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翩翩落下的如仙如幻的绝世女子,不仅是邵壮,即便是天机门众人,一个个也是看着愣了神,半天反应不过来。
“起来吧!你也算是良善重情之人,当有一场造化!”那女子芊芊玉手一指邵壮,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邵壮扶站了起来,让人听了就如痴如醉的声音从女子口中说出来,仿若这世间听的乐章。
天机门的门主终归还是年长修为要比其他人要高些,率先醒过神来,遂问:“你是何人?”
虽问,却不敢有指责质询之意。
“尔等是为风雷荡功法而来,与此子无关,自不可妄造杀戮,若想得到功法,还需上章林郡中找寻。去的晚了,可就看不到那一场大戏了。”女子淡淡的说道。
天机门的众人很是犹豫。
“好商好量你们不听?”女子柳眉微蹙,只轻轻一抬手,天机门有两名弟子的脚下顿时燃起两团桔红色的火焰。
那两人嘶嚎着用力扑打,却扑之不灭,又朝着河边跑去,跳入河中,可未曾想,即便他们跳入河中,河水也没有浇灭火焰,反而加速了燃烧的速度。
伴随着两声凄惨的嚎叫声后,两个人被火焰整个吞噬,尸骨不存。
天机门的门主此刻脸色憋的跟猪肝一样,却不敢发怒,这个女人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还不走吗?”女人再次淡淡的问了一句。
谁曾想过,这个看起来如仙子一般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都妙不可言,可是她的手段却是如此暴戾和果决?
还没等天机门门主有所反应,他的弟子们就像是见鬼一般的四散而逃,天机门门主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一门之主的风姿,唯恐自己跑的慢了。
之前还把邵壮当成蝼蚁,此时自己却是成了蝼蚁。
“多谢仙子搭救!”邵壮再次纳头便拜。
“本尊救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的重情重义,既然本尊说了要送你一场造化,自当是一场造化。”女人像是对邵壮说,但是那言语声音小到恐怕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话毕,她右手一挥,邵壮就昏迷了过去,一道劲力将他裹挟而起,落在她的芊足边上。
云起云落,两人就此消失不见......
......
章林郡,叶侯府。
叶逸凡烦躁的在书房中来回徘徊,时间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按理说他安排的后手早就已经有了反馈回来了,可是直到现在却一直没有消息,仿佛从来没有这件事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内心的焦躁就越盛。要知道,只要护送叶寒的人回来了一个,那么他的阴谋就将会被揭开,到时候他的地位也将岌岌可危。
以楚云帝国律法,侯爵都有规定供奉、府卫数量,叶侯府的供奉都是大哥叶逸凡的嫡系,虽然说从大哥死后,自己也利用了一些手段让那些供奉接受了他这个主人的身份,但那也要看具体涉及到什么样的事情。
别说那些供奉了,即便是章林郡内叶氏的族人,有很多人都是念及大哥的旧情的,若没有大哥,哪里会有今日叶氏的荣光?
护送叶寒的那四个供奉也是内心中最为坚定的忠诚于大哥和叶寒的人,也因为如此叶逸凡才会利用这次机会将他们支开。
自己的那些伎俩能蒙骗叶寒这个小儿,但是那四个供奉在遭受袭杀之后,一定能猜测到一些东西。
这些是其一,其二就是他请的那些人了,如果那些人在围杀叶寒一行的过程中损伤过大,与他们所得到的不成正比,那么他们也难免会反咬一口。
只因为如此,一日没有收到消息,叶逸凡也就越加烦躁。
再加上此时外面知了的叫声和这炎热的天气,使得人更加烦躁。
叶褚氏亲自端着一碗绿豆汤走了进来,同时顺手关上了门,将绿豆汤放在了书桌上。
“夫君无需如此烦躁,我已经派人去请我大哥了,当时你定下计议,我大哥不是也有后手安排嘛,如今府卫大部分都已经换成忠心于我们的人了,自你承袭了爵位以后,族内那些反对的声音也逐渐消弭,只要那些人都死了,一切都死无对证,夫君还有何烦忧?”
“唉,你这妇道人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如今越想越觉的自己这一回恐怕是莽撞了。”
“何来莽撞之说?”
“这几日总感觉心神不宁,你别忘记了叶寒那小子的那张嘴,我当初用叶氏秘辛的话语搪塞他,他也曾言叶氏确
有祸事,而且我说叶氏灭族之祸,他也没有怀疑,所以......”
“所以前几天,你才赶忙的将欢儿送了出去?”叶褚氏也不再淡定了,叶寒那张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说有祸事就有祸事,那是一说一个准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那你觉得如果真有祸事,会跟这个安排有关?且不说人走茶凉,如今你也承袭了郡侯之尊,只要不是谋逆之事,朝廷也是要保护我们叶氏一族的,以叶逸风在朝廷里和江湖上的交友来看,就算此事败落,也不会导致我们叶氏灭族之祸的,我看你是多想了。”叶褚氏安慰道。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人一旦做了昧良心的事情之后,总会被一些风吹草而牵心神,不管这风吹草究竟跟自己有无关系,他们也都会多想,用那些稀奇古怪的逻辑往上面去套。
更何况叶逸凡所要下手的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侄儿呢?自己长这么大,受自己大哥恩惠,如今掭为郡侯,这一切也都是大哥的余荫。可是自己怎么做的?为了牢固自己的地位,居然会对大哥唯一的子嗣手。
如果不是因为有叶褚氏和她的娘家人在后面推,以叶逸凡的心肠,可能还干不出这种事情。而因为他们的推,他做了,所以他现在心神不宁,恐惧、后悔、憧憬......诸多的情绪同时在他心底蔓延交织在一起。
这个时候,书房门被敲响,叶褚氏走过去打开门,见是管家,遂问:“何事?是我大哥来了吗?”
