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看清那道黑影,但是陆千羽,这一定就是朱棣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除了朱棣以外,是绝对不会 有人在外面偷看这里的事情的。想到这些,陆千羽顿时就是眼眸一眯。他知道,
这老狐狸的末日到了!
“下一位,湖州知府!”
薛丁山的心腹,此时开口说道。
陆千羽闻言,眼中精光顿时一闪,一个想法马上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转而就看到他马上走到了薛丁山的面前。
薛丁山只是瞥了一眼陆千羽,马上就低头下来,看着刚刚知府送上来的一对翡翠马。这一对费翠马通体翠绿,马蹄飞扬,充满
了生气,一看就是巧夺天工之物。薛丁山对这一对翡翠马非常满意,刚才还对这一对费翠马好好的夸赞了一番。
而对于陆千羽,薛丁山自然是知道陆千羽所在的湖州,是一个穷困的州郡,所以他对薛丁山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期望,只是希望
陆千羽能按照要求给自己凑齐孝敬的银两就够了。
只见薛丁山的心腹站起来,就要上前一步去那陆千羽的箱子。
可是谁知道,陆千羽却是直接把箱子放在了自己的身后,竟然没有给薛丁山看,也没有给薛丁山的心腹。反而是看到陆千羽非
常平静的看着薛丁山,说道:“大人,有一句话,下官想跟大人说一下,就算是千羽对大人的忠告吧!”
薛丁山闻言,眉头微微的一皱,终于是把视线从那一对费翠马上移开,看向了陆千羽的身上。看着这个几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的湖州知府,薛丁山明显是有些不高兴了,说道:“陆千羽,你也太没有规矩了,有什么话能比银子更重要,连孝敬都没有还要
跟本使说话,你好大的胆子!”
要是对其他人,薛丁山这样的不悦,这样的呵斥,怕是早就把对方给吓得畏畏缩缩的了。
可谁知道,陆千羽却是神色没有一点儿变化,只是仰着头,说道:“下官要说的话,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
,莫非王臣,纵然是陛下身在京都,这江南也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当今的圣上!”
“所以,大人这样的背着陛下做事,贪墨朝廷款项,实在是令朝廷蒙羞之事!”
刷!
众人听到陆千羽的话,双眼顿时就猛地瞪大了起来,脸色马上就是一变。
他们的目光,瞬间就聚集在了陆千羽的身上,脸上充满了骇然的神色。
“这小子今天是疯了吗?”
“竟然敢这么跟薛老说话?”
“难道贾政的死还不够惊醒吗?”
“哎,又是一个香消玉殒啊!”
这些官员看向陆千羽的神色,充满了震动和骇然,他们简直就是不敢相信,平常看着一点儿不起眼的陆千羽,历来孝敬银子都
是最少的湖州知府,今天竟然有胆子说出这样的话!
而薛丁山,在听到陆千羽这样的话之后,双眼也是猛地一怔,眼中一道寒光闪过。他冷冷的看向了陆千羽,说道:“千羽,你可
知道你这番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陆千羽面对薛丁山的威胁,只是微微的摇摇头,然后继续说道:“薛老不要急,下官还有一句话没说呢!”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到头终有报,薛老好自为之吧!”
他说道:“所以,薛老,你有一种自己已经福祸到头的感受吗?大明律法被你当成儿戏,你没有一点儿在意,你可知道,被你毫
不在意的这大明律法,或许就能夺走你现在拥有的一切,甚至取走你的性命?”
薛丁山顿时一愣,可是随即,他却是好像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忽然就哈哈的大笑起来。只见他一脸戏谑的看着陆千羽
,忽然就开口说道:“千羽,我看,那十七路的匿名信就是你写的吧?我还以为是齐海那个家伙呢!”
“什么?”
“那匿名信?”
“什么匿名信?”
众位官员听到薛丁山的话,不由得的就是一愣。
而陆千羽也是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就说道:“薛老到底是厉害,因为这匿名信,薛老才对新到任的齐海大开杀戒,血染江南
官场。这就算是我陆千羽欠齐海兄弟的,可是薛老你还是低估了我,不是十七路,而是十八路!”
闻声,薛丁山顿时就是一愣,才终于明白过来,陆千羽今天的底气是在什么地方。
不过,随即,他的面色又是一转,说道:“哈哈,千羽,你以为一封匿名信就能改变什么吗?纵然十八路,二十路又如何?那朝
廷的钦差团还不是被老夫打发走了吗?我就说嘛,这齐海到江南官场才多少日子,怎么可能对江南官场了解的这么清楚?”
“不过,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都无所谓了,我看你就跟那齐海是一路傻缺,放着大把的银子不赚,偏要谈什么忠君爱国?你爱国
,这大明天下朱棣老儿能分给你一个县吗?”
说着,薛丁山就看向了陆千羽,就好像是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心一样,缓缓的就说道:“我能!”
“钦差团没走的时候,老夫就怀疑我们官员之中有内鬼,果不其然,你就跳出来了!”
薛丁山似笑非笑的说道:“千羽啊,你不比那死了的齐海聪明多少啊,要是现在这府衙里面还有钦差的话,你这样跳出来,老夫
兴许就能紧张一些,就会担心你的莽撞给老夫带来一些麻烦,可是你看看,这满堂上下哪有给你撑腰的人?你这时候跳出来,
是想要做什么呢?”
“所以啊,千羽,你真是太愚蠢了啊!明明知道在这里就是老夫的天下,老夫就是这江南官场的土皇帝,你偏要跳出来跟老夫作
对,这......哎——”
说着,薛丁山伸手示意,顺手就把手中费翠马的一只马蹄给掰断了,淡淡的说道:“老夫只能忍痛割爱了,既然是你这么不识相
,夜行失足摔断了腿脚,老夫也只能送你一副棺材了,你我同僚一场,老夫也只能如此了,哎——”
嘎吱!
这时,只听大厅的门就被推开了,转而就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说道:“朝廷命官说杀就杀,薛老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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