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高句丽等国的大战一触即发,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劳累一天下来,本该进入梦乡的楚风,此时却有些心绪不宁。
自从三年前出征涿郡等地的黄巾战以来,为了关羽等诸将不被他掩盖光辉,他便很少出手。
可是脑海里的反伤刺甲,却开始逐年产生了退化的状态,首先是那黑悠悠的铠甲光泽不在,仿佛蒙上了一层洗不掉的污尘,暗淡无光。
接着已经布满半身的铠甲纹路,也开始变得浅薄起来,身体也不由从前那样身轻如燕,充满着永远使不完的劲力。
包括以往击杀人所留下的各种拳术、轻功和内力等精华,在记忆中都开始有些模糊不清起来。
这些种种的迹象都表明着,似乎一切都朝不好的方向变化着。
他甚至有种担心,会不会有一天他醒来时,那反伤刺甲便会永远离开了,使他不在具有先前近乎无敌的能力。
这是他穿越以来,真正可以倚仗的底蕴,当然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依然要像以往那样。
该出手时就是出手,只有让反伤刺甲不断地去吞噬能量,才能恢复甚至超越以往的光采。
也许楚风已经有了定计,导致心中的焦虑稍微有了缓和,便渐渐开始沉睡了过去。
深夜,洛阳,大将军府,议事厅。
富丽堂皇的大厅之内,高位居中者,是一名紫蟒锦袍,头带高冠,白净无须的中年人。
他正一脸威仪地盘膝坐着,不断地向下方的众人频频敬酒,保山而在面前,一碟碟上好的酒菜中夹上一口。
他身后站着数位妙龄宫装少女,个个光彩照人,时而斟酒,时而为其轻摇蒲扇。
下方入席者十数人,不是位居高位,手持玉笏的文官,便是外表孔武有力,身带佩剑的武将。
他们朝居中者的目光,无不是满脸堆着欢笑,说着奉承至极的话语。
他们眼里这个出身低微,却掌握着洛阳大部分兵权者正是何进,近些年来依靠其妹何皇后的关系,不断地上位,最终坐到了大将军的宝座之上。
“不知大将军今晚为何颇有雅兴,召我等前来品酒赏月。”
时任从事中郎的王允,在低头朝何进弯腰拱手施礼之时,眼中掠过一丝不安的神色,抬头时却已经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笑容。
“王子师,今晚你可是这里的主角之一,缺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少了你。”
何进哈哈一笑,面现醉意朦胧,却眼中清澈无比,他紧盯着下面的王允说道。
“允何等何能,敢让大将军如此抬爱。”
王允对屠夫出身的何进,向来是敬而远之,本来将军府以往饮酒做乐,向来无他何事,今晚本应早早歇息的他,却被闯进府中的差兵给强行绑来。
并不知道何进此举何意,对方却频频在酒席中劝酒不断,唯独不提召他来欲为何事,有些坐卧不安的王允,自然有些忍不住地站起发问道。
“中常侍张让的干儿子,你的女婿楚风,偏远之地的楚王,数年来与朝中宦官暗中勾结,为人居心叵测,不知欲置大汉皇朝与何地?”
何进寒着脸讲完这些话后,在坐的群臣见大将军公然冲其发难,多数者顿时哑然低首无声起来。
唯独坐在下首右处的袁绍,看了看堂下的王允和上方的何进一眼后,似乎心中有所思量。
王允听完之后,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貂蝉的事情鲜有人知,何进居然知晓的一清二楚。
这些年来,王允虽然不喜楚风,但是内心里也不在那么怨恨,虽然逢年过节,楚风定会让人偷偷送入府中一些钱财礼品,但是自认做的隐秘,不为人知。
他便连忙义正严词地申辩道:
“此人拐骗我的干女儿貂蝉,又认贼作父,数年来我痛心疾首,早就与干女儿和其恩断义绝,不曾来往过,大将军又何出此言。”
何进看了看下首勃然变色的王允,突然又大声笑道:
“我不过出言试探而已,王大人不必反应过激,既然如此,说明子师还是心系朝廷的忠臣。”
“在座的各位大人想必都是恨十常侍入骨之人,如果想除掉十常侍就必须先剪除其羽翼,然后徐而图之,可是这羽翼中最强者便是幽州之境内楚王楚风,在座者没有意见?”
这时宴上的众位官员面面相觑,心中不知大将军何进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也不敢随便插言,下面顿时一片肃静。
何进见状甚为满意,便继续说道:
“我给诸公引见一人,其可胜百万兵马,一身剑法出神入化,早已超脱世间,亦可轻松除掉恶患楚风。”
袁绍闻言后心中一动,便已知对方是何人,只是他不清楚,为什么何进,对这个偏远之地的楚风如此上心。
大家正在猜想大将军引荐的是何人时,只见门外走进来一名貌似中年的男子,身高中等偏弱,一袭黑衣如墨。
此人身材笔挺如剑,脸盘如玉,双眉如峰,一双鹰眼更是凌厉无比。
场中的武将见其行进的脚步时,立刻瞳孔微缩如针。
只见这名中年男人,每一步踏出的距离都丝毫不差,仿佛经过仔细测量过一般,不经意间,浑身散发出气势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
“帝师王越?”
此时下首的众人中,有认识者已经不自觉地轻呼出声来。
在洛阳乃至整个大汉,你可以不识朝上百官,可以不认汉灵帝何许人也!
却上至白发苍苍的老朽,下至戏笑玩耍的孩童,一听王越此人名讳,无不如惊雷入耳,震撼不已。
王越辽东燕山人,汉恒帝,汉灵帝期间时,因其擅使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被授之虎贲将军,并负责教授帝王使剑,亦称帝师。
因其淡薄名利,并未走马上任,加上深居简出,深宫中教授帝王数年剑法后,便外出逍遥未归,所以识其真面目者并不太多。
更有传闻,王越外出在酒馆饮酒时,偶遇丁原部将吕布,因对方对他的帝师身份很是不服,便出言相激与其发出挑战。
结果不出数回合,吕布便落入下风,此时若不是有官兵赶来,恐怕吕布便会因年少轻狂,身死此地。
可见王越的剑法,在当世之中是如何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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