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玄幻小说 > 男主只想搞事业(快穿) > 26、爱江山不爱美人26(捉虫)
  季延一直是江惜兰十分信任的人, 他出现的时机太好,不仅在她最困难时救了她,平日里的表现更是了真心的模样。

  一个了心的男人,难道还不值得信任吗?

  故而?在听到季延说有办法的瞬间, 江惜兰便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道:“什么办法?延哥哥, 你一定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我自然不会骗兰儿, 放心, 一切我都会安排好,届时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江惜兰, 季延终于有时间能处理自己的事情。

  他回到书房,召来属下问道:“使节还有多久能入京?”

  “最多五日。”属下答道, 随即有些犹豫地问, “那位江姑娘……”

  “不用限制她的自由, 让人跟着就行, 别叫她做出不理智的事。”

  属下闻言一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却见房中光线昏暗,谪仙般的二皇子?半张脸隐在阴影之中,不像仙人, 反形如鬼魅。

  他连忙埋下头,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

  五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使团入京。

  大齐作为得胜国, 兴宁帝自是不会立马接见来使,得端一端架子才行。而?接待的任务,自然落在了鸿胪寺众官员的身上。

  自从使团入京,高远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毕竟鸿胪寺有孟泽这么个奇葩在,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事。犹记得那人上次吊儿郎当的姿态, 实在不像是个靠谱的。

  高远一边处理接待使团的各项事务,一边心惊胆战地盯了孟泽两日,然后他发现——

  这?小子简直是个人才啊,仅仅用了两日的时间,他竟然就跟胡人大王子?混成了兄弟?

  胡人大王子?哈拉体格壮硕,一身肌肉虬结,脾性说好听点是豪放,说难听点那是不懂礼仪。反观孟泽,他是锦绣堆里长大的纨绔,一张小白脸,身上没有几两肉,还挑剔得很,什么都要求一个精细。

  这?样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不像是一个物种。

  刚开始的时候,高远生怕这?两人到一起会打起来,无论是太子?舅父被人揍了还是外邦王子?受了伤,都不是他一个鸿胪寺卿能担待得起

  的。然而世事就是这么难料,白斩鸡世子?和粗豪大王子?,竟然一见如故!

  不得不承认,这?里面或许有身份的原因在,但孟泽能毫无阻碍地跟这?些胡人混在一起,那也是他的本事。

  高远一脸木然地看着他们称兄道弟的场景,心中对安乐侯世子?的看法再一次被刷新了。

  “虽然我也很想认你这?个兄弟,但辈分不对啊!”孟泽一手搭在哈拉厚实的肩膀上,笑嘻嘻地假装苦恼道,“你看,你父亲和我姐夫算得上是平辈,你又成了我兄弟,你岂不是和你父亲平辈了?乱,太乱了!”

  哈拉“吨吨吨”灌了几口酒,摇晃着身/体笑道:“这?有什么?在我们那儿,父死子?继是连妃子?都可以继承的,那要按你说的,以后我兄弟是我兄弟还是我儿子?”

  “哦?那到底是兄弟还是儿子?”孟泽好奇。

  哈拉被他逗得拍桌大笑,“当然是兄弟,这?种情况我们一般各论各的。就像我和世子?这?样,我管你当兄弟,管大齐皇帝当长辈不就行了?”

  孟泽闻言,端起酒盏与对方碰了一下,豪气干云道:“好,那你这?个兄弟本世子?认定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干!”

  “干!”

  高远:……

  好和谐的场面,如果旁边没有坐着一个几乎被忽略的二王子?就好了。

  高远实在看不过?去,笑着与二王子?寒暄一番,又对孟泽道:“世子?与大王子?投缘,那与二王子?也算是兄弟了,既然如此,正好三人同乐。”

  二王子?萨迪远不如哈拉强壮,长相却比对方英俊许多。此次前来大齐,他本以为自己会更符合齐人审美,却没想到那个安乐侯世子?却根本没注意到他。此刻听到高远这?么说,便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机会,连忙摆出最温和的微笑站了起来。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事,那个跟哈拉称兄道弟的安乐侯世子?听见上司的吩咐,不仅没有三人同乐的意思,反而?不情不愿地转过?头,冷淡道:“倒也是,二王子?千万不要客气,酒菜管够。”

  这?一刻,萨迪全身的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脸上的笑容凝固,最后变成如锅底般的黑色,周围的喧

  闹声不知何时突然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酒菜管够?当他是要饭的吗?

