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姀是连夜回到清安寺的,一直睡到次日午后这才起身,刚起来就见听筠端着药过来。
接过听筠递过来的药,苏姀手里握着汤匙舀了几下,若有所思,却不见想喝的意思。
听筠以为她只是又嫌苦不想服药,便如常一般劝道:“姑娘若是不趁热服下,凉了不仅会更苦,药效也会变差的。”
闻言,苏姀手中动作停了一下,随后竟将药碗放回了桌上,然后直视听筠,“这药,有什么药效?”
“什么?”
听筠一时没懂苏姀的意思,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家姑娘,“这是给您调理身子的药啊。”
“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不想继续服药了,这药吃了总是觉得困倦乏力。”苏姀又将药碗推得远了些。
听见“困倦乏力”这四个字,听筠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原状。
苏姀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容易任人摆弄了,此刻看着听筠的神情就感觉胸口有一团怒火在燃烧,但她还是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发脾气的冲动,尽量使自己语气温和,“听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听筠没有说话,但她交缠在一起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莫名的,苏姀的怒火竟然消散了一下,她轻吐了一口气,伸手拉起住听筠的握在一起的手,将那因紧张而纠缠在一起的手指分开,语气漫不经心道:“这药的药效就是困倦乏力,提不起精神。”
她看向听筠,
“是吗?”
“扑通!”
听筠跪在地上,“姑娘......”
苏姀悬着的心突然放下了,此刻她出奇的冷静,“你知道这药有问题?”
“姑娘......我......”听筠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她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对上苏姀的眼睛,“姑娘,奴婢早就知道这药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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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侯府,陆津是被吵醒的。
他昨晚喝的属实是有些多,一直睡到次日午后才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
当陆津拍着脑袋走出房门时却见院子里竟然都是搬运木料的人,他回头看了眼刚刚走出来的房间。
没错啊,是在侯府自己的房间,那这是在做什么?
“来人啊!”
路过的人各忙各的,没人理他!
“你醒了?”
穆翀进来院子就见陆津连衣裳都没穿整齐就在那大呼小叫。
见是穆翀,陆津朝他走过去,指着院子里这些人问:“这是在做什么?”
穆翀顺着他的手指淡淡地看了一眼,越过他,随意道:“我让他们在院子里建一个书房。”
书房?
陆津愣了一会儿,这才道:“侯府有书房啊!”
他追上穆翀,“再说,你将军府不是有书房?上我这做什么?”
穆翀在圆桌处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又顺手给陆津也添了一杯茶,“在你这建一个收集消息的房间,查
案专用。”
陆津:“?”
陆津不明白,“这有什么必要吗?你建在哪里不行?为什么建在我府上?”
穆翀抿了一口茶水,摇摇头,不是什么好茶。
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陆津,道:“显然将军府并不安全。”
这理由好耳熟,等等,陆津忽然想起什么,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穆翀,“你不会是要在我这建个小衙门吧?待停尸房的那种?”
闻言,穆翀挑眉,一脸欣慰的看着陆津,孩子开窍了,真不错。
“穆翀!”陆津拍案而起,指着穆翀道:“这是宣武侯府,你建在这里我住哪?”
“侯府这么大。”穆翀不以为然。
侯府大就是你乱建的理由?
穆翀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转移话题道:“陈氏的尸体可验过了?”
陆津坐下,没好气道:“验过了!”
“如何?”
陆津不看他,闷声道:“我的消息不可能出错。”
穆翀皱眉沉思,果然是这样。
这个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对了,你可见过那位苏姑娘了?”陆津问。
明知这位“苏菀”是假的,两人都很默契的只称其为“苏姑娘”。
穆翀点头。
“好好的小姑娘......”陆津惋惜摇头。
穆翀没有说话,他知道陆津在说的是苏姀被下药之事。
前几日穆翀和陆津正在讨论案情,却见平日里向来没有穆翀吩咐不会现身的暗卫修远在书房门口踱步,于是便将其叫进来询问。
一问之下才知,原来是
就在前不久,大概就是那日陆津夜里用轻功潜入定国将军府害得修远受罚后的两日,修远去街上药铺买跌打药,遇上了听筠。
修远见过听筠一次,知道她是苏姀身边的人,他整日跟在穆翀身边,自然知道穆翀想要借苏姀之手调查苏家,因此见到听筠便跟了上去,听到了她与大夫的对话。
据修远所说,听筠当时拿着药渣给大夫看,似乎是要问这是管什么的药。
那大夫捻起药渣看了看,又放在鼻尖处闻了闻,皱眉沉吟了许久这才道:“这药是给重伤之人调理身体用的。”
听筠一听,选在嗓子眼的心立刻放了下来。
然而就在她刚放下心就见那大夫又抚着下巴上的胡须沉吟:“只是......”
见这大夫如此,听澜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那老大夫沉吟半晌,这才道:“只是这里有一味天海花,虽是大补之药,但这是给垂死之人吊着一口气用的。”
这大夫看上去已经七八十岁了,说话也是不紧不慢。
听筠紧张地问:“那若是平常人服用会如何?”
只见那老大夫似乎极为费力地抬起一边眼皮,摇头道:“姑娘,这天海花虽是大补之物,但平常人可用不得,这药太烈,受不住啊,受不住!”
据那老大夫所说,有些药虽然可关键时刻救人一命,但因药性太烈,平常之人都受不住这药性,若是一次服用太多恐怕会立刻七窍流血而死,
但若是每次只服用少量,服用之人则会越来越虚弱。
后来,听筠又给那老大夫讲了一些诸如受过刀伤失血过多、受过风寒之类的症状,开了一些药就走了。
修远觉得这件事很可疑,却又想不出什么。便一直徘徊在门口,不知该如何向穆翀禀报。
听了修远所说,穆翀立刻想到此事很有可能是同苏姀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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