,目光阴寒,冷冷在王曜身上扫视一眼。
“王曜杀害帮派同门弟子张根全,同门相残,罪不可恕给我拿下”张峰奎面露阴毒神色,下达命令。
旁边一众黑衣刑罚堂弟子马上动手,一把抽出腰间长刀,手执利器,向着王曜跟前围杀过来。
轰
一下子整个青石楼所有帮派弟子都炸了锅,蜂拥而至。
安保队吴成和杜兴等一众人马上冲过来,同样也一个个拿出兵器,满脸怒容,大声喝骂,堵住那些刑罚堂弟子。
“干什么刑罚堂办事你们想要以下犯上”郑良树勃然大怒,目露凶戾神色,大声怒喝。
张峰奎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喜色。
“呵呵,真是可笑说我杀了张根全据我所知,好像巡捕衙那里这件事情还没有任何定论吧”王曜满脸不屑。
“哼帮内有人看见你动手杀了张根全亲眼所见”张峰奎冷笑道。
“亲眼所见不知到底是谁亲眼所见”王曜问道。
“到了刑罚堂,自然会有人和你对质,是不是你杀了人一问便知”张峰奎寒声道。
“既然他亲眼所见,那他应该去报案才是难不成,你说他亲眼所见,他就是亲眼所见空口无凭那我还说是你们杀了张根全呢”王曜冷冷道。
“休要狡辩这件事情,我们刑罚堂自有定论现在你最好跟着我们去刑罚堂对质是不是你杀人,一问便知”郑良树怒喝一声。
“你们这些小把戏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有证据就拿出来,要是没有证据,那就赶紧走人闲得蛋疼”王曜没好气道。
“王曜你是想要违逆抗命刑罚堂做事,任何人都得要听从命令你敢抗命不遵”郑良树阴声道。
“就是你们刑罚堂做事,在我这里那也要讲道理哼你们要是想就这么平白无故抓人那是你想多了”王曜不屑一笑。
对于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妥协退让。
凭空栽赃就想让他束手就擒,那是傻子。
类似这种阴毒手段,对于其他人或许有点用处,但他可绝不吃这一套。
“哼真是猖狂不但残杀同帮弟子,而且竟然抗令不遵,连刑罚堂的命令都敢不听给我抓人胆敢反抗格杀勿论”郑良树气得满脸涨红,恼怒下令
在血蛇帮内,仗着刑罚堂副堂主的身份,郑良树向来都是横行霸道,还从来遇到今天这种被人当众言语顶撞,下不来台的情况。
一般血蛇帮弟子,看到刑罚堂成员,都是吓得不轻。
刑罚堂在血蛇帮内一直都是凶名赫赫,不知道处决过多少违反帮规弟子。
一众刑罚堂弟子面露凶残神色,眼中闪过冰冷杀意。
“所有人听令这些刑罚堂弟子要是胆敢动手,当场格杀,生死不论”王曜也冷冷下令。
轰然之间。
周围所有王曜手下全部都是兵刃出鞘,准备大开杀戒。
甚至有些人当场连弩箭都拿出来,箭矢瞄着这些刑罚堂弟子,时刻准备出手。
数十号人聚集在青石楼门口,一个个都是兵刃在手,剑拔弩张,仿佛一场血拼就要当场爆发。
这种状况,自然惊动了周围大量人群,一个个聚拢过来,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王曜你敢”郑良树气怒无比,满脸涨红,恼怒至极。
“哼你们刑罚堂胆敢如此凭空栽赃诬陷,我有什么不敢真是笑话”王曜冷冷一笑,走到茶室中央位置,坐下端起一杯茶水,轻轻一吹,显得浑然不惧。
这些下属一个个都是他精心挑选,都是在帮内无根无萍之人,跟着他才能喝酒吃肉,和以前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自然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绝无违抗。
