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一妃动华京 > 第四十六章 真相
  华当宁从宫里出来便与嚷嚷要回家见夫人的徐源时分开,兴致勃勃的来到煦王府,不用旁人引路径直来到主院,本想进去书房却在不远处看到“柳扶月”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环顾左右没看到旁人,笑着摇着扇子走过去。

  “煦王妃在做什么”

  穆长萦抬头就看见一张姣好的脸背对着阳光向自己这边看来。怎么说呢,脸虽然好看,但是人得小心。她轻声说:“小声点,王爷在睡觉。”

  “睡觉”华当宁诧异的收起折扇,指着紧闭的门笑着:“王爷这个时候在睡觉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王爷居然在白天睡觉“

  华当宁笑的开怀,故意提高音量道:”哎呦,少见真是少见。昭阳殿里都快急的冒烟,咱们灭火的煦王爷早朝不去也就算了,居然还在睡觉”

  穆长萦啧了一声站起来将华当宁拉到一边说:“你能不能小声一点”

  “本侯小声点他能起来吗”华当宁还想去门口继续喊就被“柳扶月”又扯远了一点,听她说:“他一夜没睡了,别折腾他了。”

  华当宁来了兴致:“王妃这是在偏袒王爷”

  穆长萦才不是偏袒,只是自己不好意思醉酒耽误了莫久臣休息更是耽误他连早朝都错过了。穆长萦是有原则的人,她是不喜欢莫久臣,但是从来没想过影响莫久臣的日常生活。所以道德和底线提醒她,这个时候还是多考虑莫久臣才是。

  “别管我是不是偏袒,总之你别打扰他。”说完,穆长萦又坐回台阶上。

  华当宁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袖子,含笑说:“难不成煦王妃在此处守着王爷呢”

  “总有些牛鬼蛇神过来烦人,我当然要赶走了。”

  牛鬼蛇神

  华当宁看了看两边,尴尬道:“煦王妃说的不会是本侯吧。”

  穆长萦连忙否人:“我没特指。”

  华当宁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好吧,就是在说他呢。

  “本侯看,煦王妃不是准备赶来叨扰的人,是在截南旧亭吧。”

  “什么”穆长萦不解:“我截他做什么”

  华当宁来到“柳扶月”跟前的阴凉处,说:“监尉司负责调查念珠郡主受伤一事,算算时间南旧亭今天就应该回来禀告调查进展。难道王妃就不好奇能不能查到你的身上”

  穆长萦抬头无辜的看着华当宁:“我是好奇是谁伤了莫念珠,可是为什么要调查到我头上难不成你也认为是我伤了她”

  “没办法啊煦王妃,整个华京就你有伤她的动机,你肯定是第一嫌疑人。”

  “可是监尉司并没有来审问我。”

  “你是煦王妃,整个监尉司都是你夫君的,有谁敢来调查你就算你值得怀疑,谁又敢怀疑你”华当宁转着手里的扇子,笑了一声说:“依本侯看,念珠郡主受伤一事,要嘛就是有人出来顶罪,要嘛不了了之。”

  穆长萦觉得好笑:“听小侯爷的意思,这伤人者就是我喽”

  华当宁让她不要那么认真,说:“本侯只是随便说说,煦王妃不必在意。”

  在意在意的很

  穆长萦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切了一声:“你和煦王爷都是那么烦人”

  说完,穆长萦提着裙摆气冲冲的离开主院,通过角门回去自己的朱雀榭。与其在这里受气倒不如回去看看桃溪的伤怎么样了。晦气真是晦气

  华当宁笑着,就听到屋子里传来莫久臣的声音:“进来吧。”

  “煦王妃说你在休息我信,说你在睡觉我可不信。谁不知道咱们煦王爷在夜里都睡不着,更何况白”华当宁一边推门而入一边说,说到一半,话戛然而止。

  只见莫久臣坐躺在摇椅上睡眼惺忪,衣衫松垮,在他的身上还有临时放着的薄毯。瞧着脆弱的模样还真是刚睡醒的样子。

  华当宁走过去惊讶道:“你还真睡着了平日你失眠都不见得你白天会补觉。”

