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风若有所思的‘哦’了声, 看了二人一眼,眉头微不可查的轻皱,随即又恢复如初, 笑着点头:“原来如此。”
心中却不由的冷笑起来,端看魏宸霄如此态度,他已瞧出此女对其定不一般。
想着,其眸光不由微微闪烁。
沈壁这才盯着他:“想必, 这位公子便是四殿下了。”
“正是。”魏凌风微微笑起, 依旧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初次见面, 幸会。”
“见过四殿下。”沈壁这才行礼,笑的越发和善。
按理说,她初见魏凌风此人,当是在老夫人六十寿宴上, 被其护花, 至此芳心沦落。
可如今,却已然提前这么久。
她饶是想破脑筋也想不出丝毫异样, 端看重生以来, 很多事情都逐渐失去了原有的轨迹,不管是前世发生的, 还是未发生的, 都已截然不同。
她也想过,定是因自己重生,才会打乱这些。
可不管如何改变,早遇或是晚遇, 自己对魏凌风等人的仇恨,也丝毫不会减少改变!
自己唯一要做,能做的, 便如最老练的猎人般,隐忍,壮大,厚积薄发。
认真盯着自己的那些猎物,在最合适的时机,给出他们最致命的攻击!
所以,越是如此,对待敌人,便越是要一丝不苟。
“以往四殿下云游在外,未在京都时,便常人说起四殿下芝兰玉树,一表人才。臣女常以为偶,却无丝毫机会得见。到没成想,此番竟有幸巧遇,真是臣女的荣幸。”
她说话时,魏凌风便一直盯着她。
却发现,对方身上先前那般莫名其妙的感觉,也荡然无存了。
看眼前少女笑的温婉有礼,明亮动人,就好似,先前的感觉是自己的一种错觉。
这让其越发不解的同时,对眼前少女多了份深沉于心的思虑。
他向来是计智深沉之辈,因此也最能感知那些同样心机深沉,智谋足略之人。
眼前的少女,决然不会是如同其面上所现般的天真无邪,端庄秀雅之辈。
思绪转动飞快,面上,却淡笑处之,儒雅得宜:“不过便是随人玩笑三两罢,沈三小姐谬赞,某是愧不敢当。”
话落,不再多言,眼眸却不
动声色的飞快的扫视在场众人。
当其视线落在不远处,那抹亭亭玉立,一袭白衣飘若仙子的沈音身上时,不由的眼眸微缩,眸底深处飞速的闪过丝惊艳。
其怔愣了片刻,随即很是温雅有礼的略过,状似不经意的笑了笑,准备开口对魏宸霄转移话题。
却不料,旁侧的太子也已瞧见那抹似遗世而独立的身影,深深震撼的同时,上前折扇一收,大声道:“岂不闻,此来倒是让你们叙旧了。说来,离京也有大半载光阴,京中变化和其多,瞧瞧,在场的许多名门夫人,千金小姐,本宫亦是认不全了。诶,三弟,你久居京都,还不快快替为兄等人一一介绍过来。”
“对对!”魏宸霄迅速从遇见沈壁的惊喜中回神,笑言:“故人重逢,颇有几分欣喜,倒是忘了此点,罪过罪过。”
说着,依次为其介绍起来,在介绍到沈音时,魏楚阳顿时惊诧言道:“不曾想,这位便是亨誉大魏的第一美人,沈相的掌上明珠,沈音小姐?”又哈哈大笑:“往日虽在京都,却总有事务在身,纵早已听闻过沈大小姐的名号,却亦不曾见过,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沈大小姐如此姿容,当若仙子下凡一句也不为过呀。”
早在听闻太子也来了的时候,沈音一颗芳心便早就跳动不已。
此番,见得其人目光果被自己吸引,顿时满心的骄傲如溢满的水快要流出。
她方要浅笑回言,魏凌风又已笑着开口了:“听闻沈大小姐不仅是上了天下美人榜前三,更是大魏有名的才女,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
却是觉得太子所言全是赞扬其貌美,怕有失不妥,遂又加了一句。
暗地里,也有着引动对方注意力的注意。
可沈音虽有才貌之名,却无那般心计较量,平日只闻他人多多赞扬便是高兴,更何况此番赞扬的人还是心心念念要嫁过去的太子殿下,是以根本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感觉。
其所言,到底也是拐弯抹角的在夸她,自也让她开心。
可唯独,四殿下魏凌风之名,在场众人都是知晓。
以往众人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其虽为皇子,可母妃,初初却也不过是皇后
身边的一身份低微的洗脚婢子。
当今圣上醉酒,一时荒唐行事,却不料有了四皇子。
后来其出生时,其母虽封了贵人,可母子俩因尴尬来历和身份,一直不得陛下欢喜。
