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珍卿一?时?间, 不能?改口叫后母“妈妈”,因想起亡母,当场泪如?雨下。
心思最浅薄的陆/四姐, 当场发难指责,被她母亲谢董事?长做了惩罚。
大少爷吴祖兴看着这一?幕,眼中波澜不兴, 表情却很关切, 他拍了老婆一?下,低声说:“你带四妹上楼,好好安抚一?下。”
吴大嫂这一?会?儿,正拿着帕子擦汗,看着婆婆面临的尴尬场景, 眼中却闪过?一?点快意。
她猛听到丈夫的安排,连忙起身走上去,和秦管家一?起, 半拖半拽地带走陆惜音。
说着, 刚才珍卿喊第一?声爸爸时?, 就帮着凑话圆场的女人?,这时?候上来拉着珍卿, 苦口婆心地说道:
“你看你这孩子, 你妈是一?片慈母之心,满心满意都想着为你好。
“她在晋州又要管丧事?,还要跑生意,忙得脚打后脑勺,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就是忙成这个样子,还一?遍遍打电报,交代你哥哥、姐姐, 还有嫂子,叫他们经心地照看你,一?应上学吃穿,全都给你周全着……
“哎,你满世界扫听去,别说是半路相见的后妈,就是连着血缘的亲妈,也未必这么知冷热的。
“好孩子,你妈是一?片诚心,想为你好。只要喊了这一?声妈,母女的缘分就定下了,你妈又有本事?,又是个菩萨心肠,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这个陌生中年女人?,简直是急人?之急,说的话是发自肺腑,语重心长。
陆浩云看这凝滞的场面,也留意到他母亲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而五妹侧身背对他们,看不到她的全脸,但见她微微低头,脸上闪着水光,一?看就知道她在哭了。
陆浩云看一?下手?表,向吴二姐指指嘴巴。
吴二姐接收到示意,连忙跟谢董事?长说:“妈妈,午饭快准备好了,让小五先洗把脸,我们先去餐厅吧。姑父和姑妈都等?着呢。”
而谢董事?长叹一?声,搂着珍卿拍拍她背,说:“不叫妈妈,叫阿姨也行?,乖,这事?没什么大不了,不值当一?哭。”
杜教授也在一?边劝,说
:“珍卿,就叫谢阿姨,别哭啦,大家都看着呢。”
珍卿连忙克制住了,谢董事?长又吩咐吴二姐:“带小妹上去洗换一?下。一?会?儿,我们就开饭。”
胖妈一?直在边上看着,听到谢董事?长这样说,也连忙跟过?来拉上珍卿。
帮着珍卿换衣服的时?候,吴二姐摸她一?身骨头,看她背上还有天花留下的疤,对这孩子也心生怜惜——虽然?她让她妈难堪,吴二姐没办法迁怒她。
她劝说珍卿:“不想叫妈,就叫阿姨,你后妈不是小心眼的,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珍卿抿一?抿唇,点点头说:“二姐,我晓得了。”
说完珍卿搓了一?把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刚才哭得太?消耗气?力精神,她此刻觉得累极了。
她不是觉得委屈,也不是觉得怨恨。
只是一?张开嘴要喊,想起不幸早亡的生母,眼泪就忍不住决堤了。
那些被珍藏着的记忆和感情,平时?被特意储存起来,不会?每天翻出来看,但一?不小心触那个机关,就无论如?何也忍不住。
