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砰砰”的敲门声和着丫丫的急切呼喊声,让墨轻染猛地从床上翻了下来
墨轻染揉了揉撞到了床沿的脑袋,有些懵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一连串三个问号闪现在墨轻染的眼前。
“小姐,小姐,快起床老夫人让您去请安呢”
丫丫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将墨轻染的思绪拉回现实
前一刻她还梦到上一世临死前的那一幕。
一场熊熊大火,一个诡异的婴儿,炽热猛烈的高温,如血一般的红光
被丫丫收拾好之后,墨轻染空着肚子在丫丫的带领下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小姐,你知道吗二小姐被禁足了”
丫丫在墨轻染耳边轻轻的说道。
对此,墨轻染只是淡淡的一个哦字,就打发了丫丫。
可能所有人都以为墨轻语的禁足是因为昨晚与她的冲突。但墨轻染知道,其实不是。
墨轻语被禁足,应该是要归功于她昨天带在身上的那封信
当墨轻染到达静安园的时候,老夫人正在用早膳。
“轻染给祖母请安”
杨老太桌子上摆了三四道吃食,有清汤小粥,有精致小菜,还有两份甜品。
“轻语的事,你知道了”杨老太端着小粥,极为优雅淡然的小口喝着。眼神并未落在墨轻染的身上。
“来的路上,听说了”
墨轻染心头微动,直感叹这老太太不简单估计是已经猜到那封信是她的手笔了
“可知为什么叫你来”老太太顿了顿,语气淡淡的问道。
墨轻染面上想了想,才道:“许是祖母吃了轻染带回来的小食,觉着开心,便寻了孙女前来一起用早膳。”
杨老太抬头听到这,抬头看了她一眼,眼角划过一分笑意,却隐藏的极好。她手上的粥碗,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音。
这是不正常的。
“那就过来,一起用吧”
老太太看了看墨轻染,见她眉间毫无半点杂色,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便开口说道。
“多谢祖母”
墨轻染闻言,脸上扬着几分笑意和感谢,坐到了杨老太的下位上。此时她的肚子正饿的发出了一声不友好的声音。
墨轻染尴尬的僵了脸。有意若无意的用余光扫了一下杨老太和站在她一旁的刘妈妈。
刘妈妈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杨老太的脸上,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那嘴角微扬的弧度,也不知道笑意,还是生气。
墨轻染也不去细究,现在她就一个想法。那就是填饱肚子
等墨轻染吃了个铁饱,也没再听见杨老太说话。她还有些意外,以为她要问关于那封信的事。
这老太太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她的马虎眼给糊弄过去才是。墨轻染心里暗暗想着,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一副乖巧懵懂天真的样子。
等到撤了早膳,杨老太才发话,让墨轻染回去,学习礼仪。
墨轻染虽然不知道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但只要不是找她麻烦就行。她是真不喜欢大宅门的勾心斗角
就在墨轻染在深闺中学习礼仪的时候,长安城正阳街的街尾,发现几具死相极为诡异的男尸。
这些男尸除了胸口被鲜血染红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别的伤口,倒是有些乌青的皮外伤。
原本几具男尸是被一匹红色的布盖住的。发现尸体的是一个清晨要出门摆摊的小贩。看到那红色的布匹,心中起了贪念,想收起布匹,谁知布匹之下竟掩盖着几具男尸。
当红色布匹被掀开时,几道泛黑的黑气,冲天而起,惊慌的摊贩并没有看到。也是在此时,墨轻染的玉箫突然响起一道轻鸣。
墨轻染神色突变,惊疑的取出玉箫。玉箫之上一道青色流光一闪而过。
“这难道说,长安城中,有怨灵”墨轻染意外。
按理来说,长安城乃是天子脚下,天子乃是真龙之子,真龙之气几乎可以覆盖整个长安城,任何怨灵鬼魅,基本都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的
“大小姐”
“啪啪”的竹子敲打着桌面的声音,将墨轻染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嬷嬷,怎么了”墨轻染抬头,语气轻柔的问道。
孙嬷嬷是刘妈妈的朋友,从忠勇伯府请来给墨轻染上礼仪课的。
孙嬷嬷见墨轻染神色温柔,是个懂礼的,便
也没耍什么架子,只是她上课的时候失神,让她很不开心。
“大小姐,您将我刚刚说的几种礼仪都行一遍吧”
孙嬷嬷想,墨轻染失神,想必是不知道她刚刚都说了什么的,便以此想要为难一下墨轻染,好让她下次上课的时候专心一点。
哪知,墨轻染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只见她听见孙嬷嬷的话,点了点头,将刚刚孙嬷嬷说的几种礼仪都行了一遍。并且毫无错处。
墨轻染虽然是个现代人,但是这古代礼仪,她还是略有涉猎的。看一遍就能记住。所以此时对付刘嬷嬷,也显得游刃有余。
孙嬷嬷惊讶有些无话可说。
“大小姐果然聪慧。今日,便到此吧”孙嬷嬷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戒尺,说道。
