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经过一夜的大雨,今天终于放晴。
穆长萦自从“求雨”成功之后,名声在外。这种名气让莫长萦自己都不自觉的飘起来,她和桃溪两个人昂首挺胸敢在煦王府横着走。两人准备去厨房弄点好吃的,经过练武场的时候就看到子弟们正在休息,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吉地的战马绝对是咱们南商最好的战马”
穆长萦耳朵一尖,不知道谁在夸吉地的马好,她抑制不住骄傲的心情,就凑了过去。
“咱们南商不是好战之国,但是战马绝对是所有国家里一顶一的好”
穆长萦点头。这些官家少爷们还是有点见识的。
“吉地原来是北驰土地,北驰好战,马匹自然精良。要不是北驰被先皇灭国,这种好马还真不容易是咱们的”
穆长萦点头。没想到这些娃娃们对吉地还是有点历史了解的。吉地位于南商东北,原来是前朝北驰专门培养军队和马匹的地方。因为北驰末代国君昏庸无能,被当时还是太子的先皇联合其他国家一同吞并,将北驰灭国。后两国准备平分北驰土地,当时南商较小,自认没有多大的能力吞下半数北驰,所以提出只要南商附近的北驰城池,其中就有现在吉地这块易守难攻的土地。更是成为了后来南商军事发展的主要后续力量。
“听说明天吉地的百匹战马就要入京,我们就能看到最新鲜的战马”
穆长萦点头,明天战马入京。
嗯战马入京
“这次还是吉地定远军的少将军亲自送来”
嗯少将军亲自
“不过我听说陛下原计划是想让煦王爷接待穆少将军,但是王爷拒绝了。”
莫久臣接待拒绝
穆长萦一头雾水的回头看着同样疑惑不解的桃溪,两人决定先回去朱雀榭。
回去朱雀榭的穆长萦拜托桃溪去叫西门祺过来。她是昨天才知道,西门祺因为表现良好已经被莫久臣设为这次官家子弟试训的队长,所以他一定会比刚才闲聊的那些人更知道关于吉地送马的情况。
西门祺是第一次入朱雀榭的院子,听说朱雀榭一面靠湖,整个院子装饰的很是好看,他还没来得及欣赏院子里的布局就被王妃出门直接带入客厅,随后就被按在凳子上被迫坐好。
“你累了吧。”穆长萦赶紧给西门祺倒了一杯凉茶放在他的桌前。
西门祺一时摸不到头脑,只能不知所以的喝下茶,面对对自己一直笑的王妃,他小心着问:“王妃找在下可是有事”
“有。”穆长萦立刻说:“我刚才听说吉地少将军穆之昭带着吉地战马入京,可是真的”
西门祺不明白煦王妃为何对此感兴趣,但还是老实回答:“是。明日就可入京,煦王爷今日早朝已经上书由太子殿下接待。”
“你确定”
“在下确定。因为这次试练,在下有幸和其他子弟们被王爷选中,优先试马。”
那就是真的了。
穆长萦抿了抿唇,莫声文后日才回来,这么好的差事,莫久臣却要将之昭哥哥给莫声文招待。搞不懂他怎么想的。
“那你们后日岂不是要听太子殿下安排”穆长萦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精神爽朗的少年。
西门祺点头:“这是王爷为我们争取到的难得的机会。”
屁嘞只要是莫久臣想做的还需要争取莫久臣到底是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就是抬抬手指的事竟让他们这么感激涕零。
穆长萦是不会在少年面前揭露莫久臣的丑恶,接着说:“你可知煦王为什么会让太子殿下接下这差事”
西门祺说:“听闻陛下原意让王爷接手的,可是不知道”
“莫久臣会接手”穆长萦豁然撑桌站起。
西门祺被吓了一跳,恍惚道:“原来是这么说”
嗖的一声。没等西门祺说完,眼看着在自己面前闪过一道身影,再定睛一看原来坐在自己面前的煦王妃已经不见了踪迹。他还在发愣之中,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刚刚煦王妃好像叫了煦王爷的姓和字。
“西门公子请用茶。”
西门祺看向旁边对自己端庄笑着的侍女桃溪,更加迷惑。这,就是煦王府的风格吗
震惊到西门祺这种传统世家公子哥的家风代表煦王妃,此时正提着裙摆穿过院门一路小跑到莫久臣的书房。她知道莫久臣今天会在书房议事,她是不会放过可以与他商量事请的机会。