等?吴二姐出去了,胖妈跟珍卿小声嘀咕:“五小姐,万事?忍一?忍,你不是亲生的,这个样子,白白惹他们厌烦。
“你后妈是个厉害人?,有时?候也心狠,可她不是多?恶的人?。跟你后妈好好处着,将来找个体面婆家,一?辈子,顺顺当当就过?来了。”
珍卿看了她一?眼,懒懒地说一?声:“晓得了。”
珍卿洗漱好下楼来,大家已在餐厅落座,连陆/四姐也下来了。
陆三哥拉过?珍卿的手?,拍拍她的背,指着他旁边的青年男子,说:“小五,这是大哥。”
珍卿就跟大哥吴祖兴问好:“大哥好。”
吴祖兴扯着嘴角一?笑,拍一?下珍卿的胳膊,说:
“这里就是你的家,千万不要外道。有想吃的,想玩的,还有需要什么用的,尽管跟你大嫂说。
“你侄子、侄女,跟你差不多?年纪,没事?跟他们一?块玩,你好好教教他们。”
那个大侄子吴元礼,就高高地扬起头,说:“我才不跟乡巴佬玩。”
吴元礼他妈吴大嫂,就打他一?下,大骂:“讨债
鬼,你一?个臭烘烘的男孩子,五姑姑不稀得跟你玩。”
那吴元礼还想还嘴,他爹吴祖兴一?眼瞪去,他立刻就缩了。
后妈谢董事?长,坐在餐桌最北边,笑着跟珍卿招手?说:“我的小女儿来了,快到阿姨这来。”
珍卿老实走过?去,谢董事?长紧紧攥着她的手?,给她指着西边座位,那里坐的一?男三女四个人?,说:
“这是你大哥的钱姑父、钱姑妈,还有明月表姐、明珠表姐。要在咱们家住一?阵。
“还有你大嫂的母亲林太?太?,你之前见过?的。先去跟长辈问个好。”
刚才在客厅没见的林太?太?,这时?候也笑盈盈地坐在这里。
珍卿就不慌不忙地走过?去,一?一?跟这些亲戚问好,亲戚们也客气?地还礼。
跟亲戚们尽了礼数,珍卿又回到谢董事?长身边,谢董事?长拉着她的手?说:
“你来谢公馆日久,长辈一?直没顾上你,虽说是在做正经事?,也是委屈了你。
“今天,你坐在阿姨和爸爸中间,我们一?大家子,给你补一?个洗尘宴。”
珍卿连忙站起来,看着谢董事?长恳切地说:
“请母亲不必如?此。从我来到谢公馆,哥哥姐姐,还有嫂子,大家都很和气?,无不对我关爱有加,视如?骨肉,我心里只有感激,一?点没觉得委屈。
“母亲——”
谢董事?长怔了一?下,紧拉着珍卿说:“好孩子,你叫我什么?”
杜教授也挺热切地看着珍卿,珍卿抿了抿嘴唇,又叫:“母亲,感谢母亲的厚爱,送到学校的东西,我特别喜欢。”
陆三哥看向吴二姐,以眼神相问,她怎么使五妹回心转意的。
吴二姐跟弟弟一?挑眉,暗觉五妹叫这一?声“母亲”,并?非是她的功劳。
站在一?旁的胖妈倒挺开心,她觉得,毕竟她照顾五小姐最久,五小姐还挺听她的话,她一?劝说,五小姐就听进去了。
吴大哥和吴大嫂,脸上也满是笑意,但眼神并?不多?么热络。
□□姐撇撇嘴,翻着白眼,没有吭声。
快人?快语的钱姑妈,再一?次说话暖场:
“大嫂,可见这孩子跟你有缘分,刚才哭得那样
,准是太?高兴啦。那么小就没了妈,在老家不知咋吃苦受罪,现在又有妈妈疼她,可不是又高兴又难过?的。”
大家都一?迭连声地附和,吴大嫂抽空,暗暗瞪了秦管家一?眼,心里颇恼她办事?不力。
秦管家接了一?记眼风,也是有苦说不出啊。她也没有料到,五小姐竟是这个反应。
然?后,就是其乐融融的一?顿午饭。谢董事?长和杜教授,一?直照顾着珍卿吃饭。
尤其是作为父亲的杜教授,大家都吃着饭呢,他饭吃得心不在焉,一?边总给珍卿夹菜,一?边死盯着珍卿看。
他用他那穷摇男主?式的,如?X光机般的富于穿透性的眼神,把珍卿都给看毛了。
谢董事?长真是正常多?了,一?边顾着珍卿吃菜,一?边重点给她介绍一?种?风干牛肉。
