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威远侯死死握紧手中被鲜血染的通红的刀。
“当真,奴才以小命担保!”那人说着,脸上是连自己看了都会信的坚定。
“好一个姬永善!”说着,威远侯手中的刀应声折断,“我周威远与她不共戴天!”
熊熊怒火在威远侯府燃烧起来。
萧珩在媒氏府衙一待便是大半日,好在回府时,事情已处理的差不多,只等媒氏那边上门去帮忙说合,然后选定日子安排双方相看。
回到府中,已是饥肠辘辘,连插话的机会都没给萧叔和长林,直接叫了晚膳,并道,“有话用完膳再说。”
这......好吧。
萧叔和长林对视一眼,都没辙了。
既然不让说,那就直接上吧,吃与不吃,就让将军自己决定,萧叔如是想。
食不言,三个字,被萧珩贯彻的很到位。
从拿筷到落筷,一字未言,一语未发。
一旁伺候的萧叔却看得欲言又止,尤其在将军的筷子一次又一次落在那几盘色香味俱全却非家厨做的菜上时。
罢了,这便是命啊。
说来这长公主是霸道了些,可这拿捏男人的本事真真是一捏一个准。瞧瞧,这面还没见着,已经把他们将军的胃给俘获了。
饭毕,落筷。
萧珩抿了口茶,漱完,道,“这几个菜不错,赏。”
赏给长公主嘛?
谁有那胆子?
萧叔抹了一把汗,垂眸,难掩心虚,“这菜是长公主派人送过来的。”
萧珩继续喝茶的动
作顿住,抬头看过来,表情变幻莫测,隐隐有动怒的趋势,萧叔看着,不得不硬着头皮替自己解释,“您先前不让说啊。”
这下,萧珩不止头疼了,胃也有些难受。
这长公主究竟是何般妖孽,怎得还操心起他的吃食了呢!
“下回,你该知道怎么办吧。”他说着,幽幽放下茶杯。
萧叔倒也耿直,果断摇头,“不知。”
“.......”
突然想骂人怎么破?
萧珩面色阴沉的出了膳厅。
萧叔和长林心有戚戚对望着,无声交流中。
萧叔,“人家可是长公主,将军自个都抗衡不了的主,我一个老奴能怎么办?”
长林赞同的直点头,“就是说啊!再说,得罪了长公主,可是会掉脑袋的!”
一想到这,两人的表情更凝重了。
你说说,这长公主看上谁不好,非看上他们家将军,多让人为难啊!
长林来到书房,见将军站在书桌后,微微俯身抒写着什么,他机敏的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研起墨来。
“学的如何了?”萧珩头也不抬的问。
长林研墨的手僵住,支支吾吾答话,“一,一般。”那几个家伙念了一天了,还在人之初,性本善....
“一般?”
萧珩抬头,意味不明的看着他,长林忽的就腿软了,全盘托出,“不太好。”
“怎么个不太好法?”萧珩放下笔,颇有耐心的模样。
长林想跪了,哭丧着脸,“将军,您就别为难我了,您还不知
道他们那几个,都是宁可杀猪挑粪的主,读书习字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要命。”
萧珩敛了神色,没在为难他,眼睛看向桌上完成了一半的名册,语气认真,“想娶媳妇就得拿出真心和努力。”
张嘴说说就想有的,不如花钱买一个。
长林懂了,跟着认真起来,“卑职明白,卑职会督促他们的。”
“督促还不够,回头请个夫子吧。”
“喏。”
长林应着,刚要替那群兄弟鞠一把泪,就听自家主子又道,“空的时候,你跟长风也学学。”
“......”长林瞬间风中凌乱了。
将军,他又不娶媳妇,干啥学那玩意啊!
他抱着刀睡挺好的,不需要小媳妇儿暖被窝。
嘤嘤嘤.....
萧珩似没有看到手下生无可恋的模样,继续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说出去,本将军嫌丢人。”
“......”将军,在战场挥洒血泪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您说我们这些将士是您的骄傲!
您个骗子!
护国大将军萧珩为旗下将士保媒一事,如此刻飘飘洒洒的秋雨一般,落在了京都各处。
上阳宫内,正准备安寝的钺帝听闻,感慨的笑了,“果真是随了萧营,一片赤诚之心。”
李公公附和着,“陛下说的是。”
若是换个人,兴许早就暗搓搓的开始拉帮结派,巩固大将军的位置了。可萧珩,拒了主动示好的同僚不说,还亲自为
旗下的将士们保起媒来,令人钦佩啊。
“太子如何?”
钺帝想起什么,又问。
李公公不慌不忙的回禀,“陛下用心良苦,太子殿下”
话还未说完,钺帝便摆了手,“无须替他遮掩。”
李公公领旨,不敢再多言。
钺帝默了半响,背着手转身朝龙榻走去。
李公公接过下首递上来的装了几块绿牌的银盘,不慌不忙跟了上去。
“陛下,今日可是要翻牌侍寝?”
钺帝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公公看着皇上的背影,又看了看银盘上的寥寥绿牌,内心悲叹一声,将银盘退回下首处。
待陛下安寝,李公公退出门外,嘱人留守后,不紧不慢朝住处走去。
不多时,先前在殿内递盘的太监凑上来见礼,“李公公,陛下长此以往,总归是不好。”
陛下惦念先皇后没有错,可后宫中苦苦等着被临幸的贵人们又有何错处呢?
他虽是个卑贱的阉人,可每每看到那一双双痴怨又不肯死心的眼神时,总归还是有些不忍心。
“放肆!”李公公闻言,勃然大怒,“天家之事,岂容尔等置喙!”
那人立即跪倒在地,神色惶惶的求饶,“公公饶命,奴才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
“滚下去领三十鞭!”
“喏!”
那人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不等那人远去,李公公便抬脚继续朝前走了,身后跟着的小太监面面相觑,却什么都不敢说,乖巧的跟了上去。
那人说的,李公
公又岂会不知,可知道又能怎么办?
他在陛下身前伺候了几十年,除了先皇后,陛下眼里压根就没看到过其他人。
后宫里的那些贵人,都是自愿的,自愿进了这牢笼,自愿成了这深宫怨妇,如今又怪得了谁呢?
倒是可惜了那几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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