“南侍卫。”穆长萦跑到门口看见南旧亭,急停下:“王爷在里面吗”
南旧亭坚守
阵地:“王爷在与御史台的各位商讨政务。”
外界都传。当今莫帝不理朝政,将朝政大权都分给了高相国和煦王府。这两家一个控六部,一个掌握控制六部的御史台和监尉司,俨然成为南商的小朝廷。每隔几日,他们都会到各府找各主议事,继续商讨政务。
“什么时间结束”穆长萦有点着急。
南旧亭道:“属下不清楚。不过王爷说过,如果王妃有事可以直接进去。”
“这么好”穆长萦怀疑。
南旧亭说:“这是王爷的命令,属下不知。需要属下通报吗”
穆长萦抵着下巴,虽然她确实急于让莫久臣揽下接待之昭哥哥的差事,但是他现在竟然允许自己随意打断他们的政务商议,听着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儿呢。
“王妃需要属下通报吗”南旧亭又问了一遍。
穆长萦先不管这些,先处理要事比较重要,顺便看看莫久臣这次动的什么心思。
“嗯。”穆长萦点头:“有劳南侍卫。”
南旧亭进去通报得到应允后请王妃进去。穆长萦走进去就感受到了书房里的压抑,除了主位上的莫久臣,两侧还都坐着御史台的其他大人,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小侯爷华当宁居然也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兵部侍郎吗怎么不在相国府而是在这
“煦王妃。”
“煦王妃。”
穆长萦在众人的打招呼和眼神中走到莫久臣面前,端庄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在外面装样子这种事穆长萦很擅长。同样的,莫久臣也已经习惯“柳扶月”的装模做样。
“过来。”莫久臣招手:“坐在旁边。”
穆长萦笑盈盈道:“妾身只是有一点小事而已,就先不过去了。”
“事请急吗急的话,本王先解决你的事。”
穆长萦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自己的诉求,含笑道:“事请不急,妾身先出去等一下。”
“过来坐吧。”莫久臣的话很有压迫性,让穆长萦不得不走过去。
“好。”穆长萦走过去迈上台阶坐在莫久臣旁边的位置,满面笑容。
华当宁眼看着这对假模假式的夫妻在这假装腻歪,将扇子挡在脸前偷偷笑了笑。他看向主位,正好对上煦王妃投过来的犀利眼神,眉眼笑的更甚。
莫久臣慵懒的靠在身后的靠背上,对着下面的臣工:“你们继续。”
众位大人立刻恢复刚才的讨论声,丝毫没有在意在场的还有一位煦王府女眷,将他们想说的都说了出来并且积极讨论。
穆长萦是听不懂他们说的,不过大体她还是能够听的明白一点。
无非就是大理寺卿年纪已高准备告老还乡,那么这个大理寺首席的位置就被空下来。大理寺作为南商最重要的审判部门,可是大大的肥缺,莫久臣和高相国可是都盯着呢。莫久臣如果拿下大理寺的位置,联合他的御史台和监尉司,那么他在整个南商朝堂的督察网可就更加齐全。若是高相国拿下大理寺卿的官职,联合他的刑部可就是能控制多项定案的走向。谁要是能够继任大理寺卿的位置,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
这是龙虎之争,任谁拿了都得溅对方一脸的口水。穆长萦才不理会这些,就算是大理寺卿的位置很重要,对于这两位大人来说,得了是好处,得不到也影响不了什么。
穆长萦低下头偷偷打了一个哈欠,不小心就被底下正在发表言论的大臣看到。那人说:“煦王府可是对下官的说法有见解”
“嗯”穆长萦紧忙收起哈欠,嗓子一卡差点喘不过气来。她顿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两侧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
