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兮昨夜回来途中,去了“洪记酒坊”,因而也就回来有些晚。加之思绪异常繁杂,三更天才勉强睡下。
天刚亮,左倾寒便开始砸门,“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起来了,太子,约咱们去游湖。”
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砸门声。随后,左倾寒耳朵紧贴着门缝听着。他被这个妹妹折磨怕,生怕她又偷溜出去。
李云兮骚着蓬乱着头发,懒洋洋的打开了门。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一夜没睡”左倾寒仔细打量着李云兮,伸手捋了捋她蓬乱的头发。
李云兮拍了拍昏胀的头,浅笑了一下,“没事儿,昨天考虑点事儿”说完打了个哈欠,“哥,你不当值呀”
“我与副将,串休一日。”左倾寒笑了笑。
李云兮哼了一声,“这慌撒的,不高明。你昨日,就这么说的。”撇撇嘴又哼了一声。
“我有两个副将,你忘了还不是为了陪陪你,我才如此的”左倾寒,撇了撇嘴。
李云兮抑制不住困意,又打了个哈欠,迷离的眼睛似睁非睁,懒散关上门。
半晌梳洗完毕,一身素青色长衫,头上挽着一个男子的发髻走了出来。
左倾寒咂了咂嘴,“这副打扮,不知道的,以为你找人打架去呢咱们是游湖,你总得换套女装去见太子吧”
李云兮低头打量了下自己,抖了抖衣衫,“哥,你替我跟太子道个歉,我就不去了。我有些事,还没处理完。”
李云兮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自己的嘴,没看左倾寒直接走向府门。
左倾寒紧跟着她的身后,“这可不行,我都答应太子了。妹妹,欺君之罪我可担不起,你帮帮哥哥呗”
眼看还有二十几米便要出府,李云兮站住了,长叹口气,“哥,你真的不擅长撒谎。太子何时计较过这些”
“你就不能放松几日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
左倾寒看着一夜消瘦的妹妹心里一阵泛着酸楚,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开了。
李云兮七拐八拐,来到“洪记酒坊”。此时酒坊还未营业,李云兮打了个哈欠,依偎在门板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伙计挪动门板,李云兮毫无防备的摔了进来,吓得伙计“啊呦”一声叫了出来。”
李云兮被摔得生疼,迷迷糊糊的一边揉着后背,一边眯缝着眼睛看那伙计。
“少侠,您是落难至此”伙计打量了一下李云兮,看着她衣衫鲜亮不似乞者,狐疑的摇着脑袋。
“我我找你家掌柜”李云兮无力解释,抖了抖衣衫站起身。
伙计再次打量起李云兮,看她拎着长剑,“少侠怕是来到不巧,我家掌柜出远门了。”
“小哥儿,你当真不记得我了昨晚我才来过的”李云兮愕然了,她只不过换身衣服,差别很大吗
伙计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店里顾客太多了。小人眼拙,记不真切了。”
二人谈话间,洪叔从内堂走出来,“虎子,大清早的,干什么呢”显然洪叔也并未认出李云兮。
李云兮深切体会到“哭笑不得”这个成语的含义,她轻咳了一下试图引起洪叔注意。
洪叔瞥了眼她,再次定睛细看,“哎呦我得亲祖宗,你怎么这一夜瘦成这样了”拉着李云兮进了内堂,留下满脸错愕的虎子。
“洪叔,我真瘦了”李云兮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实有些不对。
这一夜她太过伤神了,以至于人都憔悴许多。都说一夜愁白了头,想必也是同理吧。
“三皇子果真不一般,他或许早就知晓明月楼,是咱们的附属帮派。”洪叔摇着脑袋坐了下来。
李云兮斟了杯茶,递给洪叔,“这事儿也出乎我的意料,那会儿若我在京都,或许明月楼还能保住。”
李云兮闭着眼睛叹着气,“如今叫大伙都低调些,救人的事,暂且往后延宕些时日。”
洪叔握着茶杯苦着脸,将皱纹蹙成一团,看起来也比昨夜老了几岁,“少主,这事儿”洪叔欲言又止低下头。
“这事儿如实禀告,本就是我的失职。没什么好隐瞒的,洪叔不必偏袒我。”
李云兮拍了拍昏沉的脑袋,打了个哈欠,“洪叔醉花轩那边按照名单,着手清缴吧”
洪叔应了声“是”,便听见大堂传来乌泱泱的一阵嘈杂。洪叔起身出去应付,李云兮从窗口溜出。
她换了身女装,忍不住站在门口张望。
李云兮认出领头的是赵安贤的人,自己更不便现身了。看向他们如
土匪般,翻砸酒坊。
李云兮正欲蒙面出手解围时,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离远些,这儿交给我。”赵安皓的声音犹如救命的药丸,解救了李云兮焦急的心绪。她没有回头,转身后撤到人群中。
赵安皓的出面自然给足了小酒坊的面子,也足矣威慑住前来捣乱的恶人。
“我三弟似乎盯上你了”赵安皓从酒坊走出来,撞了撞发呆的李云兮。又努了努嘴,示意往他们东街口走。
“嗯”李云兮自然明白,赵安皓说的她早有猜想,可此时她一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了。
赵安皓笑了笑,拿手掩了下嘴角,“怕什么我罩着你回头,让父皇把你调到东宫。在我庇护下,没人敢动你。”
赵安皓露出一副,黑帮老大跟小弟训话的架势,拍了拍李云兮的肩。
李云兮歪了一下肩膀,躲到左倾寒身后,“哥,你身旁这位,真是太子该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变得吧”
左倾寒笑着戳了戳李云兮的额头,“坏丫头,有你这么跟太子说话的”
“对了你们不是去游湖吗”李云兮这才想起早上左倾寒说过的话。
赵安皓剜了她一眼,“还敢说我可是当朝太子,你都敢佛了我的面子,可以啊”
伸手绕过左倾寒,在李云兮额头上弹了一下。
“哥你怎么不拦着点”
李云兮试了几下,奈何手臂太短,看无法还击。把心中怒火,撒在左倾寒身上。
“不闹了,跟你说点正事儿。”赵安皓突然严肃起来。
三人正巧行至茶楼旁,索性便去茶楼选了个雅间坐下叙话。
赵安皓递给李云兮一封信笺,“你看看这个。”
信封上写着“太子亲启”。李云兮瞥了眼赵安皓,又扫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左倾寒,打开了信。
这是一封举匿名报信,对方指出,现任巡防司内宫侍卫统领左倾辰,为花旗国细作。并将“明月楼”说成是花旗国的暗线联络点。
“明显是赵安贤那个混蛋搞的鬼”李云兮读完信,直接摔在桌子上,气鼓鼓的踢了桌子腿儿一下。
“父皇那边,怕是也收到同样的信笺。你打算如何”赵安皓收起了信笺,放回怀中。
左倾寒撇着嘴,“妹妹,你一会儿,进宫跟皇上解释吧我陪你去,这可不是小事。”
“哥,你别管了。我相信,皇上自有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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