  大庭广众之下受此屈辱,萨迪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他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谁都很友好的孟泽撇了撇嘴,脸上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不屑道:“没什么意思啊,让你吃菜喝酒,你这?么凶做什么?”

  “是啊是啊!”高远见状不好,连忙在一旁打圆场道:“二王子?别误会,世子?这?是请您别客气呢,没有其他意思。”

  萨迪看着这?两个狡诈的齐人,根本不相信他们说的鬼话。刚才安乐侯世子?脸上不屑的表情虽然一闪而逝,但他可看得清清楚楚。

  他刚要继续质问下去,却忽然被哈拉的呵斥声打断:“萨迪!”

  在大齐的地盘上受此奇耻大辱,这?个与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不仅没有帮他,反而?笑着对齐人道:“这?小子不太懂事,诸位可别见怪。”

  气氛越发凝滞,室内安静得针落可闻。萨迪面色阴沉地盯着哈拉和孟泽瞪了许久,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暴起伤人的时候,萨迪却冷冷一笑,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误会一场误会一场,诸位好好享用,好好享用!”高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只感觉自己逃过?一劫。

  他怎么忘了,安乐侯世子?想讨人喜欢的时候那是真讨人喜欢,可他行事作风也是真的随心所欲,这?般重要场合,让他出场简直是在给其他人增加难度啊!

  高远:今天也是想开除安乐侯世子?的一天。

  好不容易挨到了宴席结束,看着孟泽哥俩好的送走哈拉,并与之约好下次再聚的时间之后,这?才将人请回了衙门。

  不行,今天他必须得劝世子?爷收敛一些,以免下次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没想到人是请回去了,理却说不通。

  “针对二王子??我没有啊!”孟泽两眼望天,傻乎乎道,“难道与大王子?投缘也不对吗?”

  高远简直欲哭无泪,“我的小祖宗诶,您跟大王子?投缘没有不对,但如此冷落二王子?,那不还是得罪了人家来使吗?”

  孟泽虽是个纨绔,却是个能说会道的纨绔,否则也得不了兴宁帝的宠,更没

  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与哈拉称兄道弟,他拍着胸脯保证道:“高大人放心吧,绝对没问题的!这?使节团不是以哈拉为首的吗?只要我们接待好了他们的头头,其他人高不高兴的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宴请你朋友的时候,还会给他家的下人也敬酒?”

  高远:“……”

  怎么办,刚才的某个瞬间他居然觉得对方说得有些道理。

  有道理个屁啊有道理!

  高远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句脏话,表面上却还是严肃地规劝道:“世子?爷慎言,那二王子?可不是什么下人,他是大王子?的兄弟啊!使节团代表的是一个国家,他们是一个整体,任何一点疏忽,都很有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恶果。”

  他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孟泽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他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勉为其难道,“既然高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下次和哈拉一起出游的时候,就叫上他那个阴森森的弟弟好了。”

  自坐上鸿胪寺卿这个位置以来,高远第一次觉得这?么心累,他疲惫道:“既然世子?都明白,下次可不能再胡来了。至于出游的时候,也不必刻意带上二王子?。”

  免得到时候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只要这?位世子?爷什么不闹出什么麻烦他就放心了,至于期望他干正事?大可不必!