她说这种?风干牛肉,是她在西北的三个省份,推销化妆品和考察中药铺的时?候,发现的一?种?当地美味——很多?人?家都吃这种?风干牛肉。
后妈兴致勃勃地说,她买了快有一?车回来,一?大半拿出去送亲朋好友,剩下的就留在家里慢慢吃。
钱姑妈就和后妈一?块议论,说起哪哪儿的火腿好吃,哪哪儿的熏肉好吃,看起来俩人?都是爱美食的人?。
都说热爱美食的人?,热爱生活,热爱生活的人?,大约不是坏人?吧。
吃完午饭之后,谢董事?长把珍卿单独叫去——吴二姐也在,又拿了好多?礼物送给珍卿。
这谢董事?长给她送礼,真的是非常大手?笔。
刨开前面给她做的衣服,她回到海宁以后,竟然?又给她准备了许多?衣服鞋帽。
衣服就包括洋装、旗袍、礼服、运服、游泳衣、睡衣,鞋子有皮鞋、布鞋、球鞋、凉鞋——真看得人?眼花缭乱。
除了这些日常用的东西,还有一?个紫色丝绒盒子压轴出场。
谢董事?长让珍卿打开那盒子看。
珍卿翻起那盒盖子,就见里躺着一?个钻石项链——金制链子下面,坠着一?颗闪闪的钻石,这钻石可真够大个的。
这项链的设计,去奢减繁,以简洁剔透为美,真是美到了少女的心坎里。
感受到第一?眼
的美之后,珍卿并?没觉得多?喜悦。
她活了小两辈子,特别的生活经历,让她在很多?时?候,比常人?有更强的戒心——不情愿过?分占别人?的便宜。
她觉得谢董事?长,给她备那么多?衣服鞋子,已经显得宠溺太?过?。
现在又给个钻石项链,弄得她心里没着没落的。
珍卿觉得,谢董事?长一?方面在尽做后妈的心,对丈夫和继女有个交代,也许在无言之间,也是为陆/四姐而补偿她。
珍卿把丝绒盒子盖上,小心翼翼地放回去,然?后小脸儿肃然?地说:“母亲,这个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就这一?件项链,比吴大嫂给她的一?盒过?时?首饰,贵重了不晓得多?少倍。
在他们睢县城里,估计至少能?买两栋房子。
假如?是杜太?爷和杜教授,整天给她送这送那的,那她就是心安理得地收啊,毕竟有摆不脱的责任关系。
可是谢董事?长给的,好像就是没法心安理得地收。
谢董事?长笑得不以为然?,跟珍卿说:
“你虽说还在上学,以后不免有很多?机会?,也要参加宴会?活,还有亲戚家的婚丧庆吊,你出去总要有些衬场的行?头。小妹,母亲给你们姐妹都有,你安心收着吧。”
吴二姐也从旁哄劝,一?力劝珍卿收下。
珍卿说衣服鞋子已经够多?,不该再叫母亲破费。
谢董事?长定要给她,谢了一?番最终还是收下了。
珍卿抱着这丝绒盒子,从谢董事?长书房出来。
今天的会?亲场面,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就说杜教授吧,她原来的想象里,觉得他是自私自利、冷酷阴郁的人?。
没想到杜教授,是这么一?言难尽的小白脸子,典型的穷摇剧男主?角。
但穷摇剧的男主?角,也没有像他这样的,软饭吃得这么自然?而然?的,生活好像很安逸的样子。
而后妈,性情跟她想象得差不多?,但出手?如?此大方,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珍卿正准备上楼去,杜教授站在他书房门外,拉住她的小手?问:“怎么从前年冬天,就不给爸爸写信了?”
珍卿睁大眼睛看他,心里真是纳闷,
谢董事?长这种?精干的女强人?,怎么看上杜教授这种?傻白而不甜的人??
