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家父子要求林家三天偿还欠款,目的很明显,无非是逼着林家无路可走,最终再逼林晚棉成为荣家人。
林老夫人对荣家的做法本不想辩驳什么,然而,林氏出事以后,荣光龙从中谋利外加踩上一脚的行为,林老夫人已经心知肚明。
如果荣光龙不要那么欺负人,林老夫人全当今天这一出互不相欠就是。但既然荣光龙得了便宜还卖乖,林老夫人也不客气的说道:
“荣董事长,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可你未免欺得太过分!林氏出事,荣董事从中得利有多少你应该比我清楚。暗中带头准备提告我女儿的据说也是你,如今我们两家之所以聚在这里不过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林家并不是跪求于你,我们林家的孩子挡了你们家的难堪事,然后我们换取你们荣家一个借钱解决问题的机会。可荣董事长把自己家的风波盖过去了,转头就逼着我们立刻还钱。荣董事长这不是更加过分,更欺人太甚吗?”
荣光龙被林老夫人的话隔应了一下,他当然清楚林老夫人说的是什么意思。趁林氏出乱子,他挖林氏墙角,夺林氏客户从中谋利不假,带头要提告林飘羽的事也是真的。但他没什么好惭愧的,所以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冷声说道:
“林氏内部出问题守不住场子,外面的人趁机抢夺林氏的资源何止我一个。至于提告飘羽的事,我承认我也参与了。但飘羽挪用林氏的公款是存在的事实,没人诬陷她。我作为林氏持股最多的股东之一,有权利也有义务维护林氏的健康架构。所以,我不认为提告飘羽我有什么错。”
“荣董事长站在股东的立场为林氏着想当然没错。所以即便我知道是你牵头要提告飘羽的时候,在商言商,我也无话可说。但荣董事长敢说你做的这一切只是就事论事,别无他想?”
“嫂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今天我们就不要挑得太开了,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我只挑明一点,三天能不能还你们荣家的几十亿我这会心里没数,但欠你们家这笔钱的事我们是认的。如果我们还不起你们再找我们要人。可我也说了,我们两家到这里都还是等价交换的关系。所以,荣懂事长别试图以高姿态来俯视我们几个无依无靠的孤寡女人。时候不到,你也别咄咄逼人,免得大家最后都不得好!”
“我荣光龙什么风浪没见过,嫂夫人这语焉不详的威胁未免自视过高?”荣光龙微眯双眼,及其不爽林老夫人的暗示。
“荣董事长别忘了荣家今天的麻烦事只是暂时平息了。往后一段时间恐怕还需要我们林家甘愿配合,不然荣少爷这才订婚又爆出假订婚真避祸的事,那到时候荣家的声誉就真的掉到地上怎么捡也捡不起来了。”
纳兰代替林老夫人出声明明白白的把“威胁”说到透,这下荣光龙再也不好仰着下巴漠视人了。
纳兰的话无非是提醒荣光龙,两家人的“姻亲”关系怎么着也要再演一段时间。如果荣家还以为他们有绝对的掌控权凌驾于两家关系之上,那么林家随时都可以不再配合荣家演下去。
今天来参加荣家“喜事”的不止是媒体,还有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商界人士,真要是又爆出荣家掩耳盗铃之说,那荣家的脸面就真的要一败涂地了。
荣光龙一辈子重利更重名,比起冒着风险把林家逼急了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他宁愿拿那几十亿换取林家的配合。反正林家既然口口声声认了这笔钱,最后她们还得起他不亏,还不起,林晚棉还得入他们荣家的门。说到底总归他们荣家不会亏!
权衡再三,荣光龙不得不选择妥协“退让”。至于荣盛祖,他内心虽然压着一股阴郁的气流。但他现在也看出来了,林家那几个女人看起来老的老,弱的弱,也没有雄厚的资本做靠山。可她们却都不是善茬,更不是别人想欺负就可以随便欺负的。
林晚棉重重的摆了他一道的憋屈,他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改变什么。但来日方长,他不信他一个有钱有势的富家少爷搞不定一个落魄的千金。
只要林晚棉不是消失在地球上,他迟早有一天会得到她,并且让她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
只不过到时候他们荣家还要费心把林纳兰妥善“处理”好。否则到时候他的妻子换成林晚棉,又免不了让外界闲话一回。
但不管怎样,那也总比让外界坐实他是同性恋的事实好处理一些!
因为暂时没什么好谈了,荣盛祖又憋着火,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但纳兰喊住他道:
“荣少爷,你不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荣盛祖转头看了一眼纳兰,不屑道:
“怎么,荣家准少奶奶的戏演得不够瘾,
你还想霸着不放?”
“荣少爷误会了,荣家少奶奶的头衔我哪敢贪。我只是好意提醒,酒店外面可能还有媒体在等着。我们才“开开心心”的在这里订完婚,离开是不是也该让他们看见我们“甜甜蜜蜜”的离开对你比较好?”