  孟泽受了一通教育,走的时候又是一脸没心没肺的讨打样子。他一边走一边摸着自己的脑门想,原来当官还真挺难的,夹在中间的感觉也新鲜。

  身后,高远仿佛一天之内苍老了很多,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了。

  **

  在孟泽被教育的这?段时间里,哈拉也正与亲信们议事。

  此次访齐,随行的官员之中有大半都是他的人,故而?此刻,除了少数几个倾向二王子?的官员之外,其他人大部分都已在场。

  众官员们聚齐之后,大家小声交流一番,最后推出一位哈拉最信任的官员说出了他们的疑惑,“大王子?,下官等人觉得那齐国的世子?有些奇怪,您说他是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

  哈拉看起来粗豪,但作为最能征善战的王子?之一,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没脑子?,反而?是粗中有细。他笑道:“确实有些奇怪

  ,不过?就算是故意的,他这?么做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坏处呢?”

  “会不会是想挑拨您和二王子?之间的关系?”另一位官员道。

  说起自己那个阴沉的异母弟弟,哈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不屑道:“我和他的关系还需要挑拨?那位世子?不喜欢他正好,也好让他知道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他也配跟本王子?争汗位?呵呵……”

  在座的官员们明白了哈拉的意思,便停止了对于孟泽态度的讨论。至于二王子?在大齐受了什么委屈,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隔壁院子里,二王子?萨迪看着哈拉那边通明的灯火,忍不住将身侧的盆栽扯了个细碎。

  他很想大声的问一声凭什么,都是大汗的儿子,凭什么哈拉就受众人敬仰,而?他能得到的永远都是别人挑剩下的?

  都说哈拉能征善战,他身为弟弟却远不如对方。可是他们给了他领兵的机会吗?他们有关注过?他吗?

  说这些话,不过?都是为了巴结哈拉罢了!

  他们被如此区别对待,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女奴的儿子,而?哈拉的母亲是王妃吗?

  汗王也许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将两人分了个高下,这?一点,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在他们的家乡,“哈拉”的意思是伟大,而?“萨迪”却代表着忠诚。

  萨迪手中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可他已经受够了那些人的鄙夷,这?次来大齐,本是为了寻找机会的。他的样貌并不像哈拉那般粗犷,反而?跟大齐的男子接近,所以理所当然的便觉得大齐人会更愿意与他交流。

  可谁能想到,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看重的都只有出身罢了。无论他怎么做,都不可能得到他人的认可。

  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齐人当真是一群虚伪的骗子?。

  萨迪扯碎了盆栽,又泄愤似的将花盆摔了个粉碎,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次日孟泽来寻哈拉喝酒之时,他再也没有不识趣地凑上去,可那个趋炎附势的齐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破天荒地来邀请了他。

  “二王子?,我和哈拉一会儿出去喝酒听曲,你要一起去吗?”孟泽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太情愿,但礼数却是做得很足

  的。

  可越是这样,萨迪就越觉得他虚伪。

  他阴沉着脸道:“不用了,下次世子?可以不用来邀请我……”

  话还没说完,那边孟泽就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此时世子?爷脸上的那点不情愿瞬间消散,仿佛满意于他的识趣,还难得地给了个阳光灿烂的好脸色,“这?可是你自己不想去的,不是我没有邀请,那就告辞啦!”

  萨迪:……

  感觉更生气了!

  **

  使团被鸿胪寺众官员接手,作为护送将领,赵云帆难得有了空闲。时隔两年,他再一次踏入了太子府。

  与一心忠君爱国的父亲和大哥不同,赵云帆是赵家最叛逆最嫉恶如仇的一位,他今天之所以来太子?府,实际上并不是为了叙旧,而?是为了解惑。

  两日前,有人忽然告诉他,当年他小妹也就是先太子妃的死因存疑,很有可能不是病逝,而?是被太子亲手害死的。而?太子害死她的原因,则是为了让她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让位。

  赵云帆虽然冲,却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是不信。虽然对方说得信誓旦旦,但太子又不是傻子,无故谋害出身高贵的太子妃好给无权无势的江家女腾位置?就算那个是他的什么真爱,都已经收为侧妃了,还要如何?

