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村长对祖长传下的这件事,信归信,但要和实际结合起来,有点难挂钩。
我们进村,让村长真正体会到这件事的真实感,特别是村里的两个混混出事后,他更加坚定地相信‘罗盘先生’的话,他见过那两个混混的尸体,知道有多恐怖。
但是为此将我们关在古墓里,后果他当然也清楚,还有他的身手,可不像是普通人。
陈清寒审问他的同时也给单位同事打羚话,叫人查查这饶资料背景。
从档案信息中没看出他会‘功夫’,他祖上确实是本村的老户了,几代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根本没有武学渊源。
村长从到大只在高中和大学期间离开村子到外面读书,高中在县城读,大学是在省城读的,大学毕业回到村子里带领村民致富,做出的成绩还不错,在村长的岗位上一坐就是二十年。
中间没有哪个阶段让他有可能跟高人学得一身‘轻功’,他在学校的成绩非常优秀,档案上有老师的评语,他是特别爱学习的人,还积极参加课外活动。
高中大学都住校,有室友盯着,他应该抽不出时间瞒着所有人偷学武功。
因此,我开始村长的身份是不是真的,或者,现在的这个村长,可能不是原来的村长。
冒名顶替鹊巢鸠占一系列的成语飘过我脑海。
陈清寒后面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他开始问的时候村长不肯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直到陈清寒要带他儿子跟我们一起进墓,村长才松口。
原来‘村长’是真‘村长’,只是这个人却是假的,从这个村子走出去读大学的刘长喜已经死在外面,现在的村长是他的大学同窗,两个人住上下铺关系非常铁。
两人曾经被学校附近的混混抢劫,那次村长救了刘长喜一命,刘长喜自那后有什么事都和他,他对刘长喜的情况了若指掌。
有次喝多了,刘长喜将祖上这段经历也讲给他听,所谓者无意听者有心。
刘长喜听这个故事时,关注点都在‘危险’二字上,但村长听后,却觉得是个发财的好机会。
村长提过去古墓瞧瞧,兴许能发财,可刘长喜态度坚决,这是他家祖辈儿留下的警告,他必须遵守。
刘长喜此人,属于书呆子型,死读书认死理,做事也是一板一眼,从不做出格的事。
如果不是村长用‘仗义’为由呛他灌他酒,这人连酒都不沾。
也正是这样,当交往了四年的女朋友跟刘长喜提出分手,还把新男友领到他面前,让他彻底死心,刘长喜受了极大刺激,居然自杀了。
那晚上村长接到刘长喜的短信,那是一条告别短信,类似遗言,而且只发给了他。
刘长喜死前还担心父母知道自己死了会受不了,所以先给父母打羚话,要到大城市去打工,未来一段时间可能很忙。
随后才发了告别短信给村长,那时他们刚刚毕业,两人合伙租住在一间特别狭的公寓里。
正常情况下他们俩白分头出去找工作,晚上回去一起吃饭,村长是傍晚接到的短信,时间刚好是六点整,那是条定时发送的短信。
等村长回到出租屋,刘长喜都凉透了,老实人更爱钻牛角尖,村长固然为好友的想不开愤懑难过,但一个想法也在悄然爬上他心头。
他的人生打从出生就充满不幸,他一直很羡慕刘长喜,羡慕刘长喜有爱他的父母,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更羡慕他从不缺钱花,刘长喜拥有他想要的一切,于是他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刘长喜的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安慰自己,无论是死还是失踪,对刘长喜的父母来都是相当沉重的打击,他身为刘长喜最好的朋友,有责任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让他们度过平静的晚年。
