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 今日与夜长歌有约,虽然不知他有何要事,可不管从哪方面来说, 沈壁也不可忽视。
她本还想着等会儿该要如何脱身,却没成想打瞌睡便遇见沈音送了枕头。
着提议甚好,她思虑着,心中逐渐有了计划。
马车被车夫安置好, 各位主子便既下了。
丞相府女眷自是容貌身姿皆是有模有样, 气质也是非凡, 甫下了马车,便惹得旁人议论纷纷,夸赞连连。
尤其是有人惊呼出声,竟指着沈音:“那不是丞相府沈大小姐吗!”
“可不是!”有人跟着道:“原来这都是丞相府的千金, 怪道姿容秀丽, 如此不凡。”
“那还用说嘛!沈大小姐可是大魏美人榜榜首上的人物,今儿咱们可有眼福咯。”
对于那些议论声, 沈音就似没听见般。
她神色平淡的瞧了眼同行的姐妹, 心头却是得意的不行,这些姿容庸俗的人, 果然是不能与自己媲美的。
虽然人群中也有人夸赞其他人的, 不过沈音并不在意。
除了沈壁,其因为凭借近些日子来的一系列动作,被人一传十十传百的,刷新了往日对她嚣张跋扈, 目中无人的千金小姐做派印象。
“听说丞相府的三小姐嚣张跋扈,且胸无点墨,可前番有人在崆胤寺和收留乞儿的事看来, 这人并没有如传言那般呀?”
“可不是!”有人赞同起来:“怎么说,也是丞相府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气度风华便是再不堪,又能到了哪儿去?”
有人听闻,便神秘兮兮的‘诶’了声:“听说这三小姐,不止是在丞相府里极其得老夫人喜爱,我邻里的媳妇的手帕交的侄子的媳妇的娘家人的姐妹的好友的好友,有个在宫里头当差的。说是这三小姐当日宫宴,在皇后娘娘跟前都得了眼咧。”
虽然宫里头的事情,平民百姓是难以望其项背。
可不然,皇帝尚有几门穷亲戚咧,何况这么多的人民?
自也是不乏些在宫里当差的,宫女,太监,侍卫等等。
只要宫里有什么动静,若是无关大雅,自也会流向民间供人讨论。
民间最不缺的,便是话题的传播度,市井小民平日里事情忙活下来
,自是对高门大宅那等子趣事儿兴趣勃勃,更别说还是皇宫了。
甚至许多时候,宫中某些事情,还特地许多民间百姓来宣传造势的。
众人议论声音嗡嗡作响,起起伏伏,虽不大,可说得多了,声儿也就响了。
沈音眉头顿时就皱起了,眸中闪过丝恶毒。
唇角微牵起丝许寒冽的弧度,却眨眼又消失不见。
虽将情绪压抑的很完美,可沈音心里到底是不舒服,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冷眉横眼。
今日出门无长辈,她是老大,自是要带着丞相府姐妹一处的。
是以,方下了马车,就将众人召集到一处:“先在此处看看,你们若有喜欢的物什,各自买了便是。但切记,今日出门,你们一言一行代表的乃是丞相府的脸面,定要安分守己,记住自己的身份,莫要给丞相府蒙羞。”
她似有若无的扫了眼沈壁,后者微垂着眼,眉梢吊着,也不知听没听见。
可这态度,却将沈音气的够呛,可心中再是有气,此刻也发作不得。
只得冷哼一声,转身先径自离去。
沈书颖见此,与旁侧的沈秀蓉,沈壁说起来。
没一会儿,几人便说好,从这头的小摊子看起。
几个人自不会一直挤着,便逐渐分了几个小团体。
沈书颖与沈壁走得近,自是与沈壁姐妹走一处。
沈秀蓉平日话虽不多,但也是常跟在沈音身后的,自然追上了沈音。
几人距离远近有序,却又彼此能看得见,时间一久,沈壁心中不由升起丝焦灼。
她看了看几人情况,微微皱眉,若真按照现在这进度,不知何时自己才能安全离开。
而现在直接走,也是不行,否则定然引起沈音怀疑,说不定就得被她搞出什么鬼名堂。
可若再不离开,怕是要误了时辰。
她眼眸环顾四周,当看见不远处的成衣店时,眼眸顿亮,脑海便起了计策。
见着沈书颖与沈若瑛在摊贩前看那些稀奇玩意看的很是开心,她便微微一笑:“二姐姐,瑛儿,你们先在此处看着,我去成衣店瞧瞧。”
这成衣店,并不是随随便便的铺子,而是京都赫赫有名的‘金枝阁’。
金枝阁与琳琅阁不同,后者涉猎范围更广阔,前
者与其比较,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金枝阁乃是一家专注于成衣的铺子,虽不及琳琅阁,名气却是毫不逊色的。
京都成衣与花样子,时下流行,就属此两家为首,极为受人追捧。
沈书颖与沈若瑛抬头瞧了眼,见也不远,当即挥手催促:“去去,我们过会儿来找你。”
他们出来玩一次分外珍贵,对于许多新奇东西和吃食都特别好奇喜欢,自不会将这些平日里在府中就能得到的衣饰看在眼中。
因此,二人并没有多想,甚至沈若瑛得知沈壁要离开,还怕自己钱不够,第一次站在沈壁面前,对着她伸出小手‘喏’了声:“我银钱不够,你给我支援些?”