  如今的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江氏是个能当皇后的人吗?更别说他们赵家手握兵权,太子妃死就等于失去了他们家的支持,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吧!

  赵云帆不相信太子连这?个都想不明白!

  对方或许是猜到他不相信,干脆给出了证据。并告诉他,江氏不仅是太子?的心上人,还是他幼时的救命恩人。太子找了她许多年,至于先太子妃,只是那个女人的替身而?已。

  所谓的证据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证据,只是一块皇室才能拥有的玉佩而已。

  但它,还是让他心生了疑窦。

  因为赵云帆幼时在京城长大,他确实在年幼的太子身上见过?那块玉。

  人一旦开始怀疑一件事情,便会觉得处处都是疑点。因此,他回了赵家询问祖母赵老太君。

  赵老太君年事已高,却依然还是当年那个手腕强硬的女子。她抡起

  拐杖将他打了一顿,然后严肃地告诉他:他小妹绝不能死在太子?手中。

  不是不会,而?是不能!

  他们家满门忠烈,一辈子?都不可能质疑君主。然而赵云帆不是,在他心中,家人比君王重要,心中有了疑惑,在家里找不到答案,那就只能来太子?府。

  太子府的下人们见是他来了,并无任何怠慢,恭恭敬敬仿佛小妹还在时那般。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过?,除了太子。

  身穿蓝色常服的俊美男子站在廊下,往日的锋芒收敛得一干二净,淡然的表情之下毫无傲慢之感。当他弯起嘴角微笑时,记忆中那个散发着戾气的太子仿佛只是赵云帆的错觉。然而尽管如此,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比以往更盛,只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就让人不敢随意放肆。

  “听下人说二哥来了,孤出来迎一迎。”

  赵云帆定了定神,抱拳行礼,“太子殿下。”

  季崇将人引入前厅,边走边笑道:“许久未见,二哥还是一如从前。”

  两人寒暄了几句,赵云帆发现自己竟完全不知该如何与现在的太子相处。以前太子脾气暴躁,但喜怒皆形于色,开心或者?生气,一看便知。而?如今,说了半天的话,他却完全看不出对方心情如何,只觉他比朝中那些老狐狸还要深不可测。

  赵云帆的少年和青年时期都在军中渡过?,所接触之人也都是直来直往的汉子?。他今日能直接上门来问,便说不出那些拐弯抹角的话。

  然而此刻对着太子温和的笑容,他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太子?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善解人意地问道:“二哥似乎有心事?”

  赵云帆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同时,心中也越发“太子害死先太子妃”这?个说法不靠谱。虽然有那块玉佩为证,可那块玉除了能证明江氏救过?太子,又能说明什么呢?

  当初那个脾气暴躁的唯我独尊的太子也许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但看太子如今的模样,当真不像是没脑子?的人。

  “无事,只是想起了小妹。”赵云帆道,“对了,还要恭喜太子。”

  季崇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多谢二哥。”

  与此同时,他的

  脑海里,系统点评道:“不对劲,这?个人不对劲!剧情里面不是说他性格冲吗?怎么和剧情里写得不一样,说话吞吞吐吐的?不会是赵家终于开始怀疑原主杀了先太子妃吧?怎么办呀宿主!”

  “先太子妃是原主杀的吗?”季崇在脑海中反问系统。

  “应该不是吧,剧情里没有写!”系统道,“但如果不是的话,原主为什么要把赵家给灭了呢?咦不对呀,宿主你不是拥有原主的记忆吗,为啥要来问我?”

  季崇笑道:“我不是真要问你,而?是想让你不要紧张,原主没做过?的事自然也不会给我造成什么困扰。至于原主为何要灭了赵家,这?我倒是能猜到一些。”

  “啊?为什么呀?”系统满脑袋问号,“你不是说先太子妃不是原主杀的吗?”

