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兮睡了一夜,清晨醒来,体力便已恢复大半。伸个懒腰走出房间,看着左倾寒趴在院子中的石桌上睡熟了。
李云兮取来披风,刚要给他披上。左倾寒似睡非睡的拉住她的手腕,“倾辰,别乱跑,回屋躺着去”
左倾寒眉头微蹙,用手挡了挡日光的方向,瞥了眼李云兮,起身要往外走。
“哥,你回去睡吧晚上再去当值也一样。”
左倾寒轻哼着甩开了她的手,“谁跟你这般不着调,我也懒得管你。”说完便往院外走去。
“哥,你生气了你等我一下,咱们一起进宫还不成”李云兮将披风丢开,追上左倾寒。
左倾寒站住了,转过身严肃的看着妹妹,“左倾辰,我正式宣布,你被停职了。在家反省吧”
“凭什么你这是公报私仇凭什么听我职。”李云兮气不过,一把拉住左倾寒不让他走。
左倾寒冷笑了声,“放手就凭我是你的上司。别忘了,巡防司暂时还归我管。”说完扒开李云兮的手。
望着左倾寒远去的背影,李云兮扁着嘴走向左隐的房间。
“父亲,你管管哥哥,他总欺负我。”李云兮拿出小时候,跟李云谦吵架时告状的本事来。
左隐不是平阳王,但却也是个女儿奴。叹了口气,安抚道,“你说的,是停你职的事情”
李云兮委屈巴巴的点点头,使劲搓着脚底些地面。
“这你就错怪他了。昨日你回来的样子,你哥哥都告诉我了。他很担心你,想让你好好休息几日。”
李云兮低着头,扁着的嘴也恢复了,“我就是去处理点事情,不小心才会这样的。”李云兮知道,左隐也很担心自己,只是忍着不说罢了。
“你做的事,我本不想多问,可昨日真的是太吓人了。倾辰,这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左隐略有些激动,声音隐隐的带着颤音。
“我说了,您别生气,也别告诉哥哥行吗”
李云兮歪着头,偷看了眼左隐,自觉得站得规矩了一些。
左隐听出事情不同寻常,摇了摇,看了眼李云兮,“你先说,为父不敢保证你什么。”
李云兮哼哼唧唧的满是委屈,最后看着左隐的神情,自知无法蒙混过去。轻咳了一下,“我就是安插几个细作而已。”
“好好说话骗谁呢安插细作,自己伤成那样”左隐气得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李云兮便把还用丹药的事,简单诉说了一下。
“嗯,我也听说过换颜丹,只是你哪来的”
“嘿嘿当然偷的了。”
左隐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势,最后手放到桌案上。半晌瞥了眼李云兮,“都是你师父惯的你怎么这么淘气”
李云兮低头不语,时不时偷瞥两眼左隐。
“对了,怎么突然盯上醉花轩了可是跟皇宫走水有关”
“没错,好几条线索都指向那地方。”李云兮不自在的扭动着身子。
“你们两兄妹呀昨天你哥,莫名其妙得买了许多你爱吃的零食,摆满一桌子。天黑了看你还没回来,气呼呼的都收起来了。”
左隐的话说的有些像开玩笑,李云兮听了却心中暖暖的。
下午李云兮偷偷跑去了“洪记酒坊”,询问了三位女孩的情况。
“少主放心,一切都很顺利。对了少主,您今日不是应该当值吗”洪叔斟了一杯茶,递给李云兮。
李云兮刚打起的精神,如同被一盆冷水泼灭的火焰。嘟着嘴,“呃还是说说她们三人吧。”
洪叔会意的点了点头,递给李云兮一张信笺,“这是今早她们传来的,平安信。”
李云兮似乎恢复了一下气力,坐直了些,点了点头。又交代了些事务,便离开了。
李云兮离开酒坊,并没有直接回府,翻墙进入“平阳王府”她。
她太久没有回到这里了,抚摸着已经被昆虫占据的家具,她找出来当年赵安贤骗她的木盒。
那会儿她并没有将全部木盒带去,她还遗落一个。可惜时过境迁,那这个木盒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赵安贤,你当初哄骗我说,只要将木盒放入东宫之内。恒瑞哥哥,便不会迎娶她人。你太可恶了,欺我年幼。”
