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壁被他说的微愣, 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又见他唇角的那丝戏虐,顿时心头微怒, 赶紧挣开他退到不远处,冷眼盯着他:“长歌殿下,说话就说话,何必弯弯绕绕说不着调的话, 我来这里是为什么, 你不清楚吗?”
心中不由咬牙, 这厮!太气人了!
见她这模样,夜长歌显然早已料到。
也不多话,呵呵一笑,端起茶壶给两人斟了杯茶:“先喝茶, 坐。”
沈壁紧紧地盯着他, 似笑非笑的问:“殿下不是说叫我过来有事吗?总是叫我喝茶,该不会是这茶里下了料?”
夜长歌差点儿被噎住, 随后知道她是说的玩笑话, 扯了扯唇角:“事情是事情,叫你跑了大老远过来, 还能不喝杯茶了?来者是客, 奉茶自是理所应当,你若是心头有什么奇怪的想法,那本公子也阻拦不了。”
一副随便你的模样,看的沈壁更是牙痒痒!
见她警惕的模样, 夜长歌喝自己的,垂下的眸子中微微闪过丝异光。
沈壁见状,好一会儿, 才走到他对面坐下,和他一起看向窗外。
蓝天白云,飞鸟悠然而过,若不是要警惕着这夜长歌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动作,还真是友人小聚的好去处。
见她坐下,他的唇角微不可查的上扬,随后便趋于平静,幽幽的问道:“上次我送你的那人,用的可还顺手?”随即唇角弯起玩味儿的弧度:“我可是听说了,好一场戏呢。”
呵呵!
沈壁斜了眼他,想要从他脸上瞧出丝异样来。
可惜,夜长歌深藏不露,一张倾城容色丝毫不破。
她扯了扯唇角,开门见山道:“长歌殿下,不知道你叫我来这里是做什么?如果有事,还请快些说明,时间紧迫,若是叫我那边发现异样,可就不好收场了。”
他轻轻哼了声,假意叹了叹:“你这人怎么如此不懂风月,偏要说些有的没的,当心日后嫁不出去。”
她沉了脸:“我嫁不嫁的出去,可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心中有气,站了起来:“如果殿下叫我来,只是说这些没用的,那恕我无礼,先告辞了!”
径直就准备要走,却被夜长歌拦住
,见他长身而立,站在自己面前,高大身影笼罩着自己。
那居高临下的睥睨模样,一步一步前进。
沈壁心头一滞,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盯着他满是警惕:“长歌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却又不说话,脸上不带笑意,唇角扬起诡异的笑,继续前行。
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直到最后,她靠在了墙壁上,退无可退。
他慢慢的躬下身,那张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沈壁都能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了,他想做什么?!
“你不要乱来!”她心慌意乱,不由想到他们好几次相见,都有些莫名其妙之处。
此刻更是旖旎,心头那丝异样越发古怪。
“呵呵……”
他却是轻轻地笑了起来,见她这模样,便越觉得好玩,想要逗逗她。
靠近她,在她耳边轻轻一笑。
那热浪扑面而来,便觉她浑身颤粟了番。
他低垂下眼眸:“你怕我做什么?难不成,真觉得我会吃了你?”
“殿下!”沈壁受不了,猛地将他推开:“还请您自重,既然您没事,那我便告辞!”
慌忙往门口跑,夜长歌哪儿能让她就此如意。
顺着的手往下拉着,用力轻扯,再次将她搂入怀中。
感受着男人异常宽阔温暖的怀抱,沈壁不由的愣住了。
抬头,见他眼眸中满是戏虐:“看来,你还真是挺如意本殿下的?你自己算算,投怀送抱的事情,做的可还少?”
沈壁瞬间就想到之前那些种种,脸颊瞬时红了起来,随即黑了脸。
挣开他的怀抱,远远的看着他,冷笑道:“我看您是闲的发慌,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见她来真的,夜长歌眼眸微闪,叫了声:“慢着。”
沈壁心中有气,忍了又忍,回头:“殿下你还有……”
话未说完,一个东西径直扔了过来。
她手忙脚乱的接住,不由愣住,不解的看向他:“殿下,你这是何意?”
夜长歌冷哼了声,盯着她似笑非笑:“上次拜托我的事,自己看看。”
上次?沈壁想了起来,母亲的药材!
她眼眸一缩,不由心下微惊,有些失声:“殿下,这便是……”
她想过夜长歌帮自己弄这些东西
定然有渠道,也会快很多。
却没想到这么快,这才刚说几天?这就给弄来了!