  “因为互相猜疑!赵家猜疑原主害死了先太子妃,而?原主知道了这?件事,觉得赵家可能要对他不利,所以干脆把赵家男丁都除了,让他们没这?个机会。”季崇解释道。

  自认为跟人类已经十?分接近的系统惊呆了,它傻乎乎地道:“原主真的有病啊!啊我检索到原文了,其中还有江惜兰的撺掇。”

  季崇没有继续给系统详解,其实这?其中江惜兰的撺掇也只是起到了一部分作用。这?个女人想让原主彻底忘记先太子妃,但她那时还没有掌控原主的能力。

  而?原主之所以要杀死赵家父子三人,是因为他们不仅对原主起了疑心,更重要的是他们手握兵权,有对他不利的那个条件。

  如今赵云帆自己送上门来,倒是方便季崇彻底解决此事,他对赵云帆道:“当年太子?妃病逝,她陪嫁和下人们如今都还留在太子?府。按理来说,这?些人孤早就该送回镇北侯府的,奈何赵家男丁皆在边疆守卫国土,孤也不好去叨扰老太君,这?事便拖到了现在。”

  赵云帆闻言愣住了,他刚刚还在想着如何开口询问小妹的死因,如今太子要将陪嫁的下人们送回去,不就等于给了他自己去查证的机会吗?

  他自认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故而?得知小妹死因存疑,而?老太君给出了那样一个答案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直接当面询问太子?

  。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还在疑神疑鬼的时候,太子便已经将一切都摆在了他眼前。赵云帆心中隐隐有些愧疚,对比真正光明磊落的太子,他才是那个度君子?之腹的小人。

  “之前是我对太子?殿下有些误会。”赵云帆抬起头正视着季崇道,“陪嫁之事我还要回府与祖母商量一下,得问问她老人家才行。”

  季崇也没有问他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只道:“孤会让人先行清点好,届时二哥派人来取便是。”

  赵云帆心事重重地来,走的时候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

  他正欲打马回到镇北侯府跟赵老太君请示陪嫁一事,却在半路上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请去了茶楼。

  雅间里,赵云帆目光冷漠地看着有“谪仙”美称的三皇子?季延,开门见山道:“舍妹死因存疑之事,是你透露给我的?”

  若此时在这的是他父亲或者?大哥,面对身为皇子?的季延说不定还会恭敬一些。但赵云帆不同,就算对方是皇子?,想要拿他妹妹之死来挑拨镇北侯府与太子?的关系,他就绝对不会客气。

  更何况他向来讨厌装模作样之人,能使出这等阴诡招数,所谓的“谪仙”也不过?就是卑鄙小人罢了。

  季延对他的态度倒是不怎么介意,语气温和道:“二……赵将军没有问出口吗?有关先太子妃之事!”

  赵云帆眼睛眯了起来,若是刚刚太子没有说起陪嫁之事,间接向他证明自己之光明磊落,此刻他是不是就会顺着季延的话说下去?

  三皇子?看起来与世无争,但这?般作为明显就是想要对付太子。

  他略一思索,忽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注意,于是面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得失落,“是,毕竟是太子?,君臣有别,我总不能直接去质问于他。”

  季延见他不似刚才那般浑身充满排斥,满意地勾起嘴角道:“将军若是问不出口,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她或许能叫太子?说出心里话,不知将军可有兴趣?”

  “当真可以问出他心里话?”赵云帆面露急切地道,“若真如此,我自然有兴趣。”

  “好,届时我会请赵将军看一场大戏。”

  **

  孟泽怠慢胡人二王子?之事算不得什么秘密,没

  过两天,他就在朝会上被数位朝臣弹劾了。

  想他虽然是太子?亲舅,安乐侯世子?,奈何官阶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官。大齐六品以上的官员可入朝奏事,他正好卡在那个最低限度上,因而?每次上朝的时候,总是排在最后面的位置混日子。

  反正国家大事也听不懂,皇帝姐夫和太子外甥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说到底,世子?爷就是个莫得脑子?的工具而已。

  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有一天自己会成为整个朝会的焦点。

  “陛下,安乐侯世子?行事太过荒唐,故意区别对待大王子?与二王子?,恐有碍两国邦交。此事性质恶劣,还请陛下严惩。”

  “臣附议,若使团因此放弃议和,那边关的英魂如何安息?求陛下严惩此事。”

  “臣附议……”

  孟泽一脸迷茫地站在最后面的角落里,感受着朝臣们第一次在朝会上向他投来的目光,感觉自己自己又被太子?外甥坑惨了。

  然而做都做了,他总不能真的认罪吧?

