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却不肯，还想大闹，这回不止魏仲林，连魏子晴都拦住了她。</p>
“娘，算了吧，大嫂现在还病着，让她去皇宫也好。”</p>
姜酒跟贺蓁然奇怪地看了魏子晴一眼，显然是十分诧异，她竟然会为苏胭说话。</p>
张氏不依不饶，但好歹还是被魏仲林和魏子晴拉走了。</p>
姜钰安慰了苏胭几句，也被秦砚叫出去了。</p>
屋子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苏胭一抬头，却看见姜酒还站在门口。</p>
她似乎是想笑，却也只是扯了扯嘴角，动作有些迟钝地将被子盖上。</p>
“四妹妹是来嘲笑我的吗？”</p>
她很虚弱，声音也是中气不足，但是眉眼间却没有半分疲惫，甚至是悲伤。</p>
姜酒似笑非笑，“怎么就不能是来关心你的？”</p>
“关心我？”苏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语气略带嘲讽，“那我倒还要多谢四妹妹了。”</p>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姜酒笑了一声，“但我还是祝二姐姐得偿所愿。”</p>
苏胭的眸色瞬间冷凝，心跳突突乱了一下，不太确定姜酒是否知道了什么。</p>
姜酒走出来时，正好碰见了苏易跟柳氏，柳氏看都不看姜酒一眼，便急匆匆越过她去看苏胭了。</p>
苏易停在外面，神色有些复杂。</p>
“胭儿没事吧？”</p>
“有事没事，父亲不会自己去看看？”</p>
苏易脸色一沉，刚想开口骂她两句，姜酒已经十分聪明地溜了。</p>
苏辰在外面等着，姜酒道：“他们俩怎么现在才来？”</p>
苏辰嘴角勾起一抹轻嘲，“苏霁咳了两声，父亲非得亲自照看一夜，确定他没事了才过来。”</p>
“……”</p>
“还真是个好父亲啊。”姜酒也笑，眸中却不含笑意。</p>
或许对苏霁，对苏胭乃至苏月，苏易是个好父亲，但是对苏辰和苏九，苏易连“父亲”这两字都配不上。</p>
“对了，”或许是不想提这些事，苏辰转移了话题，“那些人的身份查出来了，是大幽国的人。”</p>
姜酒眉头一皱，看那些人的身手，确实像大幽国的。</p>
“能确定吗？”</p>
苏辰颔首，“他们身上都有罪奴的印记，就算被剜掉了，还是能看得出来。”</p>
“上次大幽为了破坏九华和朝云的联姻而刺杀，这次又是为了什么？”</p>
“这个就不清楚了。”</p>
大幽强盛，而且对两国虎视眈眈，不过是上次还是这次，他们就算抓到了活口，也没有办法声讨大幽。换句话说，这种下作的手段，根本不足以成为两国开战的借口，这也是让人最憋屈的地方。</p>
刺客的事不了了之，活的都跑了，剩下那些死的，也查不出什么。到底不是在京城，唯恐敌方再次来袭，秦砚便让人收拾东西打道回府。</p>
苏胭果真被接进了皇宫，魏家人似乎是心灰意冷了，倒也没有继续闹了。反倒魏子晴，时常进宫陪伴苏胭，在外人眼里，这姑嫂俩关系倒是好。</p>
“嗤！什么关系好？我看那魏子晴分明是冲着皇上去的！谁不知道她做梦都想当皇后，眼下有这么个近水楼台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弃？”</p>
“那苏胭也是惨，魏子安才走不久，指不定以后都回不来了，她腹中的孩子可就是魏家的独子了，眼看着没几个月就要出来了，结果就这么没了。”</p>
“我倒不觉得！苏胭如今也算是守活寡，这孩子对她来说就是个累赘，如今掉就掉了，她又是皇上的救命恩人，指不定以后还要跟魏子安和离另嫁呢！”</p>
便听有人猜测道：“你们说，这孩子会不会就是苏胭故意弄掉的？”</p>
一群女子笑作一团，其他话语也渐渐淹没在笑声中，听不真切。</p>
姜酒穿过长廊，将那些话抛到了身后。</p>
十七站在门口，就像一尊雕像，动也不动一下。</p>
姜酒站定，“沈遇白呢？”</p>
十七斜睨着她，语气生硬，“在忙。”</p>
她欲上前，十七却拦住了她的路。</p>
姜酒气乐了，“眼瞎？”</p>
“老大说了，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能进。”</p>
“老大？”</p>
姜酒掏掏耳朵，“你再说一句，你叫谁老大？”</p>
好家伙！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还敢自称老大！</p>
十七还是油盐不进，抱着剑目视前方，压根就没把姜酒放在眼里。</p>
正当姜酒打算撸袖子干架时，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沈遇白一脸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看见姜酒时，还十分热情地打了招呼。</p>
姜酒拧着眉头，“你在里面搞什么鬼？”</p>
沈遇白嘿嘿一笑，神神秘秘道：“我正在研究，能不能造出蛊王。”</p>
姜酒挑了挑眉，“怎么研究？”</p>
谢朝从屋内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p>
姜酒意识到了什么，狠狠地掐住了沈遇白的胳膊，“你不会放了阿朝的血吧？”</p>
沈遇白疼得嗷嗷直叫，十七都差点拔刀了。</p>
谢朝道：“圣女，就一点血，没事的。”</p>
“听见没？”沈遇白拍开她的魔掌，不满道：“就一点血，能把他怎么样？”</p>
姜酒呵呵一声，“一点血？那你自己怎么不去放？”</p>
“我的血要是能用，我早就自己练了。”</p>
他与谢朝皆是圣殿弟子，加入圣殿之时，便被喂了饲养蛊王的药液，所以他们的血，对蛊王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并非他怕疼，或是舍不得自己的血，而是这么多年来，他被谢祝喂了各种毒，如今体内的血已经混杂了，根本不起作用。</p>
“那你练出来了吗？”</p>
沈遇白摇头，倒也不失望。</p>
“当年最后一条蛊王跟着圣女失踪了，这么多年，失去了圣女鲜血的滋养，只怕早就死了。既是蛊王，哪有那么容易练？”</p>
况且他也缺了好几味药材，正打算去黑市碰碰运气。</p>
等沈遇白他们走了，谢朝才问道：“圣女，您找我有事？”</p>
“前几日皇上遇到了刺客，是大幽国的人，除了死了的，还有几个活口逃了。你跟白言他们一起去查查，最近京城里有没有陌生的面孔出现，或者是一些行踪诡异的人，重点注意一下，他们身上有没有大幽罪犯的烙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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