  莫久臣只是嗯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的睡眠怎么会越来越心安,总之他难得可以多睡一个好觉。即便他早就听到门口的吵闹声,也懒得起来。

  “有什么事就说吧。”莫久臣继续躺着。

  华当宁直接坐在旁边说:“好事和坏事,想听哪一个”

  “牛鬼蛇身的话随便听。”

  华当宁:“”

  “那是说好事吧。”华当宁的玩笑再一次落空:“好消息,经过源时的说词,陛下已经决定让莫念珠代替依锦公主远嫁鲁朝成婚。”

  这在莫久臣的意料之中:“坏消

  息呢”

  “坏消息是,莫念珠受伤,鲁朝使者不一定接受受伤的郡主嫁去他们那。”

  这也在莫久臣的意料之中。本来他好想着早朝过后亲自去找莫帝提此事,只是被“柳扶月”这一耽误什么事也办不了。

  华当宁叹气:“我们都谋划这么久了,偏偏出来一个伤人的人,这不是拖后腿吗也不知道是谁,让我抓住之后我一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

  莫久臣揉了揉额头:“你不是知道是谁”

  “我哪知道”华当宁一顿,不可置信:“不会真是煦王妃吧”

  “让南旧亭给她莫念珠习惯的路线,带着他去醉人坊踩点,后用南旧亭的脚程算浣南湖到醉人坊的距离需要一刻钟。前日故意约本王和小公主游湖,期间她又走掉约一刻钟回来才回来。这期间,她去醉人坊伤莫念珠为桃溪报仇,又让本王和公主做了她不在场的人证。”莫久臣轻笑:“她就是算准本王成为人证她必定会逃之夭夭,所以有恃无恐在你面前拒不承认。”

  华当宁越听是越佩服“柳扶月”的计划,四两拨千斤,好用的很。尤其是还将煦王给算计了进去,真是艺高人胆大。

  “你既然已经知道是她所为,如何给陛下和太后交待”华当宁问。

  “旧亭说是带监尉司的人去调查,实则去收拾烂摊子。”莫久臣说:“结果无非像你说的,要嘛不了了之,要嘛找人顶罪。”

  华当宁倒吸口凉气:“果然啊,你得偏袒煦王妃。”

  “若是不偏袒她,本王也用不着让莫念珠出去。”

  “得了吧。偏袒她是一回事,你想耳根清净又是另外一回事。归根结底,想与鲁朝搞好关系才是正道。”华当宁不假思索的直说。

  莫久臣没有言语,有这么个了解自己的人在旁边,他才能够如此放心的安排事宜。只是华当宁不清楚,就是有莫念珠当着他的面敢伤害“柳扶月”这事,他才下定决心速战速决。“柳扶月”是煦王府的门面,是他身边必须要完整的尊严,他必须得照顾得到。尤其是现在的“柳扶月”是个不老实的主,更要清理好战场才行。

  “好了。”莫久臣说:“说说接下来的计划。”

  “念珠郡主的腿不会是你打断的吧。”桃溪的双颊气鼓鼓的问正在削苹果的穆长萦。

  上午白黎太医过来给她换药说起念珠郡主被人伤了腿,当时桃溪就吓的半死,祈祷千万不要与穆长萦有关。

  穆长萦一边削苹果皮一边否认:“不是,绝对不是”

  “真的”

  “真的连你也不信我。”穆长萦娴熟的拿着匕首削皮。

  桃溪抱歉的说:“不是不信你,只是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在这个时候去伤害念珠郡主。”

  “你不用担心,监尉司已经去查了,肯定能够捉到凶手。”

  “监尉司”

  穆长萦削好苹果递到桃溪的手上:“现在只有监尉司能够证明我的清白。”

  既然穆长萦都能让监尉司插手,看来念珠郡主的伤病肯定与她无关了,这样桃溪就放心下来,她不想让穆长萦因为她再惹出什么乱子。

  穆长萦安抚桃溪说:“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不会傻到这种时候去伤害莫念珠,这不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伤的她吗我才不会给莫念珠咬我的机会。”