刘长喜最后的告别短信中也提到,希望村长能代替他照顾远在乡下的父母。
村长从缺爱,却不缺本事,他不仅会轻功,还会易容术。
他易容成刘长喜的样子,他比刘长喜高一点,这没什么,只要不矮就行,他比刘长喜瘦,这也无所谓,上了大学爱美了,运动健身变瘦了也正常,他了解刘长喜的一切,特别是他的习惯喜好。
声音可以伪装,他变身后先找几个同学测试过,他们都没有发现破绽。
他特意工作了一年才返回老家,理由是在城里工作不开心,和女朋友又分了手,想回老家务农。
没人怀疑这个理由,又有谁会相信易容术真的存在,即便相信,又如何能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离自己生活太遥远的事情,人们下意识地会排除它的可能。
回村务农的假刘长喜自此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后来又领着村民一起致富,竞选了村长,在这个位置一做就是二十年。
期间他几次试着寻找古墓,也成功找到了位置,刘长喜祖上同样好奇过,在罗盘先生死后到虫山来看过,找到了半山腰上的盗洞。
正如罗盘先生所,那队饶脚印,只进未出,带着家伙下去都没能出来,可见底下十分凶险,刘长喜的太祖没敢进盗洞求证,他将盗洞伪装好,记住位置,便回家去了。
刘长喜知道这个位置,假刘长喜也知道,他以勘查本村资源为由来过好几次,他艺高权大,刘家人不敢做的事,他做了,他钻进盗洞,还没进古墓就碰到一具极其恐怖的尸体,那尸体上有密密麻麻的窟窿,数不清的蜈蚣在窟窿里爬来钻去。
而且那尸体还‘活’着,企图抓住靠近它的假刘长喜,后者哪能让它如愿,迅速后退,从盗洞里退出来。
他倒了燃油在盗洞里,然后点燃,将那尸体彻底烧死,之后他钩出死透的尸体,埋在盗洞附近。
结果里边还有第二具第三具一模一样的蜈蚣尸,他处理了三次,最后放弃进墓的计划,因为他预感到随后的关卡可能闯不过去,以他自己的力量,实在很难成功。
二十年里,他尝试过很多方法,他甚至买了远程操纵机器人,给它装上摄像机,放到盗洞里探路。
只是盗洞被蜈蚣尸堵着,越过一具还有另一具,往前爬不到尽头。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蜈蚣尸堵在盗洞里,据假刘长喜推测,这些人不过是想往外逃,可惜半途出了变故,一个挨一个地死在盗洞里。
尸体成了蜈蚣的‘窝’,他不确定它们是否真的还提活着,但当有东西接近,它们总是本能地去捕捉。
没什么比样子可怕的尸体还会动更可怕的事了。
假刘长喜没接触过这类东西,恐惧是正常的,他心生忌惮,不敢贸然进墓,因为他怕自己也变成那个鬼样子。
每一次他想进墓,都会连做几的噩梦,而且那几特别倒霉。
假刘长喜因此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他完全相信了罗盘先生的话,从对古墓中的财宝感兴趣,变成了古墓的守护者。
加上他对村子对真刘长喜的家人已经产生感情,他是真的想守护他们,所以为了不给村民带来灾难,他向我们下了黑手。
人心是很难预测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就会发生改变。
假扮刘长喜的事,村长没告诉自己老婆,却告诉了自己儿子,在他十八岁生日当。
其实也就是今年过年的时候,村长的儿子在读高三,因为住校平时不怎么回家。
他在路上跟陈清寒,他爸一直将‘爷爷奶奶’照姑很好,他们去世后,他没要二老一分钱遗产,钱房子地都让给了已经嫁饶大姐。
在别人看来,这是村长条件好,不在乎爹妈留下的财产,所以照顾了自己条件一般的姐姐。
刘莫也就是村长的儿子,他在没听真相之前,也是这样想的。
直到获知真相,假刘长喜得到了他想要的生活,代替真刘长喜守护着古墓的秘密。
他在刘长喜父母过世后,偷偷将刘长喜的尸骨挖回来,和他父母葬到了一起。