“下官看到王妃好像对下官的说法颇有微词。”说话的是御史台御史中丞马大人。此人年轻时因为心高气傲直言上谏而一直不得重用,频繁遭遇打压。中年郁郁不得志准备退出官场之时被接手御史台的莫久臣看中,入御史台为官。同样因为不凡场合的直言不讳成为莫久臣在朝堂上最有用的嘴巴,狂怼群臣,深受重用。
现在他正在滔滔不绝的说自己的想法,却被煦王妃用一个不屑的哈欠给否决掉,心高气傲的他自然是不能够忽略不计。
穆长萦完全懵掉,她根本就没有听马大人说什么,她该如何回答
华当宁一直一言不发的看着热闹,瞧见煦王妃发懵就知道马大人误会了什么,不过看在煦王爷都没有帮煦王妃说话的意思,他不介意再火上浇油。
“马大人的意思从刚刚晋升四品的年轻同僚中挑选出一位继任大理寺卿这个位置,煦王妃觉得如何”
穆长萦偷偷白了华当宁一眼,这个家伙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哪里都有他
“我觉得吧。”穆长萦重新看向马大人的时候还是保持端庄:“此事是朝廷政务,我不需要多嘴。”
好的。就
是这样,穆长萦,你不需要回答什么,你尽管放空就行。
穆长萦为自己的躲避回答沾沾自喜的时候,就听到华当宁不依不饶的说:“煦王爷既然让煦王妃坐在这里,自然就是想听煦王妃的意见。煦王妃精通政务,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才是。”
穆长萦甩给华当宁一个冷眼,看他一副得意的样子,绝对是在报仇她刚刚扔出去的白眼。
莫久臣没有说话,突然感觉到铺在席子上衣袖一紧,他低头看去,“柳扶月”正仅仅的攥在他的衣袖表达自己的不满。他轻皱一下眉头,想到现在的场景,很快就舒展开来。说:“王妃尽管答就是。”
穆长萦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莫久臣,这家伙也是要看她的笑话是吧。好他们等着
“没错。”穆长萦紧紧攥着莫久臣的衣袖来掩饰自己的心里的紧张:“我就是马大人的建议不满,非常不满,通通不满。”
众人诧异。让王妃给出建议,现在却全盘否定,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出乎意料的自然就是提出建议的马大人,他站起身来面对煦王妃,问道:“既然王妃不满下官的想法,那王妃可有别的提议”
“有啊。”穆长萦提着一口气面对马大人,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是莫久臣衣袖的褶皱还是暴露了她有多心虚。这个小动作逃不过莫久臣的眼睛。
穆长萦说:“大理寺卿的位置说重要很重要,说不重要也可以舍弃,不是吗”
在场的人听后,左右看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煦王爷和煦王妃身上,没有说话。
穆长萦看出他们的微表情,继续说:“依我看,重点不是谁继任大理寺卿,重点是不能让高相国的人继任这个位置。”
说着,穆长萦松开莫久臣的衣袖,起身走下台阶:“王爷手里监尉司与御史台完全能够替代大理寺的职能,这种重复的职能确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如虎添翼,但是又做不到多少的锦上添花,不过白白浪费王爷和各位的精力而已。”
“还有高相国。”穆长萦双手端在前面,分析说:“六部之权都在高相国手里,尤其是刑部与大理寺的关系很是微妙,大理寺对于高相国而言才最为重用。”
马大人说道:“所以下官建议从御史台各位大人中挑选一位四品臣工继任,就是想将大理寺卿的位置留在王爷手里,而不是流向高相国处。”
“马大人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是马大人别忘了,任免大理寺卿这种官职的人可是陛下。”穆长萦说:“王爷也好,高相国也罢,最后呈上的名字不过是大理寺卿的备选而已。今日马大人建议是御史台大人们的门生,那么高相国提出的就会是六部大臣的门生。说到底就会是两方之争。可是朝中还有中立派,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如此重要的职位被两党控制着”