  桃溪甚是欣慰,穆长萦终于长点心了。

  穆长萦笑着拿一个苹果继续削皮,一把匕首使用的更加熟练。

  监尉司,南商最大也是最残酷的组织。上到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只要被监尉司盯上就没有活的希望。先斩后奏更是家常便饭,有的时候连莫帝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而这个深不可测的组织只属于一个人,一个能操控他们所有人的主人。

  莫久臣被监尉司的侍卫传话请到监尉司牢房,说是抓到伤害莫念珠的凶手。莫久臣一直怀疑的人其实是“柳扶月”,现在听到又蹦出来凶手,就不得不过来看看。他来到牢房的最深处,南旧亭就在牢房外亲自把守不得让他人靠近。

  “怎么回事”莫久臣让身后的人先退下,直接问南旧亭。

  南旧亭将王爷请进牢房,指着已经被用刑到半死不活昏倒的两个疑犯说:“这两人是京都衙门捉到的通缉榜第一的盗贼组合,审问的过程中他们自己承认是受人指使伤了念珠郡主。京都衙门便把人送来这里。”

  莫久臣目光冷峻:“他们说是谁指示的了”

  “未曾。他们知道监尉司在查此事,想要供出那人还他们一条性命。”

  进了监尉司敢谈条件活命

  莫久臣转动着手上的象牙扳指说:“给他们弄醒。”

  “是。”

  南旧亭提起旁边早就准备的水桶,直接泼向昏倒的疑犯。两桶水下去,两名疑犯瞬间清醒,他们抬头就看见牢房里又站了一人,从

  衣着打扮就知道此人来头不小,立刻跪下来纷纷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莫久臣说;“本大人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是是是”只要能活命,这两个盗贼肯定什么都说。

  莫久臣审问:“你们说是你们伤了郡主,打断了她的腿”

  其中一人答:“是。”

  “受谁指使”

  这人回答:“一位夫人。”

  莫久臣皱眉:“什么夫人怎么指使的你们”

  这人颤颤巍巍的回答说:“五天前。我们兄弟俩想要抢劫跑路,便盯上一位夫人。我们盯梢好久见她落单便要抢钱,可是没想到被这位夫人的人给反手拿下,她威胁我们只要我们帮她做一件事,她就不会报官并且给我们钱跑路。我们昨天就准备跑路的,可是在城门口就被拦下来送进京都衙门。”

  另一人担惊受怕的补充道:“我们也是逃跑前听说我们伤的人是宫里的郡主,所以才慌不择路的想要逃跑。但是我们只是伤了郡主的腿,并没有打残也没有要她性命,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明鉴啊。”

  一个盗贼在这求高抬贵手,真是讽刺。

  莫久臣继续问:“那夫人姓甚名谁什么模样”

  “小人不知。抢劫那天她穿了一身白衣,伤人那天她也去了,是一身紫衣。”

  南旧亭心道不好,他余光看了一眼自家王爷,果然王爷也猜到了白衣和紫衣的女子是谁。

  莫久臣问:“你们有对别人说过这事吗”

  “小人不敢伤郡主乃是重罪,小人不敢跟旁人说。”

  莫久臣点头,甩袖离开牢房。

  刀光剑影之间,南旧亭两刀直接抹了两个人的脖子。他面无表情的拿来一份口供,蹲下来捡起一人的手指蘸着地上的鲜血按下了手印。

  “你们不了解监尉司,既然是京都衙门送来的盗贼,哪有活着的道理”南旧亭平静的捡起另一个人的手指同样蘸血按下手印;“而且你们还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莫久臣已经记不清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到煦王府。尽管他早就猜想到是“柳扶月”在背地里为桃溪报仇伤害莫念珠。可是听到证词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质问她,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让她可以不顾一切的计划,将他,南旧亭还有监尉司都算计在内

  “柳扶月”真是低估了现在的她

  莫久臣回到王府,其严肃的神色让府里的下人们为之胆怯。他径直去到朱雀榭,推开门就看到柳扶月坐在落秋亭的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自己,随后她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微笑。

  “你回来了。”柳扶月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来吧,我接受你的审问。不过,我们能不能去你的书房我怕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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