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缱缱连忙身子一侧挡住了战擎枭的身子,以此分散姜开注意力,“诶,师哥,你跟我分享分享你在扎哈拉马州的历险呗?我超想知道师哥是如何躲过老巫婆追杀的?是不是和好莱坞电影一样刺激?”</p>
可能是在上景国假扮许蒙语期间锻炼了演技,司缱缱演起了迷妹,姜开瞬间沉浸在了司缱缱眼中对他的崇拜之中,把战擎枭抛诸九霄云外,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演讲。</p>
正讲的兴奋之余,穿着女仆装的菲佣走了过来,用当地语种对司缱缱道,“小姐,老爷有请。”</p>
司缱缱终于得到解脱,“师哥,我爸叫我,你继续说啊,不要停,云旭哥会做你最忠实的听众。”</p>
云旭:“……”</p>
缱缱,我跟你有仇吗?</p>
司缱缱站起来,战擎枭也跟着她一起站了起来朝楼上书房走去,客厅就只剩下云旭一人。</p>
云旭想走,却被姜开一把拦了下来,“说是迟那时快,就在子弹射过来的时候,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p>
云旭:“……”</p>
成功脱逃的司缱缱拉着战擎枭的手小心翼翼转身快速闪躲到墙边,压低声音道,“没吓到你吧?”</p>
战擎枭替她整理好凌乱的发丝,微微一笑,“那蠢货是姜开?”</p>
“你还记得啊?”</p>
“我记得他第一次蛊惑你学医的时候,是怎么被我五花大绑丢出庄园的。”</p>
“噗哧……”司缱缱捂嘴笑,“那可是他的黑历史,你千万别在他面前提。”</p>
“嗯,我不提,我现在只是你的贴身保镖。”</p>
战擎枭笑得一脸宠溺。</p>
“那你一定是世界上最贵的贴身保镖。”司缱缱伸手捏了捏男人的脸,两人暗戳戳的,这种cospy既视感还有点小刺激,小甜蜜。</p>
试想一下,若是让人知道,云洲大陆的无冕之王枭爷不在慕华集团99楼总裁办坐镇,而是乔装易容当了一个随性的小保镖,该是多么举世震惊的新闻?</p>
两人偷偷在走廊上牵了牵小手,摸了摸小脸,言归正传。</p>
司缱缱道,“我先去找我爹了,你在外面等我,这次,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哪个才是我真正的爹。”</p>
“好。”</p>
战擎枭抬手在她头顶揉了揉,眼神里是纵容和宠溺,“去吧。”</p>
他说过,她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持。</p>
司缱缱松开他的手,转身离去。</p>
就在司缱缱推开办公室门消失在走廊之后,战擎枭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侧头看了眼身后的角落沉声道,“出来吧。”</p>
云旭双手背在身后,气质绅士端庄得走了出来,单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枭爷,别来无恙啊。”</p>
“被你认出来了。”战擎枭不动声色的回眸。</p>
云旭手里把玩着一把水果刀,一身贵气,却偏生多出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你脸上的人皮面具是我亲手做的,我能认不出来吗?”</p>
战擎枭看着他手里的刀,凤眸危险的眯起,“你想怎样?”</p>
云旭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鸭梨,匕首慢悠悠削着果皮,鸭梨水分充足,削了一半,他忽然从中间一切两半,“你们本不该重新在一起,当年我父亲以你的命做要挟,逼迫缱缱离开你,是有原因的。</p>
不过,谁让缱缱喜欢你呢?谁让,你是‘全家桶’的爸爸呢?所以,我只能提前警告你,绝不允许你伤害缱缱,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明白吗?”</p>
战擎枭神色镇定得听着云旭这半恐吓半威胁的一番话,心里生出一个疑问。</p>
这算是大舅子的忠告吗?</p>
嗯。</p>
如果是,那么他虚心接受。</p>
他举起三根手指,几乎是对天发誓,“我战擎枭,不会让司缱缱受到一丝伤害。”</p>
即便,自己千疮百孔,命都能给她。</p>
这句,被他摆在了心里。</p>
云旭见他挺上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切好的一半压低塞进他手中,自己啃着另一半转身离开了。</p>
楼下传来姜开不满的嘟囔声,“云老大,你干嘛呢?!我才刚讲到我落水逃亡,被四个职业杀手围追堵截……”</p>
*</p>
司缱缱推门走进书房时,云深正站在书案前,面前铺陈着一张宣纸,镇尺是上好的和田玉,砚石质刚而柔,细腻光滑。</p>
云深提笔狼毫,悬臂专注得作画。</p>
他画的是一副美人图,美人穿着纯白睡裙,坐在秋千架上,周围是盛放的玫瑰花。</p>
东方的水墨配上西方的建筑风情,让这副画显得尤其特别。</p>
司缱缱知道云深爸爸不但是科研大佬,他还是个著名的画家,据说他的一幅画作可以拍卖到七千美金。</p>
甚至连安洁莉娜女王都曾花重金聘请他帮自己作过肖像画。</p>
要知道,在费伦大陆,光彩照人的油画相对普及,而水墨风却比较少见。</p>
想比于鲜艳夺目的油画,水墨彩的费伦大陆更为朦胧神秘。</p>
司缱缱见云深画的认真,没有出声,静悄悄站在一旁欣赏父亲的化作,当宣纸上的人物逐渐出现五官时,她眉头毫不意外得微挑了一下。</p>
云深爸爸所画之人,果然是母亲花想容。</p>
司缱缱低头看着画中人,看到对方嘴角请扬起的浅弧,还有小酒窝,她想,这一定是母亲当初留在云深爸爸脑海里的一个缩影吧?</p>
只是当整幅画逐渐快要画完的时候,爸爸依旧没有画母亲的眼睛。</p>
司缱缱很奇怪,但她依旧没有出声。</p>
终于,最后一笔完成了。</p>
云深放下了手中的狼毫,长久得盯着画中秋千架上的人儿看着,仿佛透过画像,灵魂穿透时间的维度,回到了二十多年前。</p>
“爸爸,你是不是想不起来妈妈的样子了?”</p>
司缱缱这时才出声询问。</p>
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双眼睛留白了这么久,直到最后一颗才画上,可画上去之后,又显得和整个画面那样不搭。</p>
云深没有说话,微微笑了起来,“缱缱,爸爸画的好吗?”</p>
司缱缱点点头,但也评价得很中肯,“好是好,只是奇怪,为什么妈妈的眼神那么哀伤,跟她脸上的笑容以及整幅画的主题都很不搭。”</p>
虽然说她妈死得早,但也没必要刻意煽情吧?</p>
就算煽情,也不会让她对云深爸爸印象加分,产生偏爱的。</p>
如果云深提供的证据不足以证明他是她亲爹,那么她也只能采取最后的法子,薅两根头毛下来去做亲子鉴定了。</p>
当然,最好还是希望云深老爹能把她亲妈的生平事迹说清楚点,这样也能省了她不少力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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