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击场内,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大都是来比赛娱乐的肌肉男,彪形大汉,也有不少富家公子哥坐在VIP坐席上,一边晃动高脚杯里的红酒,一边欣赏比赛。
司缱缱差点被底下的人挤得喘不过气来,戚嫣语却还一个劲往里冲。
“喂!”
周围密集的人群挡住视线,没一会儿,便看不见戚嫣语的踪迹了。
司缱缱眉头一蹙,顿时有点后悔,不该听那丫头忽悠,来这种鬼地方的。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道宏亮而悦耳的嗓音,“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家该来的地方,走,哥哥送你回家。”
一道高大的黑影袭来,司缱缱以为自己遇见色狼了,头都没回,反应迅速得抬脚,踹在对方蛋上。
“嗷——”
随着这一声杀猪似得惨叫,身后那位金发碧眼的帅哥,夹紧双腿,捂住裆部,满脸青紫。
造孽啊!
他招谁惹谁了?
“修,又在欺负小姑娘了?”动听的嗓音宛如凌晨更漏,冷而低沉。
人群主动让开一条道,青年男子约莫二十八岁左右,身上穿着印有松竹的国风长褂,气质也宛如青松般坚韧有力,眼神如月如烟,温柔清寂。
他身边站着的正是戚嫣语,戚嫣语可比他暴躁多了,走上来就一把扯住容修的耳朵,“你小子刚才想对我朋友做什么?”
蓝眼睛的容修一手捂裆,一手拼命摇晃,“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他怎么这么倒霉?
明明是出于好心,想把这位小姑娘送出去,却被人掏龙蛋,这会儿痛楚还没缓解呢,又被老大冤枉!
他可怜巴巴得看向那位身着长衫的青年,“老大,你要相信我!”
容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落到司缱缱身上,一霎,他眼神恍惚了几分,一股强烈的熟悉感迎面袭来。
容缺微微皱眉,“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戚嫣语万万没想到,容缺这种性子清冷的人设,也会说出如此老掉牙的撩、妹台词,一脸无语道,“老大,你该多读点情商类的书了,追妹子不是你这样追的。而且,我朋友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会爬了。”
“是会走路了。”司缱缱纠正道。
“对对对!会走路,会说话,会打酱油了!”
容缺摇了摇头,“你们误会了,我是真的觉得这位小姐很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好奇得打开过父亲放藏品的密室,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画中的女子美若天仙。
他看得痴迷,后来每天都偷偷溜进密室,临摹仙女的画像。
有一天,父亲发现了他。
他以为父亲会责罚自己,却没有想到,父亲只是牵着他的手,将画像的故事娓娓道来。
也是在那时候,他脑子里对母亲空白一片的记忆,终于有了鲜活的印象。
而这个女孩的眉眼,竟然和母亲有七分相似!
想明白这一点,容缺松竹般清冷的脸上,划过一抹愕然。
是巧合吗?
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女孩儿,为什么会和母亲那么相像?
相比于容缺的惊愕,司缱缱反而不以为意,毕竟自己曾经是很有国民热度的战太太,虽然这段时间,战擎枭已经把网上和她相关的帖子都撤了,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这位先生对自己有印象也正常。
“缱缱,这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朋友,容缺,精武道第十八代传人,这个缺心眼的黄毛洋人,是他师弟,也是我师兄。”戚嫣语作为唯一两边都认识的中间人,为了暖场,难得恢复了几分正经,“我瞧你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做我小师妹啊?”
“额……”
司缱缱终于明白戚嫣语拉她来地下拳击馆的目的了。
“精武道”的名声,她听说过,据说六七十年代是它的鼎盛辉煌期,那时候黑白灰三道都要敬其三分。
不过二十年前,容家没落,从顶峰掉了下来。
虽然不再辉煌,却仍旧是顶层家族,不至于招个门徒,也要像传销头子拉人入伙一样,连蒙带拐?
司缱缱果断摇头拒绝,“抱歉,不是我不想加入你们,只是家教比较严格,我老公可能不同意我学这个。”
“缱缱,你这么害怕枭爷呀?”
戚嫣语没想到她都把人骗到精武道地下拳馆来了,还能被拒绝,顿时很失望。
司缱缱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夫妻之间,那哪儿能叫怕?
容缺就显然随意多了,温和道,“没关系,我们这里其实也只是娱乐场所,来这儿的大都是些粗犷的汉子,确实不太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
粗犷汉子戚嫣语:“???”
为了能让司缱缱观感舒适,容缺居然专门吩咐手下,开了二楼雅间。
“司小姐,这个雅间看拳击赛视角最好,以后你若是学习上有压力,想放松,可以来我这里。”容缺对司缱缱莫名好感,或许是因为这个女孩长得像他素未谋面的母亲。
他现在都怀疑爸妈当年是不是给他生了个妹妹,遗落在外。
“容缺哥哥!”
一道黄莺儿般的嗓音响起,拥挤的拳击擂台下,展芙提着裙摆,在兄长展飞的陪伴下,朝二楼雅间走来。
展家作为云洲第三大家族,从事矿石开采,常在金三角、雨林地带为了抢货和各国企业发生争执,这种情况下,就需要一个在灰色地带极有威望的家族做后盾。
恰巧,容家就是展家的后盾。
展芙认识容缺也有五六年了,骄纵跋扈的大小姐,唯独见了这位松竹般清冷俊逸的男子,才会收敛架子,变得温柔可人。
只是,当她看见拳击场二楼这间容缺专属雅间里坐着的两个女人时,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殆尽。
“司缱缱?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嫣语撇撇嘴,给司缱缱倒了杯茶,青瓷茶杯质地温润,一如容缺本人一样。
展芙被那熟悉的杯子刺痛了双眼,这套茶具,是她亲手送给容缺哥哥的,怎么能让这两个卑贱的女人玷污?
她突然从腰间抽出软鞭,二话不说就朝戚嫣语抽了过去。
还好戚嫣语的反应快,一个翻身,跳到了另一边的雅座上,手里的茶水一滴未落。
只听“啪”得一声,软鞭打在桌面上,将桌上的果盘以及那套茶具打得稀巴烂。【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