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自私些，可以嘛？”姬如兰说着，闭上了泛红的眼睛。她想自私些，为了自己能活的更好一些。
“可以，但是不要以失去人性为代价，好不好？”
“....我尽量。”
这三个字大抵是妹妹最大的让步了吧。
姬如意能明白妹妹的心境，也没想过要阻止，每个人都会走上不同路，她知道的。只是，那条路不要是错的便行了。
柳妃空着手回到殿中，气的不行，抓过茶几上的茶杯便要砸，却被身边的大嬷嬷拦了下来，“娘娘，这茶杯可是咱们为数不多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扔了可就没有了。”
“那又怎么样！”柳妃受够了这种日子。
倘若当初她没有鬼迷心窍进这监牢，这会便不会过的连寻常人家的妇人都不如。吃穿用度，还得仰仗一群奴才！
更可悲的是，那个男人，再也没有见过她，一次都没有！
大嬷嬷见她嘴上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想过要再动手，赶紧把杯子收了起来，才出声劝慰，“娘娘，别急着生气，咱们还是得往好的方面想。”
“好的方面？”柳妃抑制不住的冷笑，“嬷嬷，你是年纪大了，脑子不灵光了吧！我们还能有什么好的！”
以往每次天黑都抱着会被翻盘的希望，然后一次一次失望，直到现在已成了绝望。
那个男人听说快死了，却什么都没给她。
本想着她什么都得不到也认了，至少还有姬如兰和姬如
意在吧，总要给她们些东西吧，却不想除了一块破令牌，什么都没有！
“娘娘，会有的。”大嬷嬷说着，凑到柳妃身边耳语起来，“娘娘，您没发现那些宫人看咱们的眼神变了些嘛？且他们对两位公主的态度更是恭敬了。”
“有这事？”柳妃狐疑。
大嬷嬷点点头，“奴婢可都是观察过的，哪能跟您撒谎。两位公主毕竟跟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是血亲，只要他们之间的关系改善，咱们还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嘛。”
“那咱们得做些什么？”柳妃一点就通，很快算计起来。
大嬷嬷思前想后，说道，“奴婢觉得您得把跟两位公主的关系给处好了，然后才能让她们按照咱们的意思做。”
理是这么个理，可柳妃却心虚了，“可本宫刚刚做的那般过份。”
只是刚刚嘛？
大嬷嬷一想到面前这个女人十几年都没关心过两位公主一句，只觉得讽刺的不能再讽刺。
每日不是惦记着皇上会不会翻她的牌，就是诅咒可能会被翻盘的其他娘娘，自己生的女儿却是连看都没主动看过一眼。
即便内心有再多的不满，嬷嬷也只能憋在心里当什么都不知道。
“娘娘，您毕竟是两位公主的母妃，再说刚刚您只是因为太过心疼她们才会口不择言的。”
“对对对，本宫就是太过心疼了。”柳妃顺着杆子往上爬的那叫一个溜，心安理得的骂起人来，“我的意姐、兰姐啊，
可是在皇上面前伺候了两天啊，一点赏赐都没得，他们实在是太黑心了！”
大嬷嬷听得嘴角抽搐，偏偏什么都不能说，还只能点头附和。
“算了，两姐妹这会该是休息了，本宫也就不再过去吵她们了，等晚些时候，她们睡醒了，嬷嬷记得安排人送些吃食过去吧。”
“奴婢明白。”
“诶，本宫也担心了两天，累了，去睡会。嬷嬷也下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
不是才起来没多久嘛，又睡？
嬷嬷一想起这段时间，娘娘都是这样过来的，心生疑惑，却又不好多问，恭敬的应答着，退了下去。
门被从外头轻轻关上了，柳妃最后确定似的看了一眼，才施施然起身朝里间寝殿走去。
进了门，原本愁眉苦脸的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某种东西的急切和渴望。
一件又一件的外衫脱落在地，直到只剩下薄而透的一件时，她才笑盈盈的朝角落的柜子走去。
“还不快出来，等本宫进去请你嘛？”
话一落，柜门便开了，从里面探出一只手将她拽了进去的同时，只听得手的主人声音尖而有些刺耳的调笑着，“可不就等着娘娘进来请嘛。”
“坏货，快松开，这里头的衣服都弄脏了，回头本宫穿什么。”
“那就别穿了，或者就像你现在这般穿，多美啊。”
“坏死了。”
“奴才不坏，娘娘不爱嘛。”
......
半个时辰后，柜子里哼哼唧唧的声
音终于结束，柜门开了，一个肤白却矮瘦的男子从里面出来，边往身上穿衣服，边朝柜子里玉体横陈的柳妃开口，“娘娘，奴才刚刚的表现可还满意？”
柳妃脸上染上红晕，媚眼如丝的看他，娇声道，“当然满意了。”
男人笑了，穿好衣服靠了过去，“那赏钱可以结了嘛？娘娘，奴才可是破例让您佘了好几回呢。”
赏钱？
柳妃脸上的艳色瞬间褪去，一股窘迫冒了出来，可很快被她压回去，她赶紧起了身，顾不得这会自己还一丝不挂，讨好的抱住男人的脖颈撒娇，“难道你刚刚没舒服嘛？完事就谈赏钱多伤气氛。”
“舒服是舒服，可奴才还要生活啊。”男子说着，试探的问，“娘娘刚刚去两位公主那，莫不是空手回来的？”
“怎么可能！”柳妃死鸭子嘴硬，眼神却游离的很，“意姐和兰姐累了两天，本宫不忍心打扰她们休息，随意聊了几句就回来了。”
“呵....”男人的脸色变了，无情的将柳妃一把推开，“这可不就是什么都没带回来！”
“诶呦。”柳妃摔倒在地，疼的惊呼出来，可男人却一点怜惜的意思都没有，冷漠非常，“娘娘，没钱就不要消遣奴才，毕竟奴才的力气可是要花钱买的。”
柳妃被说的无地自容，张嘴想要解释，可男人说完，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一扇窗户边，小心翼翼打开，探出头看了看
便敏捷的翻了出去，走了。
渐凉的秋风从开着的窗户灌进来，柳妃冷的直哆嗦，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那散落的衣服将自己裹起来，身上渐渐暖了，可心，却一点点凉了下去。
一步错，步步错，想回头嘛？回不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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