穆长萦这几日一直都在看柳扶月自己写的政务分析,虽然记得不是滚瓜烂熟,但关键的部分可都记的非常牢固,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理解,足够让她应对这个突发的状况。
“中立派中也有不少位高权重的大臣,这么重要的位置被两党之争,他们应该不会同意吧。”穆长萦转身看向莫久臣,歪头问道:“王爷觉得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煦王爷,就连一直都是无所事事的华当宁都收起折扇,认真严肃起来。
莫久臣抬眸看着说出刚才一切的“柳扶月”,有了兴趣:“你继续说下去。”
穆长萦看出莫久臣不反对自己的说话,说明她的话还是有一定意义的。于是放心大胆的说:“所以我的建议是,不用各位大人的门生,直接全力推举一位中立派的高品级大人为大理寺卿,重点是阻止高相国的人占这个位置。”
“前一阵子科举结束,朝中新入不少年轻学子,与其弄一个大理寺卿,不如眼光放在这些未来臣子里拉拢一番。”穆长萦说:“更何况,旱情未减,陛下焦头烂额。”
穆长萦向莫久臣努了一下嘴嘴巴:“我们的王爷呢,不去上朝做了个甩手掌柜。高相国确实有所动作,但是动作都是给太子殿下增加功绩。所以说,关于旱情的事实,两方是一个事请也没干。”
说到此处,穆长萦就对莫久臣,不,应该是两党都不满,百姓疾苦才是他们要解决的首要问题,现在还在这搞个破职位,简直让人讨厌作呕。
穆长萦这番冷嘲热讽可是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大家纷纷看向主位上的那位“甩手掌柜”,见他面色还算平和,不约而同的为煦王妃捏了一把冷汗。穆长萦可不管三七二一,既然莫久臣和华当宁要看她的笑话,她不介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成笑话。
仇嘛。必须当场报才够爽
穆长萦故作认真的说:“陛下现在为旱情之事忧心,各呢又开始你争我夺,这可会让陛下心生芥蒂。所以我想,推举一位德才兼备的优秀臣子继任大理寺卿,既可以阻止高相国安插人手的目的,还能让陛下看到王爷的一片真心,更重要的是此举下来,王爷与高相
国的做法就高下立判。不仅能够消除现在朝政关于大理寺卿选择上的烦忧,更是让中立的清流一派对王爷另眼相待。与其争一个位置,还不如在清流和新入臣子中拉拢人心,创造势力,这样才更划算。还有”
穆长萦看向莫久臣,意味深长:“作为一党之首,心思还是别人猜一猜才更有趣,不是吗”
众人皆愣,听完煦王妃的一席话纷纷交头接耳,揣摩煦王妃的说词和意见。
马大人想了想说:“那煦王妃可有推举的人”
“这我哪知道,我连各位大臣们都认不全,更不认得其他人了。”穆长萦坐回莫久臣的身边,解决完问题顺便还嘲讽了莫久臣,简直就是一身轻松。她回头看了一眼身体靠在后面的莫久臣,毫不掩饰的得意洋洋。
莫久臣轻笑,刚才的话有趣,现在的人也有趣。
莫久臣看向一边的华当宁,问道:“你可有意见”
华当宁笑的无奈,摇着身前的纸扇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王妃此举确实不错。”
那是也不看看,刚才那番话可是集结了柳扶月和她穆长萦两个人的智慧呢
华当宁起身来到莫久臣的案几旁坐下,低声说:“煦王妃有一点提醒的好,任职之权还在陛下手里,陛下的心思我们必须揣摩。若是平时,尚可单方面提议。但是现在内忧严重,灾情不减,圣心烦忧,如果一味冒进,那在陛下心中反而适得其反。”
华当宁看了煦王妃一眼,继续说:“大理寺卿这个位置我们可以不要,不如趁着科举之机,换掉御史台和监尉司里面不是很重用的人。精简比培养来的快准狠。而且,说不定帮别人取得位置的时候,顺便拉拢对方的人心。”
“我们已经吃了两次亏,这次就算是与高相国平手,也不能让他们得利。”华当宁说出自己的担忧。
“你们吃什么亏了”穆长萦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吓华当宁一跳。