“多谢孙嬷嬷”
墨轻染起身,规矩的行了个完美的礼。在孙嬷嬷赞赏的目光中回了萃雪阁。
“丫丫,我想睡一会,你去门外守着,有人来,你就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需要休息。有什么事,等我醒来再说。”
回到萃雪阁的墨轻染就卸去了刚刚那温柔识礼的伪装。直接将丫丫关在了门外,任由她在门外一脸担心,一脸懵。
五层高塔阁楼上,正在写字的南宫望舒被突然冲进来的人吓到,干净的纸上,立即遭受了大片的污染。
“爷九皇子被宣卫司的人带走了”
来人正是昨夜守在墨轻染门外的北卿,只是此时他的衣服,换了一身,是一套黑色却绣了花纹的紧身长袍。
南宫望舒将笔扔在一旁,迅速将案台左侧放着的一张纸捡了起来,差点就被他的墨水污染了
“我下山有事,你喝完药后一炷香,再吃饭”
那张纸上是极细的文字,不知道是用什么笔写出来的,有些文字甚至令他发笑。
初次见那纸条,他还暗暗嘲讽,果然是个大字不识的村姑可大字不识的村姑,怎么会医术这字体娟秀,笔锋有力,也不像是个大字不识的人写出来的啊
倒像是一些文字的简写。
他也猜测过,或许,这是她自己自创的简写的文字。毕竟看着这些文字,他能猜到她表达的意思。
“爷,宣卫司的人说,昨夜与九皇子起冲突被打的几个书生,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了正阳街尾。并且手法极为恶劣狠毒。九皇子昨夜在大街上说的话也被宣卫司的人参到了皇上跟前,说九皇子目无法纪,草菅人命”
“皇上听了大怒,直接把九皇子扔进了宣卫司”
南宫望舒听到此,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将那张便条小心翼翼的折起来,塞进了腰带之中。
“我的爷啊那可是您的亲弟弟啊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北卿完美的展现了一句话,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南宫望舒略显头疼的问道:“北卿,本王怎么觉着,你才像小九的亲哥哥呢”
五皇子南宫望舒和九皇子南宫流麒是同一个母妃生下的,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五皇子一年前,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回来之后性格变了许多,阴沉了许多。外面便传言,五皇子性格暴戾,为人阴鸷,好滥杀
因为五皇子功勋卓越,皇帝就让五皇子在府中好好养伤,不用出席朝堂之上。并且将长安城最大的一座王府,赐给了五皇子,封其为幽亲王。
这算得上是顶级的殊荣了
这一年来,南宫流麒倒是经常来,但南宫望舒的脸色却一直没好过。
从小南宫望舒对南宫流麒也比较严格,不假辞色,因此,南宫流麒对他的这个五哥,从小都是惧怕,大过于亲切。
昨晚,是南宫望舒第一次主动找南宫流麒办事。结果南宫流麒还给办砸了,所以昨天他才异常的气愤,一个没忍住就让侍卫把那几个嚼舌根又碍事的家伙给打了一顿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怎么就那么巧,那些人就死了
还是,有人故意在整他
“小爷说了,没杀人就是没杀人那么一群跳梁小丑,也配小爷出手吗小爷警告你们,赶紧把我放了不然,等我五哥过来,一定要你们好看”
“宣卫司的就是一条狗小爷说错了吗明面上是天启朝的宣卫司,可实际呢明明就是他睿王的一条狗”
“你们给小爷记清楚了别让小爷抓住你们的把柄否则,小爷一定将你们抽筋剥皮叫你们死的比那些个臭书生还惨”
当南宫望舒来到宣卫司大牢的时候,南宫流麒正一身暴躁的怒骂着
北卿跟在南宫望舒的身后,听着这骂声,不由得拍了拍脑门。
这小祖宗,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五哥五哥你来啦你快救我出去啊”
南宫流麒骂到口渴的时候,看见了一袭紫金蟒袍的身影走了进来
,不由精神一震,委屈的喊道。
“九皇子,您可快别说话了吧”
北卿看着九皇子那一脸天真无邪,有恃无恐的样子,不由得替自己的爷感觉到头疼。
“北卿,你放肆我可是九皇子是你能这么说话的吗”
南宫流麒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到现在还端着自己皇子的架子。
“你现在不是什么九皇子了”南宫望舒此时丝毫面子都没有给到南宫流麒,“你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不知道哪天就被斩首于午门之外了”
“五,五哥,你不会也认为那几个臭读书的是我杀的吧”南宫流麒怔怔的望着南宫望舒。
“那是谁呢”南宫望舒披着紫金大氅,冰凉的手藏在大氅里面,面色淡然的问道。
“这,这我怎么知道啊”南宫流麒快哭了,泄气的坐在了凳子上
“五哥,父皇不会,不会真的要砍了我的脑袋吧”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皇不信他,满朝文武不信他,就连他的亲哥哥也不信他
“行了,你就安心的在这先住着吧宣卫司的人他们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但是,也请你把自己的嘴巴管好”南宫望舒说完就带着北卿离开了宣卫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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