“你!”
“不要再废话,你们现在一起离开。”
荣光龙不耐烦的制止了荣盛祖的口舌之争,今天这场订婚宴看起来和和美美,实际却是鸡飞狗跳,闹得一地鸡毛。
荣盛祖也清楚纳兰说的话很合理,如果此时他阴冷着脸单独离开酒店,搞不好又会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于是,荣盛祖和纳兰又“亲密”的挨着一起到了酒店大门口。纳兰把林老夫人拜托给刘芷柔后,她和荣盛祖单独开了荣盛祖的跑车离开了酒店。
也不知道车子开到了哪里,荣盛祖感觉戏也演够了,他再也无法忍受和纳兰共处在车上,他带着不耐烦的语气冲着开着车子的纳兰恶劣的说道:
“随便找个地方停下来,你给我滚下车去,没我的允许,你别想再靠近我。”
刚刚酒店门口果然还有一些八卦媒体在等着,纳兰这个女人不知是真的要尽心演戏还是别有用心,她故意装着体贴他,说他喝了酒不能开车,她来负责驾驶。
碍于还有八卦媒体在偷拍,他没有拒绝纳兰的“体贴”,可是这会也没不相干的人了,最好还是各自分开,免得谁看谁都不顺眼。
纳兰没有回话,她只是唇边冷漠一笑,脚下的油门依然踩得飞快。
荣盛祖看了看外面,感觉他们越走越偏僻,路上的车子也越来越少。他隐约感觉到什么,心里一阵不适,可他只能装作神气依旧冲着纳兰怒道:
“该死的贱女人,立刻给我停车,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吱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在空旷的野外沙石路上怒散而开。
纳兰冷艳傲飒的把车子熄火,然后幽冷侧头看向荣盛祖,只道:
“下车!”
“你想干什么?”
看着纳兰那宛如冷剑横出的眼神,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荣盛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背脊发凉!
“不干什么,准备让你再躺一个月的医院。”
“什么,你敢动我一根手指看看!”
荣盛祖的自尊不允许他示弱,他这辈子还没试过被人这样威胁过!
“我当然不会动你一根手指!但我会动你一身的骨头!”
纳兰说着,麻利的拔了车钥匙推开车门下车,那架势已经让荣盛祖的骄傲深深的受到了侮辱。他突然觉得他在纳兰面前下意识弱下来是一种耻辱,在这种刺激下,他蹭一下也跟着下车!
但很可惜,荣盛祖的自尊和骄傲没法对抗纳兰的飒爽攻击!
最后,浑身痛得卷曲着躺在沙石地上的荣盛祖忍住剧痛怒瞪着纳兰咬牙切齿说道:
“林纳兰,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自信淡定站着的纳兰居高临下看着荣盛祖,她毫不在乎他的威胁,说道:
“荣盛祖,往后,你怎么活是你的事。但你如果再想对棉棉做什么龌蹉之事,我林纳兰指天发誓,下一次回报给你的“福利”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下一次,我会先要你的命。”
“好,有本事你来拿,我等你!不过,最近你就别尝试要我的命,好歹我还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要是对我下手,一不小心,你也会跟着下地狱。”
“你!”
“荣少爷,今天我们的戏就演到这了。另外,我担心我的怨气还没发泄完,所以本小姐就不打算载你一起回市区了。”
纳兰说着看了看周围,又说道:
“我看这里环境优美宁静,特别适合让人好好反思怎么活得像个人。荣少爷似乎正好缺少这么一个反思的契机,现在风景刚刚好,适合你!”
纳兰说完,迎风傲飒踏步上了荣盛祖的跑车启动了车子。接着,轰鸣的跑车在她麻利的把控中迅速调转了一个优美的方向。
再接着,那嚣张的超跑一下子迅猛的往前飞跑出几百米轰一声突然停下,然后又极速往荣盛祖的方向后退而来。
才爬起来的荣盛祖看着自己的跑车马上就要碾压过来,他本能的抱住头以为要没命了。可纳兰就像机器人一样精准的在距离荣盛祖半米远的地方停住。
没等荣盛祖反应过来,纳兰从车内伸出手往后扔出了荣盛祖的手机,还那么刚好手机就砸在荣盛祖本就有伤的脸上。
等他张口痛呼出声时,跑车又突然轰鸣一声嚣张的呼啸而去。因为速度过快,地面上尘土飞扬,荣盛祖被狼狈的铺了一脸灰!
等他彻底回神时,早就看
不见跑车的踪影,他踉跄着爬站起来怒颤着早已气得扭曲的五官,胸口重重起伏再起伏后,他就像把全身剩余的力气集成一股邪恶的怒火般呐喊而出:
“林纳兰,我要杀了你!”
荣盛祖的怒火带着一股难以克制的邪气,但其实他自己根本分不清那是对自己的怒火,还是对纳兰的怒火。
总之,此刻的他真的杀人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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