你都给三表叔写信,既不为疏忽亲女愧疚,更还说以后不会?再管女儿。
她脑子又没被虫子蛀空,为啥还要给你写信呢?
就是现在,杜教授对珍卿的态度看似不错,她心里也信不过?他。
这里是谢公馆,又不是杜公馆。
别人?都一?致认为,杜教授是小白脸吃软饭。
那珍卿她作为杜教授的女儿,本质也是在吃谢公馆的软饭。
她没那么心安理得——而且,从这家里的复杂情况来看,这软饭也未必能?吃一?辈子。
杜教授把珍卿拉进他书房,问她在圣音女中如?何。
珍卿从前没来过?他书房,乍一?进来,见这里两面墙都是大书柜子,还有一?个大博古架子,那架顶子离房顶很近了。
东面的大书柜上,装的都是中式的书籍,有不少书还是线装书,还有那种?书匣装起的大部头书。
中间一?的柜子装的大约是西洋书,装裱的形式跟中式书籍大不相同。
还有一?面博古架上,放置的就全是文玩古董了。
常听人?们用汗牛充栋一?词,如?果把杜教授这一?屋子书,全都换成竹书简帛。
那运书的牛不但要出汗,那说不定还会?累死不少牛呢。
杜教授的书桌面上,还摆着两本破烂的线装书,听说他是文学历史教授,看来日常还从故纸堆里长学问。
杜教授问她在圣音的情况,珍卿自然?要实话实说。
她说其他学科都还行?,但是烹饪、缝纫、家政课啥的,学校比较艰难,读经课虽然?有点无聊,但是能?帮助学习外语,倒也不觉得多?为难。
紧接着,她又说了记小过?的原因,说这个学校宗教气?氛太?浓,而且也过?于□□了,长久待下去没有益处。
珍卿还请杜教授,谢谢那位卫安理先生——他是学校的理事?,珍卿要在学校谢他,恐怕人?多?眼杂有闲话。
杜教授沉吟片刻,先不说给不给她换学校,而是先跟珍卿说,外国的很多?大学,都是教会?办的。
德国天主?教会?办的圣音女中,学生每年的成绩单,是寄往德国天主
?教会?传教团。
在圣音女中若成绩优越,可直接保送至德国的教会?大学。将来要上好的外国大学,是容易的事?。
珍卿在杜教授面前,就不再遮遮掩掩的,就问其他国家的教会?学校,难不成不是这种?制度,她在别的教学女中上学,成绩好了难道不能?保送?
杜教授说别的教会?学校,自然?也有这种?制度,只是他当初出洋就是念的德国大学,他自己觉得德国人?办教育很好。
父女俩人?一?直说话。
岳嫂进来送了水果拼盘,又给杜爸换了杯热茶,还拿出桌旁的一?个罐子,从里面夹了五块雪白的方糖,放进杜教授的热茶里。
珍卿费解地扬眉,中国茶里加喝咖啡用的方糖,难道是中西合璧的新喝法?
这杜教授对别的事?不够灵光,通过?珍卿对教会?的不以为然?,敏锐地发现她小小年纪,竟然?是个无神论者。
杜教授不由大感奇异,就李家庄、睢县那样的环境,怎么养出珍卿这样的无神论者?这真是说不通的。
杜教授本人?小的时?候,在家中人?的影响下,看过?《玉历钞传》《妙庄王经》《目连救母》,这都是讲地狱阴司报应的一?类书。
他小小的脑子里,装了很多?迷信的东西,小时?候做梦,还梦见过?地狱里的残酷景象。
他还是在外面上学后,接触一?些理学书籍,读了范缜的《神灭论》,同时?学习西方科学,才渐渐变成一?个无神论者。
因此,他对珍卿的不信鬼神,大感诧异,一?直询问她小时?候的事?。
相比聊什么无神论,珍卿心里装了一?件事?,跟任何人?都没提过?。
她问热衷学术探讨的杜教授:“爸爸,你打听过?姑姑的消息吗?她还活着吗?”
