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四娘跟着坐上马车后,也才猛然的记起李瑁他曾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过烟花作坊之事绝不能与第四人提起。
于是此时她像是犯了大错的小女生一样搂着李瑁的手臂不停的摇晃起来,然后撒娇似的的哀求道“殿下,您不会真生奴家气了吧,奴家刚刚只是一时口快,才忘了黑火的秘密不能与外人道……”
“本王没生气,只是你做酒楼生意太久了,这嘴松的便跟棉裤腰一般,什么都往外秃噜,这黑火的事情本王可是连追命秋香她们都未提半个字,只有阿翁和你知晓,此事的重要性无异于本王的身家性命啊四娘,京师脚下暗探云集,稍有不慎便是欺君大罪,回头你跟阿翁再商量一下重新弄个能摆明面上的烟花作坊,酒坊地下的那个绝不能显露一丝一毫,对了你方才想告诉本王的是什么?”
渔四娘被李瑁这么一顿吓唬后,于是连刚刚那些亲昵的作也不敢再做,只依在旁边不住的点头答应着,等李瑁说完重新问起刚刚的话茬,她才又忽然惊醒似的挥舞着双手比划道“那黑火作坊在一个月前发生爆炸了,还死了三个匠人,不过阿爷他亲自给掩盖过去了,也幸好当时是在半夜里,没人听到静……阿爷的意思是想让奴家问问殿下您这黑火制作能不暂时先停一听!”
“不能停!人死了就尽量安抚住,本王当时把制造黑火的方法都详细传授给了阿翁,你让他尽量小心点,多教会一些昆仑奴来,危险的步骤就让他们操作,暗堡里的人绝对不能外出一个明白不?”
“奴家清楚的,那一百多个负责守卫的小厮也都是贱籍出身,他们的家眷都是在咱们的掌握之中……只是奴家觉得如此行事和殿下您往日的做事风格太不一样了……”渔四娘说到这里时又忍不住望了李瑁一眼。
李瑁呢?见渔四娘本能的面露惧色,于是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到怀里小声安慰道“四娘,本王也不想这样做的,但身为皇家人自古身不由已,本王之所以未雨绸缪,那也是为了你们还有整个寿王府的人着想,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还是要时
时谨记的,你明白不!昆仑奴的宿命如此,根本不是一两个人的善心驱使便能有所改变的,反倒现在在暗堡里工作吃喝不愁,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好事一件呢?”
李瑁半哄半骗,直到渔四娘被自己说的蒙圈重新露出了笑脸来,他才长呼一口气的放下心,之后为了保险起见,李瑁又恬不知耻的在马车上和渔四娘当场办起了正经事来。
而渔四娘面对李瑁这样火热的攻势哪里还会去想什么昆仑奴的死活,此刻她满脑子里都是自己未来成为寿王妃的美好场面。
而且事后也正如渔四娘自己先前抱怨的那般,一连几天都守在王府里不肯离开,当然李瑁看在她和自己分离了一年多的份上也是尽量的满足陪伴着。
直到有一天那位把李瑁抚养长大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大阿爷宁王李宪登门拜访,渔四娘才羞愧难当的夺门而逃。
“帽儿,四娘这丫头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看来渔老头没少惯着他,你若是被她欺负了大可不必看本王面子,尽管责罚便是了……”
“奴家看你才是越老越糊涂了,四娘从小就像阿姐一样的护着帽儿,又怎会欺负他,她们小两口自己事,你多什么嘴,瑁儿听大阿娘一句,这悍妻才能守住家明白不?”宁王妃几句话未说完,李宪便在一旁哈哈的大笑起来。
李瑁看着这一对几十年恩爱如初的养父母,是打心底里替他们开心,因为做皇子能做到宁王李宪这个份上还是少有的,一不参与朝政,二不多管闲事,一心只躲在王府里弄弄琴棋书画,更让人想不到是当初他老家人还主的把到手的皇位的谦让给了李隆基,而且非常的真心实意。
也难怪李隆基对于他这位大哥是一百个放心,一百个尊敬,甚至把自己最喜欢的儿子都寄养宁王府中。而此刻李瑁心里更是清楚自己这位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大阿爷拉着媳妇,突然的不请自来,也绝非无事串串门那么简单。
“大阿爷,大阿娘,你们就放心吧,四娘性子直爽,孩儿是一向清楚的,日后孩儿也绝不会欺负与她,你们二老就别老拿话敲打孩儿了……”李瑁一边说一边接过秋香亲自送来的茶水糕点水果什么的
,然后不等李宪再次开口说话,便很是殷勤的上前侍奉起来,斟完茶水,剥荔枝,剥完荔枝又是切蛋糕……最后还主上手给宁王非揉起了肩膀,反正是转来转去忙个没完。
“好了,好了,快坐下歇息一会吧,大阿娘知道我们的帽儿长大了,变孝顺了,快点坐下你大阿爷今日来可不是单单为了吃你的点心!”宁王飞这么一开口后,李宪也随即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而刚要开口说话时,他便抬眼瞧见秋香微微屈身行礼打算告退,于是急忙又摆摆手挽留道“你这丫头干嘛与我们这么生份,帽儿一早就和我们说过你俩的事情了,还有她母妃也都提过了的,都是一家人用不着避讳坐下一起听吧!”李宪把话说的那么直接露骨,秋香听完后内心虽然有点欢欣雀跃,但脸上还是娇羞的红成了一片。
等望了李瑁一眼后就怯生生的回答了一声“喏”,然后靠着李瑁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帽儿,圣人前些日子找过你大阿爷我谈话了,说你在太原府不知怎么的办了两家书院,还专收穷苦子弟,圣人他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大致的意思你大爷也是听出来了,帽儿你现在作为最是荣宠的皇子,另外还有军功在身,要是再这么的以创办书院来笼络读书人,你不觉得有点太过刻意了吗?你都那么大人了,怎么就不明白尊卑有别的道理呢?祸端往往都因贪念起啊!圣人他这是在护你周全明白不?还有秋香这丫头近两日竟然都在长安都城购买起书院的土地了……你说这……”
李宪说着便抬手直指李瑁和秋香两人,然后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来,李瑁张嘴想要反驳,可是瞧见李宪那副伤心悲痛的样子,就又有点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整个大唐除了自己身边几个女人外,那么真正毫无私心的关怀自己的也就眼前的这两位老人了。
“大阿爷,您别气,孩儿……”“你这死老头,瞧把帽儿给吓的,不就办了两所书院吗?圣人他也真是的,还有那太子殿下,当真便如此容不得自家兄弟吗?帽儿从小什么脾性,奴家这个做阿娘最清楚不过,你这个做阿爷的也该知晓,他会去争什么储君之位吗?奴家看你和三郎纯属瞎操心……”
“诶呀!妇人之见,事情要是真如你说的那么简单,本王还用亲自到帽儿的府上跑一趟吗?本王虽久未涉足朝堂,但那里面的一些弯弯绕门清,帽儿他现在树大招风你晓得不……太子一党早就虎视眈眈,急不可耐了啊!”李宪越说越激,说到最后干脆起身度步走到了李瑁的面前。<p/【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