也就是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直接痛下杀手,要不然早就直接下达命令,把这张峰奎和郑良树还有一众刑罚堂弟子全部绞杀。
“王曜你反了天了当真是好胆竟敢如此同帮相残”张峰奎怒声大喝,眼中也隐隐不由闪过一丝慌乱。
周围有数十个精壮帮派弟子,而且各个手执利器。
就是郑良树和张峰奎实力强悍,也不敢说能够安然杀出重围。
看到眼中这种剑拔弩张的剧烈对峙情况,郑良树也是心中有些发沉,发现整个局势有些不受控制。
周围这些血蛇帮弟子完全对王曜这个大蛇头根本就是唯命是从,没有任何犹豫,这种对手下的控制力,实属罕见。
青石楼旁边一家酒楼二层上面。
破山堂堂主田勇钢坐在靠窗位置,看着青石楼门口状况,眼中闪过莫名神色。
“堂主,那王曜果真性情无比刚烈,当场就同张峰奎和郑良树还有那些刑罚堂弟子对峙起来。
现场一触即发,很可能就当场血拼起来。
可以看出来,王曜对那些手下掌控力很强。
他手底下数十号帮派弟子,一个个都是唯命是从根本没把那些刑罚堂弟子放在眼里。”旁边一个黑衣青年禀报。
“呵呵,这个王曜,可是非常凶狠,敢杀敢拼而且练功也极为刻苦。当初争夺那大蛇头位置,可是险些死在擂台上。
郑良树他们那种下作阴毒手段,用来对付王曜,那可真是踢到铁板上了。”田勇钢一副笑眯眯神情。
“堂主,那王曜当真敢动手要是杀了刑罚堂弟子,那可是同帮相残,这可是帮内大忌,必死无疑。”黑衣青年惊讶道。
“王曜就是靠着敢杀敢拼上位,为人凶狠手辣,要是这一步妥协退让,那就失了威信,手底下对他也就没这么信服了。
也不会有人对他这么唯命是从了他手底下那些人在帮内都没什么根脚和背景,就是为了跟着他活得痛快不受欺辱
这些人都是帮派最底层的弟子,就是跟着王曜聚成一团,这才在帮内能挺直腰板,没人敢踩在头上。”田勇钢笑道。
“堂主,你是想让我和他学,争夺那大蛇头上位以后,也在帮内聚集这么一帮敢打敢杀的手下”黑衣青年有些恍然明白。
“你能想明白就好,当初你父亲和我是至交好友,现在你跟在我身边入了帮,也希望你能够好好做事在帮内搏出个前程”田勇钢笑着点点头。
“多谢叔叔教诲”黑衣青年感谢道。
“嗯,好了。我们现在过去,双方真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血拼杀了人,我们血蛇帮在南星城内恐怕也就成了笑话。”田勇钢放下茶杯,站起身向着楼下走去。
黑衣青年也快步跟上去。
青石楼内。
一众数十号血蛇帮弟子仍旧剑拔弩张激烈对峙。
王曜手下越聚越多,其他在外面手下听到发生这种事情以后,也马上扔下手头事情,以最快速度赶过来。
没多久功夫
王曜手下就渐渐聚集到了一百多人,一个个都是手拿利器。
张峰奎和郑良树两人神色越发阴沉。
整个场面极度压抑。
其中有两个刑罚堂弟子悄悄离去,返回血蛇帮驻地准备叫其他刑罚堂弟子过来。
王曜看到这种情况,也懒得搭理。
刑罚堂在血蛇帮里面,也不是人多势众。
“你们有本事就动手,要是没本事动手,就赶紧滚蛋我这里可是忙得脚不沾地,顾不上招待你们这帮家伙”王曜冷冷道。
他也不怕得罪这帮人,双方对抗到这种程度,那就是水火不容,这帮人前来可是心思歹毒。
郑良树闻言气得满脸涨红,走的话,又觉得太过恼怒窝囊,但不走的话,现场形势又是极端不利,真要爆发帮派内讧,双方厮杀起来,面对这么多人,又是几乎毫无生路。
