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其实很简单,古往今来,贤内助都是存在的。
卫须眉是大将军家出来的大小姐,正儿八经的豪门贵女。
在京城,在皇宫,都是横着走的人物。
她如今跟洛十八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圣上赐婚,这一点谁也没法改变。
所以给他出谋划策,谋划未来的那个人,也就只能是卫须眉。
如果沈安安干涉的太多,一次两次没问题,但时间久了呢?
卫须眉难保不会嘀咕,甚至对她沈安安产生怨言。
所以偶尔谏言,甚至提个建议,就算是全了朋友之义。
想通了这些,沈安安有些意兴阑珊。
“你有没有感觉,这才过去了不到一年,大家的变化都蛮大的。
长大来的突如其来,有些太快了。”
吕崇安心里也有些恍惚,的确啊,长大的有些太快了。
现在的他们,都在飞速的成长,要考虑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
长大,很不好玩。
“那你有没有发现,这其实都是你逼出来的?
你的脚步太快了,大家都在适应追赶。
等习惯了,也就都成长了。
一年前,洛十八还只是个废物皇子,现在都已经成了有绝对话语权的一方诸侯。”
沈安安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样。
这些日子,她真的是一刻不停,不停的在搞各种东西。
恨不得一股脑把自己会的东西全弄出来。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现在我已经放慢了很多很多了。
这样也好。”
吕崇安说道:“是挺好,感
觉大家突然就有时间享受生活了。
当然,这个大家不包括王爷以及他的那些臣子们。”
吕崇安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王爷的臣子是几品?”这一点沈安安很是好奇。
“严格意义上来说,王爷的属官是从三品,算得上是一方大员了。
但是因为他们都是附庸在王爷的名下,出了封地,这官阶也就相当于一方县令差不多。
这只是一个大概的类比,毕竟别人给不给面子,还是要看王爷得不得宠,有没有足够的力量。”
沈安安能够理解,毕竟宰相门前七品官,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一国宰相,看大门的,都能抖的得起威风,更别说是王爷的属官。
当然,王爷不受宠,别人不当回事,那这官也就在封地上管用。
两个人聊些有的没的,时间过的很快。
“早点休息吧,我娘给你准备了房间。
明天我估计事情不少。”
吕崇安那真的是通家之好,自己的子侄,留宿也不是头一回,所以也不客气。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沈安安醒来之后,就发现院子里空荡荡的。
里里外外走了一圈,然后坐在自己的门前台阶上,安安发呆。
一直等到太阳完全露了脸,从鸭蛋黄变成了大火球,吕崇安跟沈青苗外加风轻轻,才从外面回来。
手里还提着在外面买来的早点。
“爹娘走了?”沈安安有些闷闷不乐。
“嗯,走的比较早,娘不让叫醒你,怕见到你去送,舍不
得你,耽误了行程。
所以我们就没叫你。”沈青苗解释了一句,随后也不顾泥土,坐在了她的身边。
风轻轻明显是哭过的眼睛有些肿。
沈青苗看着沈安安半死不活的样子,叹了口气:“轻轻,去打点水给你师父洗洗脸。
看来今天还是特意起早了。”
沈安安的作息,她是最清楚的。
往日里这个时辰,还在呼呼大睡。
但今天为了送爹娘,破天荒的起来了,结果却依旧没赶上。
这心里,不定多难受呢。
沈安安叫住了要离开的风轻轻:“算了,我回去补个觉。
有什么事情,等我睡醒再说。”
起身,转头,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停下来。
“他们就没给我留个话什么的?”
“康康给你留了封信,娘让我盯着你好好吃饭睡觉。爹说别担心,有他在。
就这些。”沈青苗倒也不打愣,很顺畅的说了出来。
沈安安呆了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嘭的把房门给关上了。
“信替我好好收着,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再看。”
声音从门内传进来,明显带着几分鼻音。
沈青苗三人互相看了看,同时摇了摇头。
“行了,你们也别杵着了。
崇安,你该上班就去上班,轻轻,你去把早点热一热,等你师父起来吃。”
两个人点了点头,吕崇安则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刚要离开,门又被打开了。
就看到沈安安红着眼圈儿,拿着一打信走了出来,
塞到了吕崇安手里。
“之前卫须眉给我写了一封信,写了一些问题。
这里,我给出了一些看法与解决办法。
你帮我送回去。
另外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也不等吕崇安答应,转身又进了房间。
这一次,三个人等了半天,确定确实不会再出来了,才都一脸愁容的离开。
“安安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不舒服。
这两天,咱们都顺着她些。
行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沈青苗成了主心骨,下达了命令。
而此时绿杨弄外,一辆马车,缓缓靠近。
于冲探出脑袋,看了看,问道:“确定是这儿吗?”
孙源抖了抖缰绳,笑道:“是这儿,错不了。说来也巧,大人,咱们这一次要拜访的名单之中,那个杨修便住在这附近。
这弄堂的名字,据说也是因为他起的。”
于冲愣了一下:“弘文馆的那个杨修?”
“是他,大人。从弘文馆回来之后,就在白龙湖开了一家书院,倒也风生水起。
他本家经营木材生意,也是造纸大户,家资不菲。
据说印刷术推广之后,这杨修便是这岭南府的负责人。
话说回来,这印刷术就给王爷换来了一个宝峰山的封地,实在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于冲冷哼了一声:“这话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在外头管好你的嘴。”
“是是是,嗐,我这不就在您跟前说两句吗?
您说,上头到底是怎么想的?”
于冲倒也没真的生气,想了想说
道:“上头的意思,我们还是不要随便猜测。
这事情,也未必是上头的意思。有些人看中了王爷手上的东西,想把王爷弄回去。王爷耍赖没回去,有人不高兴了,就把宝峰山塞到王爷的手中。这个事情,说白了就是利益的博弈。”【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