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郡主心间欢喜,她喜滋滋等着南景臣的回答。
天下男子皆期待成为乘龙快婿,这可是鲤鱼跃龙门的好几回,怀宁郡主自认为南景臣定会把握。
“其禀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南景臣已然想了许多托词,此刻正好用上一二。
明若华在一旁,面色平静却眉头微挑,她抿着嘴未作一词,余光却一直关注着南景臣。
她很想听听,他接下来会怎样说。
王上对南景臣的回答不甚满意。
怀宁郡主更是脸色苍白,她甚至还一只手在蔡媛媛的手臂上捏了捏,碍于如此庄重的场面,蔡媛媛憋着疼痛,一声不吭,心里对怀宁的怨念越发深重。
“不可?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孤的郡主,难不成还配不上你了?”
王上几乎是怒发冲冠,那王冠上的硕大珍珠,微微颤抖。
原本坐下来了的南景臣缓缓起身,神色泰然双手交叠在前,笃定道:“启禀王上,我此番前来我只为那奖品阮素花。其他的从未想过,家中已有爱妻,其他女子再一人可入心。”
话语后,南景臣的手落下,当着众人的面,拉起了明若华白皙皓腕。
明若华虚弱,手有些微微冰凉,南景臣心下怜惜,对阮素花之事更在意:“之前传言得了第一,便可得到阮素花,还请王上兑现承诺。”
众人唏嘘。
南景臣竟然这般直接的拒绝好意。
大家也都知道阮素花珍贵,可若是娶了郡主,这阮素花定然就是他的,这如今惹怒了王上,东西能不能得手,就得另说了。
“你不要孤的郡主,只要阮素花?这是在打脸皇家,你知道吗!”王上和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脸阴冷的扫过南景臣,声色俱厉的的道。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吭声。
原本是欢喜的秋宴,此刻大家竟有种秋风瑟瑟,如有人要去断头台一般的感觉。
“的确是只要阮素花,这世间如今任何东西,在我看来都不如这阮素花珍贵。郡主千金之躯,定可值得遇见一知心人,在下是在并非是良配。即便是郡主要做妾,我府内怕是也没有这个规矩。”
南景臣甚至连那怀宁郡主都没有正儿八经瞧一眼,以至于关于夸奖她容貌的词汇,是一个字都没。
“放肆!竟然说让郡主做妾!”王上面红耳赤,屈辱得很。
“王上怕是误会了,小民并非如此之意。”南景臣不疾不徐不卑不亢的道。
明若华没想到南景臣比她想象中的还大胆。她心里倒是甜滋滋的,让怀宁郡主做妾这样的话,怕是在离鸣城也就南景臣胆敢说出这样的话了。
“并非如此?孤怎么觉得就是这个意思啊。”王上这是在咄咄逼人。
明若华原本在南景臣身侧,苍白脸微微抬了抬:“王上,我家夫君说的是真心话,我在他心里的确是如珠似宝,郡主千金之躯,怕是不适合横插在我们其中。若是受了委屈,就不好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子。”王上想起了当时怀顺伯说小殿下很有主见很聪颖,现在看来还要加上一点:很有胆识。
众人震惊。
适才大家都以为王上对明若华有兴趣,现在这女子当着王上的面,说自己和夫君情真意切,这……
当真是大胆。
“金口玉言说谁得了第一,阮素花便是谁的,王上该不会言而无信?”