张峰奎脸色阴沉,一时之间也有些束手无策。
王曜这是摆明了要硬刚到底,哪怕是最终流血杀人,那也是在所不惜。
这种疯狂做派,让郑良树和张峰奎两人都是万万没有想到。
就在这时。
“都干什么呢一个个拔刀拔剑,想干什么难道想同帮相残都给我一个个把兵器收起来”外面传来堂主田勇钢的呵斥声音。
随后,人群分开一条道路。
田勇钢双手背负,一步步走进青石楼茶室里面。
“堂主”王曜起身拱手施礼。
“嗯,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聚集在这里,而且还一个个兵刃在手,难道是准备血溅当场,来一场帮内火拼”田勇钢没好气道。
郑良树看到破山堂堂主田勇钢到来,内心微微松一口气,最起码现场这种一触即发的血拼厮杀场面不可能真正出现了。
在来之前,郑良树也从没想过,最后会弄成这么一副难堪场面。
王曜完全就是红黑不顾,一副硬刚到底的做派,根本就不管什么帮派规矩,也不管有什么后果。
“堂主这王曜残杀同帮弟子张根全,我带领刑罚堂弟子前来拿人。这王曜竟然负隅顽抗,而且还要当场行凶杀人”郑良树恶人先告状。
张峰奎神色阴沉,没有吭气。
“是这样吗王曜”
田勇钢微微蹙眉,有些好奇询问。
“堂主,现在张根全之死,在巡捕衙那里都没有定论。随便有个人指认,说是亲眼所见。
如此空口无凭,栽赃陷害刑罚堂就要以此前来抓人。没有真凭实据,凭空污蔑,在我这可行不通。
那我要是说,那张根全还是被他们两位副堂主杀害,是不是刑罚堂应该先把两位副堂主抓起来拷问一番才是”王曜神色不屑。
“两位副堂主,你们可还有什么其他真凭实据这单单只靠一个人空口指认,恐怕咱们周围这些帮派弟子也很难认可答应。”田勇钢又问道。
“堂主,我们刑罚堂做事,有我们刑罚堂的规矩。既然有人亲眼所见,指认他王曜是杀人凶手,那当然要提审一番”郑良树眼中怒火燃烧。
“提审一番我看是屈打成招吧真是笑话,要是这么说,在我手上,就是一条狗,也能让招供是杀人凶手”王曜冷冷一笑。
“哼牙尖嘴利现在可是有五六位帮内弟子一起亲眼所见,指认当时就是你王曜杀了张根全”郑良树寒声道。
“哈哈五六位帮内弟子我现在马上就能够找出一百多人进行指认,说谁是杀人凶手,谁就是杀人凶手行不行”王曜嗤声一笑。
周围一众他的手下也是轰然大笑。
令整个场面显得都很滑稽。
郑良树恼怒无比,气得满脸黑红,目中爆发出滔天恨意。
张峰奎则是躲在一边,悄悄不吭声,目光隐隐有些闪烁。
“咳咳行了这件事情,就暂且作罢。如果你们刑罚堂以后要是有什么真凭实据,那就再说抓人提审一事。”田勇钢最后给这个事情暂时做了定论。
“哼王曜我们刑罚堂盯上你了若是犯到我们刑罚堂手上嘿嘿咱们走着瞧”郑良树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张峰奎也神色阴沉,紧随其后,快步走出青石楼。
转眼间。
一众刑罚堂弟子内心深处缓缓舒一口气,一起跟着离开。
这些刑罚堂弟子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一怒杀人的帮内火拼情况,看着周围一个个噬人面孔,心中有些胆寒。
血蛇帮曾经也发生过内讧,帮派弟子各为其主杀得血流成河,疯狂无比,谁也不想碰到那种血腥厮杀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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