李云兮抽泣着蹲在自己曾经的闺阁。
李云兮看着天色阴沉下来,正要翻墙离开,突然听见门外两个男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声音极微弱,忍不住将门欠开一个细缝。
只看两名男子,背
对着着自己,互相咬着耳朵。二人突然一转身,李云兮看清了,其中一人正是赵安贤。
“真是,冤家路窄。”李云兮嘀咕着。
二人脚步声愈发近了,谈话也渐渐清晰了。赵安贤像是与那人打探是否有一种发作缓慢,却很能致命的毒药。
李云兮并没太放在心上,反而担心二人如若闯入,李云兮便从通向后院的那扇窗子走了。
回到“将军府”,出人意料的看见左倾寒站在门口,像是等着自己。
“哥,你不是去当值了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左倾寒青着没搭理她,一把将她拎入府内,气呼呼将她按在石桌上便要打。
“父亲救命哥哥要打人,父亲救我”
半晌,左隐慢吞吞的打开门,蹙着眉头朝左倾寒挥了挥手,“干什么呢有话不会好好说你把她放开”
左倾寒松开了手,眼睛依旧瞪的圆圆的,指着李云兮,“父亲,这臭丫头,不能惯着了,她居然是青羽阁的人。您别拦着,我今天今天”左倾寒越说越生气,穿着粗气。
“你怎么知道的”左隐蹙了蹙眉,低着头看了看下起的微雨,“下雨了,都进来说吧”
左倾寒松开了手,推搡着将李云兮丢入厅堂。
“父亲,您早知道了对吗”左倾寒委屈的别过脸。
“为父,是早就知道了。但还是瞒着你,也是实属无奈。你先说,你是如何知晓的”
左隐自然知道青羽阁与皇族的关系,即便是自己儿子,若无皇帝准许,也是不能透露半分的。
“我今日刚一到侍卫所,便被皇上叫去了。皇上要招这丫头进宫,是皇上亲口说的。”左倾寒气呼呼的指着李云兮,“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左隐看出左倾寒的愤怒“嗯,既然是这么回事,那为父跟你说”左隐将事情经过说与左倾寒。
听完左隐的诉讼,左倾寒冷静下来但依旧很生气,不去搭理李云兮,转身便要离开。
“哥,你别生气了,咱俩单独聊聊。”李云兮拉住左倾寒。
左倾寒没回话,半晌冷静下来,“先进宫吧皇上那边挺急的。
临近宫门,左倾寒站住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去戍边的那年。”李云兮下意识咬了下嘴唇。
左倾寒点了点头,“好很好,看来是我没照顾好你。”左倾寒激动加快了脚步。
“哥,母亲的事回来跟你细说,你对青羽阁有误解,等有机会我都告诉你。”
左倾寒再也不想听下去,拉着李云兮走得更快了。
二人进来皇宫,李云兮被直接带到东宫。皇上焦急的守在赵安皓的床榻前,满屋子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这是血液与草药混合的味道。
就在今日清晨,有人假冒宫女刺伤了太子,匕首上淬了毒药。
皇上急切盯着赵安皓,对进门的李云兮说,“你们青羽阁可有解毒良药”
李云兮下意识瞥了眼左倾寒,急忙跪地,“启禀皇上,小臣医术实在粗鄙,难堪大用。师娘,或许能解此毒。”
皇上目光移向李云兮,“婉瑜已经许多年不出山门了,你能请得动”
“太子,关乎国本,师娘深明大义,必定肯来为太子医治。”
“嗯那就你拿着朕的腰牌,就快去快回。”
“小臣,遵旨”说完李云兮施礼出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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