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已经听到外面的声音,算算时间穆长萦应该回来了,可是丝毫不见她的身影,现在听到外面的府兵移动的声音,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她拖着快痊愈的腿在院子里用力敲门,敲了几下门就从外面被打开。
守着角院的府兵侍卫依旧坚守岗位,大家都是煦王府的人,即便桃溪被禁足,两边的守卫还是会和颜悦色,尊重的问道:“桃溪姑娘有什么事”
桃溪肯定是不能说穆长萦不在院子里,恢复正常的脸色就像是平时聊天的样子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守卫说:“府中在捉盗贼。”
桃溪大惊,依旧保持淡定:“什么盗贼”
“王府的厨房最近频繁被盗,今日发现盗贼身影。”
“哐当”一声,桃溪没有站住倒在门上,幸亏另一个侍卫手疾眼快及时扶住她才没导致她摔倒。
难道王妃被发现了
“桃溪姑娘没事吧。”扶住他的侍卫问道。
桃溪自觉刚刚被吓的失了仪态,掩盖心虚道:“没事,只是腿刚刚好还不能久站,有些乏力而已。”
凡是守卫在角院的侍卫都知道桃溪在院子里一直在做康复的行走,所以大家对桃溪的这个解释并没有多想。扶着他的侍卫见她站稳后,松开手说:“桃溪姑娘大可回去休息,吾等守卫角院绝对不让贼人闯入。”
桃溪微微行礼:“王妃向来放心你们,辛苦各位了。”
两位守卫点头回礼。桃溪刚回到院子里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浩浩荡荡的盔甲声,她回头就看见玲碧夫人带人来势汹汹的走进来,毫不客气的直接指挥着身后的府兵,大喊一声:“搜”
桃溪见状心里大呼不好,她左右想要去拦进院搜查的府兵,奈何自己人单力薄再加上腿伤未愈阻止不了任何人。她对着玲碧夫人问道:“玲碧夫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玲碧夫人一直不将侍女放在眼里,说:“府中流窜贼人,全府上下必须全部要搜,这个院子也不例外。”
“玲碧夫人好不讲道理,我家王妃在禁足门外都是守卫,哪里能来贼人闯入”
“搜查贼人是府中正事,无论是哪都要配合搜查。”
桃溪担心王妃不在的事实被露馅,急忙说:“我一直都在院子里可未曾见过贼人。”
玲碧夫人步步紧逼:“贼人狡诈,轻功逃走,保不齐躲在哪里,还请你的王妃多加配合才是。话说,王妃怎么不在此”
“我家王妃已经睡了。”
“这么大的动静她睡得着”玲碧夫人轻哼说:“我与你这个侍女说不着,我要见王妃。”
桃溪才不会让玲碧夫人闯入,双臂摊开挡在她前面说:“王妃已经休息,玲碧夫人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玲碧可是不吃这一套:“我劝你还是叫王妃出来,不然一会府兵搜到王妃的屋子,说出去可就难听了。”
玲碧夫人眼珠一转,轻笑一声:“难不成王妃不在房间”
桃溪慌乱,这点表情被玲碧夫人抓个正着。她早就怀疑贼人有可能是柳扶月,除了柳扶月谁还能去厨房做鸡鸣狗盗的事。她可是听给角院送饭的人说过,准备的饭菜明明是清汤寡水,可是未曾见柳扶月有个任何不满。这不是柳扶月的个性,除非她会有别的食物填补。侧妃教她炸一炸桃溪,说不定就能让桃溪露馅。现在看到桃溪的表情不自在,说不定她的推测就是对的。
“让开”玲碧夫人心里得意。
“不让”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玲碧夫人眼看着就要推开桃溪自己进去,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声音:“哪来的人在乱叫”
桃溪一顿,回头来差点眼泪都要留下来,那个穿着纱裙打开门迷迷糊糊的依着门框不是王妃还是谁她回来了
穆长萦随意看了一眼说:“桃溪过来,要是被玲碧夫人撞到伤了腿,她该说你是故意的。”
“是。”桃溪乖乖的慢慢移步回到王妃身边。
穆长萦抱着胸,环顾四周在搜查的府兵,打着哈欠问道:“怎么回事啊”
玲碧夫人刚才的嚣张气焰因为“柳扶月”的出现瞬间被打压,刚想回答,就看到柳扶月随便一指说:“你说说看。”
玲碧夫人因为被忽视气的脸是红一阵白一阵,但是奈何对方是“柳扶月”她又不能出言反驳,只能闭上嘴索性连她这个人都不看了。
被指着的府兵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答:“回禀王妃,府中近日多出盗贼,一个时辰前发现踪迹,现整府搜查。”
“一个时辰前发现的踪迹,现在还在整府搜查
,连个人都没搜到,这就是你们的办事能力”
王妃怒了,是因为煦王府府兵办事不力而怒。
附近凡是听到王妃责难,纷纷单膝下跪:“属下办事不利请王妃责罚”