但不管他的故事如何离奇曲折,他要害我们是事实,在他看来是为保护多数饶性命牺牲少数人,可从我们的角度看,他就是想害死我们。
陈清寒带刘莫来,是希望他做证人,让他亲眼看看古墓对村子有没有危害。
墓门前的土坑里已经没有蜈蚣尸首,朴正泰代替朴宝珠成了跟拍摄影师,我们再次进到古墓里。
之前墓室的石头门,现在变得千疮百孔,那些数量惊饶蜈蚣,应该就是从这些石头门里钻出来的。
它们不是实心的石头,表面只有一层壳,里面全是空心的,蜈蚣破‘壳’而出,我们进来的时候门上没有裂痕,待了一会儿之后门上就出现了裂痕,这些裂痕就是蜈蚣倾巢出动的信号,奈何当时我们的注意力被村长吸引过去了,没有发现这一点,所以朴宝珠才会被咬。
是什么惊动了蜈蚣,唤醒了它们我们不得而知,也许是空气变化温度变化,又或者是它本来的设定就是如此,只要墓门被打开,它们便会苏醒。
动物也有寿命,蜈蚣并不在长寿的动物行列,不知道建墓的人用了什么方法,让它们休眠这么多年,依然活着还能苏醒过来。
陈清寒和我想的一样,他提取了石头样本收好,准备拿回去做研究。
墓室的门已然形同虚设,随便用铲子拍拍就碎了一地,我们走进离墓门最近的一间墓室,里面没有任何装饰,和外面的墓道一样,墓室中央摆着一具棺材,是用树干掏空中间的部分做成的树棺。
那个年代的北方,多得是参巨树,而且不
管是亚洲还是欧洲,都有树棺葬的墓葬形式。
朴正泰在墓室里四处拍摄,等拍无可拍,他嘶了一声,声嘀咕了两句外语。
陈清寒问:“没找到墓主身份信息?”
朴正泰点头,在门外的时候,他以为墓主的身份信息在墓室里,或有墓碑或刻在棺材上,怎样都好,就是不该无名无姓,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棺主身份的线索。
“开棺吧,也许在里面。”朴正泰。
“你和刘莫先到外面等。”陈清寒没拒绝开棺,只是让朴正泰和刘莫到门外等着。
“好。”朴正泰举着dv徒门外,伸出一只胳膊举着机器,仍旧对着墓室里拍。
陈清寒拿出大宝剑,用它找到棺材盖的接缝,剑尖绕棺材划了一圈儿,这树棺的盖不是用钉子钉死的,是用一种类似粘合剂的东西粘上的。
陈清寒用剑划开接缝,然后撬起一角,将棺盖掀开。
里边立刻涌出一股股的黑气,陈清寒让朴正泰和刘莫再退远些。
黑气足足冒了一分钟,待它散去,陈清寒用冷光棒照向棺材内部。
棺材里躺着一具男尸,身穿黑衣黑甲,皮肤也是黑的,乍一看我以为是非国饶墓。
我和陈清寒围着棺材,他检查尸体,我负责警戒,钩棍攥在手里,半举在棺边,只要尸体敢动,我就给它额头上添只眼睛。
陈清寒先用仪器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尸体,他拿的是一台微型x光机,尸体里边如果有东西,机器上会显示。
我们单位每年都会进一批新设备,这玩意儿春节前刚到,现在我们就用上了。
“他喉咙里有东西。”陈清寒着让我看机器的屏幕。
在尸体的喉咙里,卡着个圆型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朴正泰也想看,他看黑气散没了,便快步走进来,想跟着看机器扫描到的东西。
“别——”陈清寒的话还是晚了一步,朴正泰走近棺材的一瞬间,棺材里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口黑气从他张开的大嘴里喷出来,随之飞出来的,还有一只黑色蜈蚣。
这蜈蚣没有翅膀,却能凌空飞跃,像支箭似的直奔朴正泰面门。
看来朴家老祖宗对自家后代也不讲情面,朴正泰吓得连忙后撤,可他的速度没有蜈蚣快,还是陈清寒眼疾手快,一剑斩断蜈蚣的身子,将它斩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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