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婈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把疑云引到沈婉绮身上:
“嗤。你说是我杀死了沈昭斐。我还说是你杀死了他,想要栽赃嫁祸给我。要不然,沈昭斐的佩剑怎么会在你手上?佩剑不在我手上,也不在太子手上,偏偏在你手上,又偏偏只有你知道沈昭斐死了,你说事情蹊跷不蹊跷?”
轻悠悠的话语,让人浮想联翩,疑心渐起。
皇甫俊彦狐疑地看向沈婉绮。
皇甫俊彦发现,自从他和沈婉绮成亲后,沈婉绮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娇柔温顺,多次流露出偏执、疯狂、不可理喻的一面。
前几天,沈婉绮趁他不在府中,杖毙了一个他心爱的宠姬——苑苑。
他知道了之后,气得一巴掌就要打下去,沈婉绮却满脸委屈地叫人抬出宠姬苑苑的奸夫,他的怒火立刻转移到苑苑身上,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现在回想,不免觉得事情蹊跷。
苑苑跟了他多年,一直安分守己、温柔可人,从不见她做越轨之事,突然冒出一个奸夫,怎么想怎么奇怪。
难道是沈婉绮动的手脚?
“你真杀了你哥?”沈昭斐想到这个可能,眼皮不觉一跳。
沈婉绮连亲生母亲和兄长都不放过,今日胆敢偷他的令牌,明日就敢偷别的东西,谁知道哪一天她会不会想要害他。
怀疑的种子一经种下,便会生根发芽,蓬勃生长。
“我没有,殿下你一定要相信我。沈亦婈她妖言惑众,她才是杀人凶手。”沈婉绮感觉自己是有苦难言。
明明不是她害了她哥,偏偏皇甫俊彦不信她。
这么想着,更多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又开始掉落。
看到沈婉绮又哭起来,皇甫俊彦心里一阵烦躁,没好气地说道:“好了,别哭了,身为太子妃,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丢人。”
第一次哭,他会心疼;第二次哭、第三次哭,他可以心软;然而,第四次、第五次……如果每次除了哭还是哭,他就只剩下厌烦了。
沈婉绮瞬间更委屈了,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忍了几忍,才轻颤着湿哑的嗓音说:“殿下,我可以把令牌还给你。”
“快给我。”皇甫俊彦眼睛亮了起来,着急地伸出手。
沈亦婈暗暗摇头。
皇甫俊彦是真的蠢得可以,她一听沈婉绮这么说就知道有条件,亏皇甫俊彦竟然还以为沈婉绮会这么轻易把令牌交出来。
果然,只听得沈婉绮恨恨地提要求道:
“只要殿下叫沈亦婈交出我哥,然后再杀了她,殿下的令牌,我马上还回去。”
皇甫俊彦看了看沈婉绮,又看了看沈亦婈,眉头紧紧皱起,“沈婉绮你又无理取闹什么?”
先不说沈昭斐是不是被沈亦婈囚禁起来,就凭沈亦婈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他怎么可能逼得沈亦婈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又怎么可能杀得了沈亦婈?
更何况,沈亦婈是何等绝色,他怎么舍得杀死沈亦婈?
沈婉绮净会给他惹事!
“呵~”沈亦婈故意哂笑出声,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没有她推波助澜,这场游戏怎么能尽兴?
沈婉绮知道沈亦婈是在嘲笑她,气急败坏 地怒骂道:“不许笑!”
“怎么?太子妃是怕我拆穿你的真面目,所以恼羞成怒了?”沈亦婈看向皇甫俊彦,别有深意地说道:“太子怕是不知道沈婉绮瞒着你都做了些什么事?”
“亦婈妹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皇甫俊彦太阳穴跳了跳,对沈婉绮已经有了怒气。
“殿下不要听她妖言惑众。”沈婉绮急了。
沈婉绮越着急,皇甫俊彦越觉得沈婉绮心里有鬼,指着沈婉绮呵斥道:“你闭嘴。”
看向沈亦婈,语气急切:“亦婈妹妹,你快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沈亦婈轻叹一声,盯着沈婉绮缓缓说道:“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家有一个丫鬟,我这个丫鬟,刚好有个表哥在太子府做事。本来,她和她表哥已有了婚约,眼看着要成亲了,却不想,传来噩耗,主人家说她表哥勾引主人的宠姬,将她表哥杖毙。可怜我这个丫鬟哭得呀,险些把一双眼睛哭瞎。”
“沈亦婈,我要杀了你!”沈婉绮疯狂地扑向沈亦婈。
皇甫俊彦一把拽住沈婉绮往回拖,“你给我回来。”
沈婉绮扭动身体使劲挣扎,被皇甫俊彦双手紧紧箍住,愣是挣不开。
沈亦婈暗挑黛眉,继续说下去:“我这个丫鬟的表哥,素日里寡言少语、老实本分,勤勤恳恳做事,一心只想着赚够钱娶他的表妹,哪里料到会遭此横祸。”
半真半假,话留一半,更有想象空间。
“沈婉绮,你竟敢冤枉苑苑!”沈昭斐火冒三丈,推开沈婉绮,一巴掌重重打在沈婉绮脸上。
“啊!”沈婉绮身体失去平衡,扑倒在地上。
“我没有!都是沈亦婈这个贱人污蔑我!”沈婉绮捂着脸,死死瞪向沈亦婈,死不承认。
“看看,这就是太子殿下你的枕边人,今天她能偷你的令牌,明天她就能偷你更重要的东西。不过,殿下大度,想来应该不会计较。毕竟,这事传到皇帝耳朵里,也只是沈婉绮的错,怨不得太子殿下。”沈亦婈故意说反话。
令牌被偷了,没惹出什么大祸,尚且可以说是皇甫俊彦粗心不察,被沈婉绮钻了空子;
可若是在京城闹出什么恐慌,在沈啸南被查出意图谋反的节骨眼上发生这种错误,皇甫俊彦难逃其咎,甚至有可能被多疑的皇甫嵩认定是皇甫俊彦故意把令牌交给沈婉绮,目的是救出沈啸南或者有更大的阴谋。
皇甫俊彦虽然不够聪明,但到底是皇宫里长大的人,经沈亦婈这么一提醒,愣是在寒冷的冬天惊出一身汗。
沈婉绮一直叫嚷着要救沈啸南,如果此时沈婉绮领着府兵来到的不是逢春堂,而是天牢,那么,父皇一定会认为他才是谋反的主谋,届时,他百口莫辩,即使有太子这一重身份,只怕也是性命难保。
“沈婉绮,你害我!”皇甫俊彦提起脚要踹沈婉绮。
“啊!别再打我了。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殿下。”
沈婉绮从小娇生惯养,哪里遭过这样的罪,被打了一次又一次,吓得抱头躲闪,眼泪簌簌又落下,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皇甫俊彦胸膛重重起伏,大口大口地吸进几口冷气,强忍着怒气收回脚。
呵,想不到皇甫俊彦不仅是个多情的种,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看来,她得加把火才行。
凉风盈红袖,素手拂青丝。
沈亦婈一张绝美精致的脸上,诡秘的幽幽冷光暗闪,檀口轻启。【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