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看着岑音的目光有些怪异。
她的问题简直就是对自己刚才的讽刺最完美的反击。
“陆夫人，当然不是。”秦晏神色不变，可眸中的凝重已经出卖了他。
“幸好。”岑音微微一笑。
她接受着别样的眼神，心里一阵麻木。
“对于我轻易相信流言的行为，我道歉。”
秦晏眼中的异样却越来越重，嘴角勾起的微笑渐浓。
“我也有一件事想跟陆夫人求证。”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表示善意。
岑音很想拒绝他，然而秦晏的故意让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理智告诉她，不能拒绝，“秦律师你说。”
“当年学校流传着一段话，是关于陆夫人的，说你为了钱财出卖身体嫁入豪门，不知道是真是假”秦晏的眼睛露出一抹狭隘。
岑音一笑，身体微微靠着旁边盛酒的茶几。
“现在讨论这个真假又有什么意思我已身处在豪门之中，就算我说没有出卖身体，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尽管身体发虚，她说话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
“秦律师，既然你已经相信了的流言，又何必找我求证”岑音真切地看了他一秒。
只是一秒，似乎就要颠覆以往他白月光的形象。
她的目光深长，似乎带着些失望。
太多复杂的情绪堆叠在一起，他读不清。
秦晏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陆夫人，是我冒昧了。”
他转过身，结束了这一场自己亲手挑起的闹剧。
期间，陆霆煜就站在一旁，没有任何言论。
众人识相地离散，岑音看着身旁的男人，微微一笑。
“这场闹剧好看吗”她低声问着。
五年前，他把自己当成了闹剧的女主角，五年后依旧是。
岑音开始厌倦了当这样的角色。
“不够精彩。”陆霆煜毫不客气地点评。
她指尖一抖，带着些踉跄，“毕竟免费的，陆总您就将就。”
陆霆煜更靠近她，俯身看着。
眼前的俊容不断加大，岑音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陆霆煜伏在她耳边，用着仅两人能听到的语气，刺激着她的神经。
“岑音，被你最爱的男人当众羞辱，心疼吗”他的声音特别轻。
岑音的笑容略带僵硬，“感觉还不错。”
“陆总您也想试一下吗可惜了，你最爱的是自己。”她抬着眼眸，一脸挑衅。
岑音好不留情地嘲笑着陆霆煜的自私。
这个男人没有心，她早已经知道。
他俊容一沉，“亏你昨夜最尽兴的时候，还喊着他的名字。”
“岑音，你就是一个受虐狂”陆霆煜嘴角的玩味没有消失。
他的话不断传入她的耳朵里。
每一个字都像放大了百倍，刺激着她的听觉。
现在不但心里麻木着，她觉得就连血液都开始滞流。
岑音却像习惯了微笑般，脸上的笑意不曾断过。
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陆霆煜突然失去了兴致。
“夫人，请问您需要香槟吗”服务生在一旁路过，看见岑音快空的酒杯，善意询问。
这对于与陆霆煜僵持的岑音来说，简直就是救星。
“谢谢。”岑音点头。
她的目光离开了那张俊美的脸庞，递过酒杯的手有些迫切。
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酒的时候，莫诗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霆煜，我给你找了一些伤药。”温柔妩媚的声音响起，内容间全是体贴。
岑音手一颤抖，盛着香槟的被子就这样从手中滑落。
“哐。”杯子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的声音惹起了旁人的注意。
不过只是被当做一个服务生出错的意外，也没引起太大的波动。
“这位夫人，不好意思。”服务生低着头道歉，身体瑟瑟发抖。
随着玻璃杯的碎裂，她的脚上一阵刺痛。
叶璃笙脸色煞白，笑容却嫣然。
“没事，是我没拿住，你去忙吧。”她没有刁难服务生。
“是，夫人。”服务生松了一口气，收拾着几块玻璃碎片，赶紧离开。
陆霆煜看着着一切，默不作声。
莫诗云直接无视岑音的
情况，贴近陆霆煜。
“霆煜，我帮你上药吧。”她凤眼凝着那抹伤口，里面的担忧明显。
陆霆煜没有应她，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岑音。
她刚刚的蹙眉看在眼里，却不明原因。
岑音依旧笑着，脚上的尖锐刺疼仿佛不存在。
她今天穿的高跟鞋鞋顶很浅，心里思索着应该是被割伤了。
“即使是这样，我的身份依旧不变。”岑音直接无视莫诗云。
她有恃无恐地说着事实，不断触及陆霆煜的底线。
“霆煜”莫诗云再催了一声。
与其说催，倒不如说是温柔的呼唤。
“嗯。”他的声音像是来自低沉的大海。
离开之前，陆霆煜的目光落在岑音身上。
带着嘲笑和鄙夷，是今晚宴会的落幕。
“嘶。”直到他在人头潮涌中消失不见，岑音才慢慢挪动着。
没走出半步，刺痛就钻心而起。
她眉头轻蹙，愣是慢慢挪动着脚步，直到门口前。
岑音心里思索着需要找个每人的地方看看自己脚上的伤势。
还没走到门口，陆霆宇高大的身影迎面走来。
从远处，他就发现了岑音的异样。
赶紧上前，他看着那抹轻蹙的眉头，“嫂子，你怎么了”
一路上的慢慢挪动，每一步都是疼痛。
尽是室内空调十足，岑音的额头还是出现了些薄汗。
“我的脚好像受伤了。”她话语之间没有任何不妥。
如果不是提前看到，陆霆宇也会被她这般说话的方式给糊弄过去。
“我给你看看。”说着他就要蹲下。
岑音阻止他的动作，这里人太多。
“霆宇，到外面再检查。”她心思细密，总不好在这里被人落下口病。
身体微微靠着陆霆宇，岑音好受了很多。
陆霆宇的身型与陆霆煜很像，除了衣服外，从背影看不出什么。
秦晏细心注意到这点，悄悄跟着两人出去。
看着他们往树林的方向走，他心中不由一阵怒火。
刚才岑音的倔强触动到他的心弦，以为自己当初是误会她。
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狗改不了吃屎。”秦晏眼光变得深沉，直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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