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没死呢,虽然他自知命不长了,但是他以金丹境的修为吊气,表面上看起来依旧龙精虎猛的样子。
从帝国的四面八方报来的谶语,皇帝听闻之后,自然震怒不已。
皇帝在乾泰殿当着门下省和中书省的四位宰辅的面,一脚踹碎了御阶一侧的石象,“宣太子鸿鼎、淮王鸿信、越王鸿宁、楚王鸿策即刻进宫。”
老太监应了一声,急忙跑到大殿外向下面内侍下令。
那四个宰辅,可谓是帝国除了皇帝之外,处在权利最顶层的人物了,他们都似人精一般的人物,对于这些粗制滥造谶语和祥瑞,又怎会看不出端倪?
他们一个个站在那里,却似战战兢兢的模样,绝不妄议一句。
不足半个时辰,四位皇子匆忙赶至,四个人都继承了皇帝气宇轩昂的容貌,进殿后,四人表情各不相同。
“儿臣叩见父皇!”四人同时跪地参拜。
皇帝在御阶之上,从案上拿起一叠奏章扔了出去,奏章在空中绕了一个圈,落在他们四个面前。
皇帝也没有让他们起身,“跪着好好看看下面郡县传上来的奏章。”
四个人其实已经知道那些奏章里都写着什么了,不过他们依旧跪在那里,捡起奏章翻阅着。
看着看着,四个人额头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淮王宗政鸿信将头叩在金砖上砰砰作响,哭道:“父皇,儿臣冤枉啊,父皇龙精虎猛,有父皇在,楚云帝国四海升平,儿臣如何敢起异心?为堵天下悠悠之口,还请父皇收了儿臣的所有职权,儿臣自愿看守太庙。”
淮王叩着头,额头已经红肿,却不停歇。
太子宗政鸿鼎跪行了几步,却是昂首挺胸义正词严的说:“父皇,这些奏章尽皆诛心之言,儿臣恳请父皇查明真相,还儿臣清白。”
皇帝站在御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四个,也没有叫停淮王不住的叩首,也没有回应太子的话语。
从他的眼神里除了愤怒看不出其他表情。
“儿臣也认为要查清楚,这非是诛心之言,亦是离间之语,不管是祥瑞亦或是上天警示谶语,自古以来,百姓信之者众,
一旦传将开来,必生战祸。不可不慎。”越王谏言道。
“你呢?你怎么看?”皇帝下巴指了指楚王。
“父皇神武英明,自有决断,儿臣不敢擅专!”楚王宗政鸿策不卑不亢的说。
“宣帝寿终,鸿鼎当立,盛亦恒盛,拓土开疆。太子,不如朕即刻退位,择一黄道吉日禅让如何?”皇帝冷笑着问。
“儿臣万死!”太子纳头便拜,抬起头后,继续说:“如河洛图书这等假天机而诡天下者,史来已久,皆阴谋者挑起战端从中牟利故,悠悠之口难平,皆因术士误国。”
“术士误国?看来太子已经有了线索?”皇帝冷笑着问。
四个宰辅一个个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
“回禀父皇,自一个月前,今兵部尚书前兵部侍郎褚建弼褚大人,太子府詹事程嘉玉程大人,皆遇到一个游方道人,此道人就传出‘紫薇暗淡,北斗耀芒’之言论,自那道人出现之后,京城内异端不断,如此诛心之言,儿臣不敢禀报,暗中派人查探,于日前终有所获。”
“太子这是有备而来啊!”四个宰辅闻言,都抬起头来,目光望向了太子宗政鸿鼎。
皇帝沉吟不语,随后眯着眼睛问:“如实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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