“秉夫人,是族内叔老太爷亲自登门来了。我已安排在正厅看茶,老太爷点名要见侯爷。”管家弓着身子说。
“老太爷?”叶褚氏眉头紧锁疑惑不解。
“老太爷亲自登门要见我?你速去禀告让他老人家稍待,我换一身衣裳立马就去。”叶逸凡也是疑惑,这老太爷自大哥封侯以后,就从族长位置上退了下来,主接下了看守宗祠的执事,多年来从不问及族中琐事,为何今天登门而来?
叶逸凡换上了一身稍显正式的衣裳,整了整发冠,一改之前焦躁的面容,容光焕发的走出书房。
尽管如今他才是叶氏一族的族长,但是楚云帝国极重孝道,自爷爷死后,那位叔老太
爷接过族长位,直到大哥叶逸风被帝国敕封常胜侯,那老太爷主将族长位交给了大哥,也就是说这老太爷也算是当了近十年的族长了。
叶逸凡一进正厅,先是对那叔老太爷跪拜行礼。
“不知老太爷今日莅临,对侄曾孙有何见教?”落座以后,叶逸凡拱手问道。
老太爷一身褐色长襟,胡须花白,花白的头发虽用木簪子束着却是稀疏了,脸上虽显消瘦却依旧红润印堂饱满,九十多岁高龄却精神奕奕。
听了叶逸凡的问,老太爷端着茶盏用盖子刮了刮上面漂浮的茶叶,吹了几口气,抿了一口,缓缓的将茶盏就放在旁边的桌几上,然后才说道:“与你大哥相比,你不如他多矣,不只是武学上的天赋和建功立业的本事,即便是为人处事之道和管理家族之能都不如他。只可惜天妒英才。而你能力不足,野心却也不小,要知道能力和野心不成正比,是要跌大跟头的。”
听到老太爷如此数落,叶逸凡心中自然不爽,他面色严峻,没有接话,表示心中不快。
“按照族规,你既然承袭了侯爵之位,族长自然是由你来担任,如今你承袭爵位已过二旬,却为何未曾来宗祠祭拜先祖?”
叶逸凡这段时间忙于算计,巩固自己的地位,倒是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今日老夫前来,一不是呵斥、二不是质问,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你贵为族长,即便老夫垂垂老朽,也曾担任过族长一职,也不能对现任族长指手画脚。只是你担任族长之位未曾祭拜先祖,因此我们叶氏诸多规矩和隐秘之事也未曾了解。”
“这些大哥在执行最后一次任务之时也曾跟我说过一些。“叶逸凡忐忑的说。
“你和叶逸风属我大哥一脉,自我叶氏先祖起,叶氏族人无不兄友弟恭亲密无间,老夫与你是差了四代,再有一代就算是出了五服了,但是你大哥在世时,我们叶氏依旧精诚团结。唉!”老太爷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太爷很精明,很多话都没有说透,只是点到为止。
“这两日,郡城内多了很多生面孔你可知晓?而且这些生面孔大多数都是武林中人。你可以猜猜这些人来到此地都有何目
的?”
叶逸凡摇了摇头。
“虽然老夫不问世事久矣,但是关乎到我们叶氏生死存亡的事情还是要过问的,这些事你不做,还需要我这老朽去做。近来我们叶氏子弟有很多人被生面孔问及有关与我们叶氏的两套心法和刀法。不知我们叶氏的功法究竟是被谁透露出去的。”
“老太爷,这功法有什么问题吗?”叶逸凡心中更加惊疑了。
“问题?你竟然不知道?数日前你陆续将叶寒和叶欢送出郡城,老夫还以为你已经有所筹谋了,听老夫一句劝,如若不想成为断送叶氏数百年荣光的最后一任族长,不想成为叶氏的罪人,赶紧秘密的将族中尚未成年的子弟送出去吧,越远越好,让他们隐姓埋名,莫要提及他们是章林叶氏族人。”老太爷说到这里,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他扶着桌几站起身来。
“老太爷,究竟是有什么大事?”
老太爷蹒跚的朝着门口方向走去,嘴里嘀咕道:“灭族之祸近在眼前,灭族之祸近在眼前啊!”
叶逸凡听到老太爷嘀咕的话语,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双目呆滞,连送行的礼节都没有,只是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直到老太爷离开了侯府,叶逸凡才醒过神来,大哥说的叶氏的秘辛,当初他只觉得是无稽之谈,没有想到却是真的,章林郡如今出现的那些陌生面孔岂不正验证了此事?
可是这逻辑上解释不通啊,风雷荡的刀法自己也习过,并非什么天阶功法。如果风雷荡功法真是天阶功法的话,那么这数百年来,叶氏又没有出现什么强者,恐怕早就被那些武林门派给灭了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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