丞相府每个主子月例都是有规定的,每月的月例银子处理自己花销,还要扣除掉下人们的银钱以及各种赏银,包括迎来送往等等。
沈若瑛年龄小,操劳不多,月例自也少了。
且大部分还是管在大夫人处的,今儿出门,大夫人没给她多少银子,却是没想起来。
不过,也有特定的意思,毕竟是女儿家,银钱带的多了,若是惹了些眼红的人,那就麻烦了。
虽有护卫,可总有疏忽的时候。
沈书颖闻听,不由‘噗嗤’的笑出声来:“你银钱不够,我不是在这儿嘛?怎么着,还怕你二姐姐吝啬,不许你银钱花了?”
沈若瑛却瘪着小嘴儿嘟囔了句:“那怎么能一样……”
虽然声音小小的,可还是叫沈壁听见了。
她当即便无奈一笑,却是满心甜腻,这小家伙,这么久了,总算是接受自己了?
她连连道好,寻了知竹给她递过一袋银钱:“这够了?若不够,差人去寻我拿便是。”
沈若瑛‘呀’的声接过,当即喜得嘴巴咧着笑:“够了够了!”又睨了眼沈壁,扬起下巴轻哼了声:“这还差不多!”又将银钱交给旁侧跟着的海棠拿着了。
这边事情落定,沈壁才朝金枝阁去。
入内,沈壁快速寻了几身雅致的衣裳,报了自己的尺码,交代下来:“寻个幽静雅致的地处,我要试试。”
沈壁这种高门贵女,身份银钱都不是问题,这般交代下来,店家自是懂了。
快速寻了其要的物什,又
领着她来到一雅间,伙计笑的谄媚:“您瞧瞧此处可满意?”
沈壁扫了眼,房间雅致,环境清幽,自是满意。
不过她心思并不在此处,衣裳如何,房间又怎样,并不在其考量。
她满意的颔首,那伙计高兴了,沈壁瞧了眼,笑着吩咐知竹打赏了几个银裸子,这才对笑的合不拢嘴的伙计询问起来:“此地,可有后门?”
伙计微愣,不解的看着她。
……
丞相府内,一种姐儿们出了门儿,府中便似一下子就清静下来。
刘氏等人给老夫人请了安,这才相继告退。
穿过一处抄手游廊,不偏不倚的,刘氏与大夫人对上了。
仇人见面,分外红眼,两人不过互看了眼,就似有火花在空中四溢蔓延。
却是刘氏先笑起来,一面儿上前一面问:“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呢?”
大夫人自从清楚明白刘氏背地里的那些腌臜手段后,便对此人欲杀之后快。
不过她虽脾气火爆直爽,可这么多年的病弱下来,脾气也早就磨平了许多。
就如沈壁所言,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不会轻易露出首尾,自乱阵脚让刘氏看了笑话,或是察觉出什么。
因此心中虽怒气难平,还是死死忍住,扯了嘴角羸弱的笑笑。
如此,到显得她有了几分往日的病态模样来了,不过气色到底还是比之以往好了不少。
“在房里呆的久了,又吃的药多,满屋子闷气儿,今儿天气好,所以出来转转。”眼微斜:“瞧你这般清闲模样,可是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了?”
刘氏眼眸微闪,‘嗨’的声摆手道:“这满府事务零零散散,这头顾了那头又来了,哪儿有个清闲时候。我倒是羡慕姐姐,这闲云野鹤的日子,多自在呀。不过,姐姐身体到底是有恙,平日里可得好生注意呀。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尽管差人来告知妹妹就是,妹妹定将姐姐的事情看待的重重的。”
大夫人以往身子羸弱,别说在这儿大白日的碰上,便是老夫人那处请安都屈指可数。
这个中缘由,刘氏自是清清楚楚。
可近来,其却动作频频,哪儿哪儿都有她似得,刘氏本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疑惑着,却不动声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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