“王妃的耳力不错啊。”华当宁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穆长萦干笑了一声,继续向前凑:“说说看,煦王爷还有吃亏的时候”
底下的人热烈讨论,华当宁也不闲着,他向前移动一步,说:“先是失去旱灾的话语权,后是强迫王爷开设练武场试练官家子弟,这两次就是高相国要将王爷游离出决策之外,使得东宫太子独占先机。”
“我就说试练这事就是一个坑。高令颜还自以为帮王爷牢笼未来臣心。真正的臣心实在科举之后的那些贤人身上,怎么可能是那几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官家少爷们。”穆长萦啧了一声:“王爷真是亏大了,王府的账房都亏大了。”
华当宁用扇子轻轻抵住桌面,身体向前:“高令颜自以为是拿着王府的钱养这些人,就是忽略了这二十个人里有一多半都是高相国的人。她是高家人怎么会注意得到这一点。”
穆长萦附和:“就是就是,而且”
莫久臣扶着额头,看着书案上的两颗头因为要背后嚼舌根而越来越近,甚至还有点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思,就很是无语。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拿起自己手边的扇子,抬手按住了“柳扶月”的脑袋。
穆长萦正说的来劲儿,突然感觉头顶犹如泰山压顶,缓缓的转过头来,看见莫久臣皱起的眉头才意识到自己和华当宁背后说人坏话是近了一些,讪讪的笑着躲到一边。
华当宁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与自己肆无忌惮闲聊的人,就有些控住不住。
莫久臣看向华当宁将话题拉回来:“如你说来,她的意见可取。”
“可取。”华当宁立刻严肃的说:“不过,借此我有更好的办法。”
至于华当宁说了什么更好的办法,穆长萦就不知道了,因为她被莫久臣不友好的请出书房。穆长萦气不过,但又没法离开,只能靠在书房旁边的栏杆抱着圆柱与南侍卫两两相望,大声叹气。
不过半个时辰,众位大臣从书房出来。穆长萦立刻站起来接受他们的告辞一一目送他们离开。最后出来的就是华当宁,他没有直接走掉而是来到了煦王妃身边。
“煦王妃好手段,出主意的时候不忘将某人一军。”
穆长萦打量着得意的华当宁:“什么意思”
华当宁用扇子敲打着手心:“煦王妃是真忘了还是故意的。”
“什么东西”穆长萦摸不着头脑。
华当宁摇头说:“煦王妃还是自己想吧,这次,你可是帮了王爷大忙。”
说罢,华当宁哼着小调离开。
穆长萦站在原地一头雾水,不知道华当宁发什么神经。现在解决重要的事要紧,她提着裙摆跑回书房,正好看到正在更换居家长袍的莫久臣。
穆长萦顿了一下说:“王爷,我有事找你。”
莫久臣换好衣服坐下来说:“你说吧。”
穆长萦走过去面对他说:“我知道吉地定远军少将军入京送战马的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将这个差事交给太子”
莫久臣整理一边整理袖口一边说:“不过是接待一位送马的少将军还需要本王吗”
“但是交给太子确定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
“你还觉得太子立下的功绩不算少吗”
莫久臣顿了一下,抬头看着焦急的“柳扶月”,心里疑惑。她不是应该期待莫声文立下不少功绩才是
“不过是接待吉地少将军,算不得功绩。”莫久臣提醒她说:“煦王妃,政务问题你管的太多了。”
穆长萦缓和语气,缓缓说道:“我只是建议,既然试训的子弟们负责这次驯马,还是由煦王府出面比较好。”
莫久臣看着穆长萦,哼笑:“煦王府不能接这个差事,你不知道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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