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的心砰砰直跳,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捂着胸口的黑衣人。
在黑衣人要跌倒时,苏素走过去接住他。
颤抖的手缓缓抬起,附上黑衣人的面罩,一把揭开。
果然是——姜景烁。
苏素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嘴巴张得大大的呼吸,但依旧无法减轻心里,那如潮水席卷的溺水感觉,嘴里突然尝到泪水咸咸的滋味。
“你疯了?”半晌,苏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哽咽着说道。
她后怕不已,差点杀了姜景烁。
姜景烁却笑了。
“演戏演全套。不受点伤,回去怎么交代?”
“那你为什么找我刺你,你可以找别人啊!”苏素低吼道。
“因为你学艺不精,刺不准要害,我受伤不能严重。”
这个时候,他还开起玩笑。
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你想过我把你刺伤后,心里的内疚与难受将如何排解?
千言万语在看到他胸口的血后,消散无踪。
苏素轻轻将他放下,然后快速跑出门去。
姜景烁突然有些后悔找苏素刺他,因为他听见那个颤抖c无助的声音,嘶声喊着,“救命,救命,有大夫吗?”
那声音像另一把剑,准确的刺进他心里,比眼下受的伤还痛。
哎
姜景烁苦笑着。终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五皇子回军营了,但是受了重伤,要不是那一剑刺的时候偏了一些,他断然活不了命。”
岗哨士兵看见重伤的姜景烁以及扶着他,泪流满面的苏素时,楞了一下。
随即找军医的找军医,背人的背人,忙活开了。
姜景烁之前的伤口只被简单止血c包扎,后,因为赶路,伤口又迸裂开。
据苏素还原当时的场景:当时在战场上,姜景烁和她站在最后面。战争开始时,有一伙雍州军突然过来刺杀他俩,多亏苏素勇猛无比,以一敌十,拼死将奄奄一息的姜景烁救下。
接着,趁乱护着重伤的他离开了。
由于不熟悉地形,也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所以只能暂时潜伏在附近找了大夫医治。
本想着治疗好了在带他回去,但是听见皇帝到处派人来寻,这才询问过姜景烁后,不顾伤口带他回来。
“哪个挨千刀的把五皇子捅成这样?”黄雄大吼道。
苏素站在一遍,战战兢兢——她就是那个挨千刀的。
但,她是自愿的吗?那还不是那个被挨千刀的男人逼迫她干的。
想到这个,苏素犹记得当时刺伤姜景烁后的心情,以后在也不想再体验一遍了。
姜景烁由于伤口没有处理好,有些感染,发烧。
苏素作为贴身侍卫,一直忙前忙后的照顾。
其实,她也不放心别人来照顾,说不定军营里还有其他的内奸。
皇上知道这事后,十分震怒,下令彻查雍州军,务必排查出每一个士兵背后有无其他势力参与。
苏素知道,皇帝这么愤怒,不光光是因为姜景烁受伤,最主要的是,雍州军竟然混进了其他关系的人。
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刀悬在帝王身侧,他如何能安心。
姜景烁这步棋走得很险,但是不得不说,达到了最理想的效果。
从今往后,除了他那些暗卫,谁还敢把自己人塞进来。
就好比之前在纳雍听到那些晋安人说的,他们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塞自己人进来,才肆无忌惮的设计杀新兵,但是,经过姜景烁这一闹,怕是能老实一阵。
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或许这就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反正这次风波,以姜景烁受伤,其他势力在军营的暗线崩塌为结局。
而正在此时,突厥过也发生了一些事。
突厥可汗阿史那吞并了柔然和羌族,实力大大提高,因此也无暇顾及晋安朝。
晋安也得到了消息,朝堂上因此吵个不停。
“突厥刚刚吞并两国,元气还没恢复,我们可以趁此时机去攻打他们,一旦突厥国把柔然和羌族的势力化为己有,就会比原先还要强大,到时候就不是我们考虑要不要攻打他们,而是被动的接受突厥的攻击了。”
武将阵容主张攻打突厥。
“我认为不妥。如果这个消息是假的,我们贸然行动,反而中了
计。”
文臣以太子一党为主,主张不战。
“不管消息真假,难道晋安还打不过一个突厥吗?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能够镇压他们。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就失了先机。”
武将一向瞧不起文臣那番文绉绉的样子,满口大道理,到有战事时,手无缚鸡之力,毫无用处。
“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难道晋安攻打突厥就不需要付出代价吗?两国交战,鹬蚌相争,白白便宜了渔翁,突厥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要不然他们这些年,虎视眈眈,却不敢有所作为,若他们迈出那一步,那吞并柔然和羌族的指不定就是哪一国了。”
同样,文臣也见不惯武将,认为他们就是喊打喊杀的莽夫,满脑子打打杀杀,没有一点素养。
两方争吵不断,姜东腾坐在上首,手指按着太阳穴,双眼闭着,脸上不耐烦的表情越来越明显,但是下方的文武大臣依旧忘我的争执,只差动手了。
“你简直犹如斯文!莽夫”
其中一个文臣面红耳赤的指着推了他一把的武将。
“哼,弱鸡,有本事来打老子,老子教你做人。”武将冷哼,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姜东腾揉太阳穴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终于按赖不住,大吼一声:“这是朝堂还是菜市?你们是朝臣还是庶民?要是这么喜欢吵,就给我把官服脱下来,去大门口给我吵。”
皇帝怒了,双方哪里还敢言语,似乎此刻才发现自己身在朝堂。
忠臣纷纷战战兢兢的喊道:“皇上息怒。”
姜东腾坐直身体,眼睛冷冷扫视众人。
“突厥现在的情况,我已经着几拨人去调查过了,确实是吞并了那两国。但是,以阿史那的谨慎,必然会留有后手应对其他突发情况。你们想得到趁机攻打他们,难道他们想不到吗?他敢此时去做吞并别国,必然有恃无恐,不怕我们去攻打。所以我们现在要想的,不是攻不攻打突厥,而是,在突厥还没完全消化那两国时,从中做一些事,搅乱突厥的计划。”
文臣武将皆纷纷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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