而又在四皇子五岁时,其母便撒手而去,因此,其人更不得陛下所喜了。
后来,其人被领至皇后跟前教养,至十二岁时,被陛下送至遥远的苦寒之地历练。
表面上说是学习历练,可谁人不知,不过是变相流放罢了。
其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明眼人都是清楚的很,这辈子,四皇子怕也不会有多大的出息了。
沈音自也是清楚其来历身份的,所以最开始听闻其人,不过好奇的扫了眼,见其温文尔雅,倒也上眼外,并无心思记挂。
只因她满心满眼都扑在魏楚阳身上,可魏宸霄等人有老是与沈壁搭话,叫她碍着脸面,不好越过搭讪太子殿下,这才不得不隐忍多时。
也幸好此为,叫太子殿下注意到了她,且看其模样,定为自己吸引。
正待答话又被魏凌风打断,虽尽是好听的话,可也还是叫她心中暗有不喜。
可即便如此,其脸上仍笑不苟露,满是风轻云淡,如若仙子般的颔首轻笑。
眼眸微转,稍许打量,见其一直紧盯自己,虽是不喜,可想到对方怎么说,也是一皇子。
且也长得算是人中龙凤,心中就不由得意非凡。
任是你天潢贵胄,沦得酒色中,也不过面目耳,到的自己跟前,也只有甘拜石榴裙下。
如此一想,对于获得太子殿下喜爱,她更是自信非凡。
“臣女沈音,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四殿下。”沈音微微一笑,举手投足,风华自生:“两位殿下实是谬赞,臣女愧不敢当。想当今,风华人物何其多,便是远近不说,安阳长公主与六公主亦乃是女中娇杰,实乃令人钦佩。”
大魏安阳长公主与六公主亦是美人榜上有名,追求者如过江之鲤。
太子魏楚阳闻言却‘诶’的声,抬手道:“且勿多言,他们虽好,却怎及得你万分一。”
沈音得此夸赞,心中已狂喜如奔天,面上偏要压抑着,作状道:“太子殿下,臣女惶恐,臣女一介草民,如何能与两位公主相提并论
,还请殿下休要折煞臣女。”
魏楚阳仰头,哈哈大笑:“本宫论你当的,你自便当的,谁人找你麻烦,且叫他前来寻本宫作为就是。”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心中都已是清楚明了,当今大魏,除了皇后与陛下,谁人敢找太子要个说法?这分明就是太子殿下看中了沈音,故意为其撑腰了。
在场众人心中思绪活络不定,甚至有那本也打着主意在太子选妃上作为的,此刻已是恨得咬碎满口银牙。
刘氏与沈音却对视一眼,皆能看见对方眸底那深深的狂喜之色。
魏凌风眸色微暗,扫了眼魏楚阳,遂又笑言:“太子殿下真人性情,沈音小姐仙人之姿,才华横溢,自也担当得起此分说,沈音小姐不必感怀其中。”
却是颇为善解人意的为其开脱了些许,沈音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见此,魏凌风面不改色,温笑如初。
心中却暗自点头,此女谦虚有礼,姿容非凡,气度风华更是普天难见。
下意识的,魏凌风便在心中将沈音与方才有过交集同为丞相府千金嫡女的沈壁做了比较,高下立见。
对沈音,好感越发浓重了。
尤其是,听闻这沈音的外家,还是当今圣宠正浓的忠勇公国。
想到此处,魏凌风垂下眼眸,眸光微微闪烁,心中已各番思量计较层出不穷。
“行了。”魏宸霄上前,笑道:“太子,此番事有不及,切莫耽搁。”又对魏凌风道:“四弟此番回京,当也不会再走,日后也有的是时日在京中淌游,可别忘了咱们过来所为何事。”
“对对!”魏楚阳哈哈大笑,扇柄敲打脑袋:“一时兴起,倒是忘了。”
魏凌风也拱手笑言:“三皇兄所言甚是。”
魏宸霄大笑,与二人摆手,眼眸扫过沈壁,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
沈壁却垂了眼,故作不知。
魏宸霄见此,不由觉得甚是无奈。
可当下还有这许多名门大妇在此,倒也不好失了礼节。
而那番,五皇子魏广君却是飞快与刘氏、沈音、左氏以及其儿女打过招呼。
魏广君在大魏皇子中行五,却是生母早逝,可奈何其被荣贵妃从小抱养,这倒便与忠勇公国府关系匪浅。
可其人性子跳脱,先前过来时便是因有热闹可看,此番落定,自忙不迭的问起在场诸人:“先前我等远远便听见此处吵闹,逐便前来一观,果不其然生了事端,却不知是何事由焉能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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