珍卿一?看杜教授的精致穿戴,加上他收藏的名人?字画,结合她这个良好的精神状态。她就知道,杜教授端起这碗软饭,吃得没什么压力。
而后妈家这么有能?量,如?果杜教授稍微用心,其实能?请人?家帮忙打听一?下姑姑的消息。——毕竟,大商家的人?脉,肯定不是教书匠能?比的。
然?而,杜教授听到这个问题,却
脸色遽然?一?变,很生硬地跟珍卿说:“你安心念好书,这些事?,你通通不要管。”
珍卿见他这样反应,就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杜太?爷和杜教授,都不着急寻找她那位姑姑。
想也知道,这里面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事?。
对女孩子来说,什么事?最难以启齿?无非是沦落风尘,或者成了一?个犯罪分子。
珍卿不敢深想下去。
这就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敢认真离家出走。
不知不觉,这父女俩聊了一?个多?小时?。
谢董事?长的书房里,秦管家进来倒茶,谢董事?长就问她:“先生在做什么?”
秦管家就答说:“一?直在书房,一?点钟五小姐进去,一?直没出来。”
吴二姐看向谢董事?长,说:“父女还是父女,血脉亲情斩不断。”
谢董事?长笑了笑,眼神有点复杂:
“你看那钻石项链,给杨家的明月、明珠,再稳重内秀的孩子,也忍不住两眼放光。
“你看这个小妹妹,完全无于衷,像是烫手?山芋一?样,简直不想接在手?里。
“不为金钱珠宝所,这是多?好的品质。可是这孩子,性格挺倔,心肠又硬,小不点儿的丫头,闹不清她在想什么。”
吴二姐知道,她母亲说的心肠硬,是说午饭前认亲的时?候,五妹对她爸爸的态度。
她就叹息着说道:“想也想得到,一?个小孙女儿,跟着个老祖父过?活,不知受了多?少辛苦。杜叔叔这当爹的,漠不关心,任她自生自灭,这算什么呢?五妹这样,倒是难得冷静!”
谢董事?长却摇头说:“越是不吭声的人?,闹腾起来越是天翻地覆。像你四妹这样眼浅心拙的,看着张牙舞爪能?闹腾,反倒很容易就捏住她的命门。”
吴二姐也笑着说:“五妹才十六岁,生长发育的年纪,心思重也也人?之常情。妈妈,以我看,她是晓得好歹的。就算她是孙猴子,也跑不出您这如?来佛的手?心。”
谢董事?长笑着打她:“别胡说!”
杜教授扯着珍卿聊天,一?聊就聊到了下午两三点。
珍卿回房准备睡觉,胖妈正帮她整理礼物——吴大哥、钱家人?、林
家人?,也都送了她礼物。
胖妈还跟珍卿说:“大少奶奶说,把隔避屋子打开,当成临时?的仓库,把那些大件的布啊、好药材啊,都先放到隔壁去,别堆在房间里。”
珍卿看这些礼物,真是五花八门啥都有。
珍卿拿起一?个玻璃瓶,看瓶身上写着“西罗补脑汁”,看了一?下上面的广告词,跟后世的补脑产品一?样,把效果夸得特别神乎其神。
还有一?种?扁圆盒子,外面贴的广告纸,花里呼哨的,上面写着“宁神补脑丸”。
这些亲戚们真够有意思,她看着像需要补脑的吗?
还有其他各种?保健丸、保健油,个个广告词,把药效夸得跟仙药一?样。
珍卿摸着下巴感叹,看来不管什么时?代,都有这种?榨老百姓钱的神奇保健品——给小孩子补脑的东西,好像尤其有市场。
珍卿指着这些保健品,问胖妈:“这些都是谁送的?”
胖妈就给珍卿指,说这边的是大少爷送的,那边是钱家的姑太?太?送的。
知道是谁送的,珍卿就暂时?不理会?了,赶紧上床睡个午觉。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过节不收礼啊,啦啦啦啦啦啦啦……感谢在2021-04-29 12:12:55~2021-04-30 13:07: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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