她才反应过来,他约见自己,便是为这事情,刚刚那些,都是他闹着玩的。
她脸颊微红,忙低头朝他福了福礼,抱歉道:“殿下,方才,小女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夜长歌轻呵了声,不在意的挥挥手:“罢了,本公子心胸宽阔,不与你计较些许小事。”
沈壁扯了扯唇,不由暗道,谁叫你自己如此不着调的,若是早些说这个,不就好了?
本以为东西也拿了,就该没事儿了。
谁知道他却再次坐下,道:“好了,东西也拿了,是不是该说说我的事儿了?”
沈壁怔愣,微微皱眉,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可的确,他帮了自己这么多次忙,自己却什么都没帮上过他,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难不成,现在就……
“坐。”夜长歌挑了挑眉头。
沈壁坐下,他扫了眼,淡淡一笑:“我救你几次了?”
“……”
沈壁细细一想,才有些难为情道:“五次?”
救得次数太多,的确有些难以清算了。
“罢了。”夜长歌轻轻的笑,也没在意:“便不论少多,本殿下可是记得,你曾与本殿下保证了,只要有事需你相帮,力所能及之内,不管付出何种代价,也会竭力帮着完成,可是否?”
沈壁腹诽,保证是这么保证的,哪儿能想的到,来的这般快呀?
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盯着他侧面打探:“我自是记得,只是,不知殿下有何事需小女相帮的?”
“不如这样。”夜长歌好看的凤眸微闪:“我们来谈个合作。”
“合作?”沈壁微愣,不由好笑:“殿下,您与小女,有什么合作的着的地方?”
别说自己有什么能帮得着他的地处,便是他自个,现今也不过是一大魏质子罢。
难不成,彼此合作了,还能指望他现在就帮忙复仇?
想着,她不由觉得越发好笑起来。
“本公子若无有把握,自不会浪费口舌与你说道此些种种。你在本公子面前,也无需遮遮掩掩。本公子可清楚的很,你现今在丞相府的地处何为?对你有哪些仇人,自也了然于胸。你想要对付的
,不管什么妖魔鬼怪,只要你开口,本公子笃定,只要有了本公子相帮,自会事半功倍。”他侃侃而谈:“对了,有时候,你也得学会物尽其用才是。我送你一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婢,可不是真叫你拿去做个摆设,伺候伺候你罢了。真要如此,这天下间手艺好的,会伺候人的婢女千千万,我何必将她送与你?”
沈壁心头砰砰直跳,浮现丝危险的感觉,立刻警惕的盯着他:“殿下,小女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今日怎的如此聒噪,还张口便要与我合作,替我报仇。
难不成,他知晓了自己重生的秘密?因此对自己的仇人了如指掌?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荒唐。
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倘若不是亲身经历,谁又会真的知晓?
自己也从未对任何人透露过此事的口风,再说了,即便真说出来了,估摸着都不会有人信。
可随即,她脑海中灵光一闪,除非是……想着,不由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见她这般防备的模样,夜长歌不由轻笑起来,却未多说话语。
虽然早知晓这女人不似外界风传那般无知愚昧,毕竟生长在丞相府那样坏境复杂的府邸里,却能安然无恙走到如今这般地步,怎么都不可能是个胸大无脑的人。
哦,她个小不点,及笄都未曾,也没有什么胸大了……
如今面对自己这个并不算熟稔的外人,谈及起自己家事和隐秘,若真无防备,他反倒是没兴趣与她交谈下去,点到即止便可。
不,看都懒得看一眼。
没有人会愿意将自己心底隐秘,丑事,拿出来光明正大与人论谈。
哪怕自己是她多次救命恩人,说到底,他仍不曾具备这个资格罢了。
但是,自己能给她的助力如何,却是必须让她清清楚楚的意识到的。
前番不知晓好友魏宸霄与其认识,他尚且有十之七八把握。
而自己身为大魏质子,自是比不过正儿八经,还对她颇有好感的大魏皇子有吸引力。
所以,他思虑几番,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
倘若,她真是个聪明的,那便该知晓,大魏皇子的金光闪亮,也不是那么容易借用的。
话已至此,夜长歌懒得再看她满脸疑惑,惊疑不定的表情。
这丫头真是够了,怀疑自己也就罢了,现在这模样是要怎样?
居然对他摆出这样的嘴脸,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哪儿知晓,在他这个常年伪装的鼻祖面前,她的掩饰,就跟小孩儿过家家似得。
不过,她这模样,还是让他心里头有些不爽快。
“沈三小姐,你莫不是忘了本公子方才提醒你的话?”他冷笑起来:“本公子,可不仅仅只是大魏质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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