许明若华的激将法有效果了,王上竟直言道:“孤,君无戏言。来人把阮素花呈上来。”
谁都没注意到,王上貌似愠怒的脸背后,隐藏了一抹似笑非笑的欣慰。
似对阮素花可被明若华拿走这件事,很是欣慰。
“不要啊,王上。”怀宁郡主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极力阻挠。
她哭哭啼啼,不顾及此刻所在,也不顾及自己的郡主尊严,眼泪噼里啪啦的就开始落,看的王上心疼得紧。
怀宁郡主急得直跺脚,拉着宽大的龙袍:“王上,您要给怀宁做主啊。怀宁受不了这屈辱。这阮素花若是给了去,那怀宁也不要活了。”
她要是今日什么好处都被南景臣他们得了去,怀宁断定今后她肯定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话。
一个堂堂郡主,竟然做妾人家都不想要。
“放肆,你是要孤做言而无信之人吗!”王上训斥了怀宁郡主,她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懊恼的坐回自己座位上。
蔡媛媛着急的两只手紧紧拽在一块。
突然蔡媛媛看着那离开要去取阮素花的内侍背影,灵机一动,附耳跟怀宁说了一句后,刚才还一脸愠怒的怀宁神采飞扬。
“梦蝶,你过来。”怀宁郡主招呼身侧婢女。
穿着桃粉色宫装的梦蝶,福身后抬头,见怀宁郡主招呼她再靠近一点,便再挪动了一些步伐。
梦蝶听了几句后,眼睛瞪得很大,似很是错愕。
“快去快回,切莫耽搁了本郡主的好事!”怀宁告知了两声后,还仔细厉声叮嘱。
“奴婢明白。”那婢女眼神闪烁,似惊恐又似是在给自己鼓劲加油,随后快速离开。
见那宫女离开,蔡媛媛露出欣慰的惬意。
期待着这一招,借刀杀人会管用。
“郡主,您想要的一定会得到,不过是时间问题。”蔡媛媛特意讨好怀宁郡主,心里的那些暗黑小九九,是半个字也不会跟她说的。
“那是自然。”怀宁郡主很傲慢,她和蔡媛媛对看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含笑。
小宫女离开,快速追上去珍宝库之人……
不多久,去珍宝库娶阮素花的内侍上前,他带着南景臣和明若华都心心念念之物件,半跪地:“回王上,奖品阮素花带到。”
王上颔首。
他对阮素花兴趣算不得多大,只当它是这王宫内往前好物件里的某一个存在,不过尔尔。
“打开看看。”王上也想看看阮素花被养得如何。
众人唏嘘,没想到竟然当真额可以一饱眼福。
明若华看了一眼那阮素花,花瓣边竟然是有七色之多,难怪阮素花的每一个花瓣都效果极大,也难怪不同花瓣都有不同功效。
王上起身,拿了那东西,亲自递给南景臣:“这是你……们应得的。”
王上故意拖长了声音的说“他们”。
明若华心漏跳一拍。
她总感觉王上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并非是那些交头接耳说王上似乎看上了她,而是另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是敌是友她一时分不清,却知道王上很关注她。
“多谢王上。”南景臣小心翼翼捧着那阮素花,大气不敢呼,生怕自己的呼出来的气息,污浊了阮素花。
这花已然采下来许久,只因保存恰当,这才看着好似才采摘下来一般。
当然了,保存条件也是格外的不易。
“若是要入药,那就尽快,若是这阮素花闭合了,那药效减半。”王上也不知为何特意还提醒了一句。
南景臣谢过后,来不及才加秋宴的药膳,便携着明若华离开。
怀顺伯在府门口,翘首期待,瞧见两人马车在府门口停下,面色担忧的迎上去,见到两人下车,忙不迭问:“阮素草可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明若华气息微弱,在宫里的时候,一直强打着精神,上马车后,她就不想再继续伪装,也实在是没力气伪装了。
“太好了,赶紧的入药。”怀顺伯慈爱的笑容,还有那欢快的笑声,都表明他看起来实在是很高兴。
南景臣也同意,他见明若华脸色苍白,便径直把明若华拦腰抱起。
“夫君,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想走一走。”明若华倒也不是娇羞,也不在意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素材,着实是此刻风正好,想走慢一点。
南景臣自从她生病后,就几乎不让她吹风。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想吹风是,不能依着你。”南景臣低沉着嗓门,他不能让明若华再遭受任何的病情突发。
大夫说了,她不能随意吹风,偏偏她就是看见风就恨不得自己不能长了翅膀,不能翱翔之人。
他动作迅猛抱着明若华便回屋内。
“彩儿,药材。”
明若华不忘提醒身后丫鬟,嗓门有些紧,声音不大,可已然足够明白听见。
“奴婢带着呢,小姐放宽心。”明彩抱着药材,紧跟而上,脚下步伐有些急,可每一步都行得极稳当。
怀顺伯瞟了一眼命彩手中的阮素草盒子,鼻尖紧了紧,蹙总是感觉有一股异味。
“怀老爷,您一直跟着这盒子,是做甚啊?”明彩把盒子往明若华和南景臣院内的桌上放置后,当着众人的面,这才问道。
怀顺伯只顾着闻气息,这才发现已然回了南景臣院内。
“这阮素草的盒子,为何有一股奇怪的气息?”怀顺伯指了指那盒子,他的鼻息可是很准的。
南景臣陡然惊恐,打开盒子后,发现阮素草上冒着一股奇怪的气味,他面色苍白,不敢相信眼前的阮素草竟然呈现了中毒枯萎之模样。
这样的阮素草根本无法入药!【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