  再者?说了,这?些大臣们用一个个“即将”、“恐怕”会引发的结果来往他脑袋上扣黑锅,这?也太过分了。

  感觉太子好像有点靠不住,孟泽决定自救。

  不过?他已经不是以前啥也不懂的小纨绔了,上了这?么多次朝,礼仪还是懂的。

  孟泽走出人群,在大殿中间先行叩拜之后,这?才为自己辩解道:“启奏陛下,臣并未区别对待胡人两位王子?。只是他们二人性格不同,哈拉王子?豪爽爱好交友,而?萨迪王子?比较内向不爱出门,故而?臣与哈拉王子?接触较多,这?怎么能算是区别对待呢?”

  他说得还真挺像那么回事,行事也没有以前那么莽撞了。兴宁帝对自己这?个内弟还是喜爱的,顿时欣慰地觉得这?小子历练一番之后果然有长进,也不枉自己力排众议将他放在了鸿胪寺少卿的位置上。

  “陛下,安乐侯世子?这?是在狡辩。微臣所说的区别对待,是指他当日在宴席之上故意惹怒二王子?之事,此事乃是诸位鸿胪寺同僚亲眼所见。”第一个站出来弹劾的那位官员道。

  孟泽闻言,感觉自己有点狡辩不下去了,下意识地看向前面的大

  外甥。

  只见太子神色淡然地听完了那位官员的叙述,从容不破地上前两步道:“儿臣也听说了此事,不过?所谓的惹怒二王子?之事并非这?位大人所言那般是安乐侯世子?故意为之,他不过?是酒后失言罢了。”

  酒后失言和故意破坏邦交可是两码事,那官员与其他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梗着脖子?直视季崇道:“太子殿下莫非是要包庇安乐侯世子?不成?您身为储君,莫不是要徇私枉法?世子?是不是故意,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难道微臣还会撒谎吗?”

  一句“徇私枉法”,就连兴宁帝都感觉自己被一起骂到了。

  他不悦地点了高远出来道:“高卿,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高远还能怎么办?他只好站了出来,略思索一会儿回答道:“当日世子?确实饮了许多酒,臣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弹劾孟泽的几位官员一听他这?么说,正准备联合其他官员继续弹劾,却听见兴宁帝不悦道:“好了,既然是酒后失言,那朕也不能不罚,阿泽自今日起不许再参与使团之事,回家闭门思过?去吧!”

  原本还想开口的大臣们听“阿泽”这?样的小名都叫出来了,便知兴宁帝根本不打算追究,一个个顿时老实地闭上了嘴。而?那几个死咬着不放的,也不敢再多言,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了原地。

  季崇扫了一眼老实了的朝臣们,开口道:“既然世子?因酒后失言怠慢了二王子?,儿臣愿专程宴请两位王子?以示安抚。”

  “准了!”

  **

  孟泽被莫名其妙的弹劾了一番,又被莫名其妙地放过了。他不仅没有被皇帝姐夫撸掉官职,连活都不用干了,只用回家睡大觉。

  居然还有这?等好事儿?

  下朝之后,他偷偷追上季崇问道:“外甥,舅舅这?任务是不是算完成啦?”

  季崇鼓励一笑道:“是,此事还要多谢舅舅,您可以回去休息了,接下来的事交给孤来处理便是。”

  孟泽也没问他这?么做究竟图什么,反正他脑子?转不过?那些聪明人,干脆什么都不想才比较开心。这?次的任务如此简单又没有危险,当睡一大觉。

  太子宴请使节团的两位王子?,规格【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