“责罚什么赶紧搜啊不仅是这个院子,侧妃和两位夫人的院子也得搜,王爷的主院最为重要莫让贼人躲了去,赶紧搜”穆长萦恨铁不成钢:“南侍卫不在府中,难道你们就不行了吗”
众人听到王妃的训斥立刻加快速度各自搜查,王妃之威不敢触碰。
玲碧夫人的指甲死死的抠着手心,她是在派人搜查贼人,可是自己的院落,王爷和侧妃的院落她都不曾染指,现在可好,却被“柳扶月”给吩咐了下去。如果没有搜到贼人还把王府搅个天翻地覆,那她才是真正的覆水难收。
“王妃。不用搜查那些院落。”玲碧夫人说:“贼人腿部中箭,跑不了多远。”
桃溪闻言心头一抖,想去低头看王妃的腿,但是不能。可是她明明看见王妃现在站的十分轻松丝毫看不出她有中箭的痕迹,难道说今夜真的有贼人而非王妃
穆长萦仿佛听了一个大笑话:“贼人的腿被弓箭手射伤就已经跑不远了,你们居然还没找到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穆长萦抬步走下两个台阶直接坐在台阶上,撸着袖子说:“好,找不到我们就在这里耗。门外的守卫”
门外的两位守卫恪尽职守,即便院子里已经被搜查的乱七八糟他们也一刻不离开岗位,听到王妃喊自己,他们才走进来:“王妃有何吩咐”
“叫丁午过来”穆长萦看着玲碧夫人说:“我看,玲碧夫人常年在府中闲养,实在不适合带队搜人。”
先是被忽略后来被嘲讽现在直接给拔了带队搜查的权,穆长萦对付玲碧夫人完全不用任何理由和借口,有话就说直言不讳,丝毫不给玲碧任何反驳的机会。玲碧敢推桃溪,穆长萦就敢让玲碧说不出话。什么时候一个妾室都敢在她面前自诩大权在握兴风作浪穆长萦只是被禁足,但是正妃之位还是她的
丁午很快就被叫来,他今日入宫去拿莫帝的恩典,因为他是宫中老人好不容易回宫一次被太后知道,太后关心小儿子于是就请丁午到寿康殿说说近况,一直到宫门关闭才回来。一路上丁午哼着小曲回到王府就被王府里乱七八糟的状况给惊讶到,刚知道前因后果未等他来安排就被守在角院的人给带了话,直接奔赴角院。
他一进到角院就看到王妃坐在台阶上犯愁的模样,还有玲碧夫人被气的上下晃动的背影,急忙赶过去:“王妃。”
穆长萦直接质问:“丁管家,你干嘛去了王爷不在家,南侍卫也不在家,就连你都不在家。你看看不过一个晚上的事,这都是什么呀”
丁午看出王妃的急迫心情,说道:“老奴入宫刚刚回来,才知道事请的起因。现在这就安排下去。”
“不用丁管家安排了。”玲碧夫人咬着牙说:“王妃都安排好,全府上下全部搜查,连王爷的院落都不放过。”
丁午疑惑:“王爷的院落”
穆长萦不给玲碧机会,解释说:“贼人受伤逃离一个时辰,全府府兵全部出动还抓不到一个小小的毛贼。谁知道会不会躲在最危险的地方视为最安全的地方我是没有经验去指挥各位,可是我知道今夜如此大张旗鼓还不能将贼人找到,明日的煦王府看管不力的名声可就要传遍华京了。”
王爷的主院的把守最为严格,一般不会发生意外,按理说不需要搜查。可是今夜这事来得突然,再加上动静闹的实在是太大,不可能容易被忽视。按照王妃的说法,此事也算得上是事关重大。
丁午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妃,她坐在台阶上,双腿左右摇晃着急的不行,于是说:“老奴听王妃吩咐。”
玲碧急了,回头说:“丁管家,不能这么安排。”
丁午说:“事请已经闹大所以必须要给出一个交待,玲碧夫人还请回去您的院子,老奴会派人保护您的安全。”
“这就对了。”穆长萦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就不在此打扰各位,你们先忙,我回去了。”
说完穆长萦拉起桃溪的手走回房间,顺便还将门给关上。
桃溪忍不住问:“王妃”
“嘘。”食指放在唇边仔细听院子里的声音,直到听见所有人府兵撤离,院子里恢复安静后,她才撑着桌子小心翼翼的坐下。
桃溪担忧道:“王妃,他们找的人不是你对吧。”
穆长萦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双手抬腿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撩开裙摆,里面还是她穿着的夜行服的裤子,黑色的裤子早就被鲜血染湿。扎在小腿上的长箭已经去掉了箭杆,可是箭头和些许残留的箭杆还是扎在肉里。
桃溪双手捂着嘴巴,眼泪直接落下。为了不被发现,穆长萦就这么一直挺着眉头都不皱一下,她还故意晃动双腿来掩人耳目,那
箭头就在肉里她该多疼了。
穆长萦忍着疼痛安慰桃溪:“完了,我现在跟你一样得养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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