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事朕也有担忧。为今还是暂封锁消息。”
苏行远可不打算再把苏沐雨送给别国。
“是,陛下。”李丞相恭敬道。
“除此之外,北界山的事情,进展得如何了”
李丞相道:“陛下是说三公主的事”
“三公主去北界山寻神医看病,再杳无音讯。”
“根据老臣派出去的亲信调查所说,恐怕此事没那么简单。”
“哦快讲。”
李丞相擦汗,道。
“北界山下,寻到了三公主侍卫尸首。”
“什么”苏行远震怒,拍案而起。
“陛下息怒,那尸首当中并无三公主。老臣推算,三公主仍在世。”
李丞相有些犹豫:“不过有能人遮蔽了天机,老臣推算不到具体方位。”
苏行远这才冷下面孔:“丞相不必自责。奇门也不是万能。”
“老臣无能”
“还有,据老臣亲信回信中说,三公主侍卫尸首,死状奇特。”
“怎么个奇特法”
“好像是每人皆被一片红叶压住,才死。仵作判断死因皆是被重物压伤,出血而毙。”
苏行远听到“红叶”二字,眉间色变。
“混账红叶轻如雪,怎能压死活人”
李丞相连后退:“陛下,回信上的确如此。这”
苏行远动了大怒,气血上涌,站不稳,倒在龙椅上。
“无谋啊。六年前事你有所不知。苏运和姜祎失踪前,朕曾在茶杯中,发现两片离奇红叶。”
“那杯茶还朕未饮下,便闻噩耗。”
李平唏嘘道:“这红叶似是种预兆啊。”
苏行远拍碎玉杯,道:“可恨六年之后,仍查不出是谁动手,害死苏运姜祎。”
“既然姜祎成鬼回了人间,她可曾说过是谁害她母子”
李平很想告诉他,是杨苾,但没有乱言,只道:“回陛下,鬼王胡言乱语,哼哈不断,实在不知说的什么。”
“算了。”苏行远摇头不已:“不过,红叶所至之处,有死无生。”
“陛下。此事怪异,老臣以为,不如让莫剑君前去调查。”
“三公主卫队中暗藏高手,实力不输程秉,却惨死北界山。”
“莫剑君修为强大,且知分寸c懂路数,若派他前去,应该不错。”
苏行远明显心动,却又犹豫良久。
“莫演年少,又实力强大,朕恐他是象细作,某位老剑君嫡子,刻意潜入我丰。”
“可小晴又拖不得。万一真出了事”
苏行远拿了主意,唤李平近至身前,耳语道。
“丞相可知南杀”
李平一惊:“南杀是我丰最大杀手组织,潜藏地下已久,势力不小。首领红王神秘,老臣早有除净之心,不知陛下是何意”
“南杀一举一动皆在朕眼皮下,不急着收拾。倒是能借刀。”
“借刀”
“正是。借南杀的刀,试探必须试一试这个莫演。但不能用自己人。”
“莫演他若是身份干净,年轻剑神,哼哼,朕必重用。但眼下他身份不明,朕有疑虑。”
“丞相可去常安外城,寻一南杀堂口,花钱买通几位杀手,假意行刺小雨,试探莫演忠心。”
李平掂量道:“如此试探,恐怕不妥。”
“莫剑君一路护送小公主回丰,郎才女貌,谁看不出这二人恐怕早生情愫。”
“就算如此去试,也试不出莫剑君对我大丰是否忠心,只能试探他二人感情啊。”
苏行远岂能不知,轻笑。
“丞相武断了。莫演若是真对小雨动情,朕又怎得不敢赐婚”
“天下间除了莫演,朕还真不知该把小雨嫁谁。”
“如此青年,才配小雨。况且只要莫演和小雨结了,朕即刻给他提一品大将军。”
“如此一来,还怕他莫演有二心当了将军,就得护我大丰江山”
苏行远不愧是帝王至尊,人心算的清楚,挥手转身道。
“丞相且去罢,务必亲自去办。”
李平躬身,倒行离开。
南杀组织绝非良善,此事脏,不宜太明。故而李平连夜动身,来了常安外城。
东风酒楼外,正是几日前孙大炮所在之处,是南杀堂口之一。
李平披了黑袍,穿了黑衣,戴了黑面罩,打扮地与江湖人无二致。
五声轻敲,东风酒楼木门两开,李平便被请进。
一炷香后,李平展露出奇门功夫,困得两个壮汉晕头转向,得到南杀组织信任。
一个时辰后,李平交代清楚了刺杀时间c地点,付了大价钱,安顿好一切,离开东风酒楼。
李平前脚刚出门,南杀组织东风酒楼,后脚便落下一片红叶。
红衣人转眼便现身,酒家老板跪地。
“见过红王”
红王,便是南杀组织首领。
红衣人弄清楚李平目的,带着信息,回了梦蝶宫。
“哦”
杨苾掩面怪笑:“如此说来,这是陛下要试探莫演”
红衣人颔首,倾靠玉柱上。
“哼。这倒有趣。若是把莫演试探死了,本宫也少一尊大敌”
“红王,你照李平计谋,明日夜里去晴连殿,但务必全力出手,亲自试试莫演虚实。”
“莫演是剑修,为斩鬼王,失了手中剑。虽然皇上赏他丑剑,但时间短,本宫料定他如今实力空虚。”
“你若有机会,定将他果断斩杀。”
“顺便,再把苏沐雨那个贱种一并做了,尸体喂狗。”
红衣人轻飘,飞上梦蝶宫,夜色中再难寻见。
好灵动的步法,好强的轻功。
六年前苏运c姜祎惨死,果然与杨苾有关。
杨苾手中有南杀作刀,杀伐果断。
红王更是精通刺杀术,六年前便是他亲手绑走苏运c姜祎。
晴连殿中,众人睡得正香,谢俊又起,行至殿中。
伸手,打开箱子。
孙大炮这胖子睡觉不老实,梦话连篇:“谢俊动我银子别怪我翻脸”
谢俊一滞,从箱子中取出一把铁剑,来到殿外演练。
一直练到筋疲力尽,这才回去。
谢俊连着练习莫演那一式直刺已有些时日,进展不错。
第一日练时,谢俊尚难调动起剑气。
他浪剑气适合缠斗剑术,直刺果断凌厉,难如浪般延绵。
第二日,谢俊便能刺出风声。
三日练习,隐约有透明剑气
今日,谢俊已能刺出锥形剑气,不过威力就差得远了。
徒有其形,而无其表。
谢俊又困又累,倒头正欲睡,忽然听闻莫演梦话。
“剑者,杀器也。不为缠斗,不为美观。但出剑,必动全身全力,不可留劲,务求一击必杀。”
“练好一剑,胜过剑术百套。”
谢俊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正要起身拜师,莫演一个翻身。
“胖子,给吾留雏腿”
“原来是梦话。”谢俊仍感激,即刻下榻持剑复出,按莫演指点出剑。
练了百来剑,进展如飞,戳得晴连殿墙垣皆洞。
谢俊忽然发现,不敢再练,连忙回去睡觉。
孙大炮抱着凉席猛啃:“鸡腿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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