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最后,是墨轻染用青云灵刺彻底解决了王贵的恶灵。
至于王贵在临死之前,有没有过后悔,有没有醒悟,没人知道,似乎大家也不在意了
他作为这个村子里最懒的懒汉,却在所有人的不解中娶了这个村子里最美的女儿时过境迁,他若是及时改正自己的行为作风,或许他能够和柳玉有个美满幸福的生活的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被他自己毁了
他毁了小玉,毁了大山,也伤了村子里一大半的村民可能得知真相的大家,只愿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么一个人吧
在众人的心中,其实最可惜的,是那个最无辜,也最可怜的女子。毕竟,她从未犯过任何错误,甚至是个美丽善良又恪守礼仪的柔弱而坚强的女子
也正是这个女子,在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折磨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守着那个伤害过她的男人。柔弱的身体里,似乎又有很强大的力量,否则又怎么能撑得住如此惨痛的人生
墨轻染用糯米和针灸为受伤的村民解了尸毒,处理了伤口后便离开了。
至于柳玉的尸体和接下来的事宜怎么处置,她也没有再管了。王贵的灵魂消失了,柳玉的灵识也被王贵生食了她的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怒气和心痛
她对老村长于当年那件事的处理方法上感到愤怒和不解,更为这个时代的愚昧,和落后的文化而悲哀,也为处在这个时代下的女人而感到可悲
可无论在前世,还是今世,这样事,其实同样的不在少数。归根究底,还是女人这个弱势群体永远无法摆脱世俗不平等的眼光和评论。
即便是在前世提倡男女平等社会,被强暴的女人有多少是能站出来,敢站出来说出事实的那些站出来的人,最后又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世人给她们的评价又是什么
墨轻染其实很讨厌前世社会中人人挂在嘴边的“男女平等”这个词。这个世上,哪有绝对的男女平等
女人天生力气就比男人弱;女人天生身形就比男人娇小;女人更是天生就作为孕育生命的容器
光是十月怀胎,生子时从鬼门关走一遭的这一点,男人就没什么资格把什么“平等”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况且,这个世界,又何时是以一个平等的条件下来创造女性这个生命体的呢
更可笑的是那些男人竟然拿着这个词来逃避自己作为男人的责任和义务,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更是令人恶心
“你在想什么”
南宫望舒看着墨轻染自打上山之后就一直半句话都不说,脸上的神色变了再变,一会难过,一会悲伤,一会又豪气冲天,一会又愤世嫉俗的样子。他有些惊叹于一个人的脸上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这么多的表情
墨轻染此时对男人真是没有半点好感,而南宫望舒这也算是撞到枪口上了,被墨轻染一个大大的白眼怼过来,差点气的吐血
“喂,我好歹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这什么态度啊”
南宫望舒看着墨轻染头也不回的背影,生气的对着远处一棵大树狠狠劈过去一掌。
只见大树中间像是被什么强大的气流击中,穿透而出,震的树枝上的雪花猛然坠落,溅起一大片的雪雾
雪雾的另一边,出现一道黑色的人影。
南宫望舒的脸色瞬间恢复,变得古井无波,看着远方已经化成一个小黑点的墨轻染的身影,他背着手,身上顿时散发出一种高贵霸道的气场。
“爷终于找到你了”
黑色身影急速靠近,停在南宫望舒的身前激动的说道。
“岚柯呢”
南宫望舒的声音此时与之前有所不同,先前的声音中明显略带着沙哑,可此时他的声音除了低沉和冷漠之外,极富有磁性,毫无半点沙哑音色
“跑了追踪不到,可能,可能是被藏起来了”黑影面上浮现窘色,回道。
南宫望舒闻言,不再说话,而是转身就走。
“爷,你去哪下山的路在这边”黑影发觉不对,连忙问道。
南宫望舒不理会他,他便起身想追过去,却被一句话怼了回来。“滚下山等着”
来人尴尬的摸了摸头,俊秀的脸上露出几分委屈之色,失落的呢喃了一句,“哦。”
折腾了大半天,米水未进的,墨轻染早就快饿的受不了了。
回来的时候,石桌上是空的了药碗,和还未动过粥碗。墨轻染便知道,他是喝了药,根本没来得及喝粥,就寻下山去的。
心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
而南宫望舒
回来的时候,墨轻染正在吃粥,而石桌的另一边,放着的,是盛着粥的碗,碗口上还在冒着热气。
“趁热吃吧吃完给你看看伤口。”
墨轻染头也不抬的说道。
南宫望舒犹豫半刻后,走到了石桌的另一边,端起碗,优雅的吃了起来。
“我今日就要走了”
原本安安静静吃着粥的墨轻染听见他的这句话,纤细的手微微一顿,心中说不清什么感觉。可能是有些失落吧,她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可能还算不上朋友吧。就要这么分道扬镳了
“哦”
墨轻染淡淡的回了一句。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南宫望舒没有问关于墨轻染玉箫的事,墨轻染也同样没有问他关于他家的事。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在别人没有主动说出来的时候,他们都不是那种会主动去追根究底的性格。
何况,此次一别,可能再也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毕竟,她是立志游走江湖的,而他,则是注定被困在那高门大院之中的
安安静静的吃完粥,墨轻染拿出药箱,对着南宫望舒说道:“脱吧”
明明挺正常的两个字,为什么从墨轻染的嘴巴里说出来,南宫望舒就觉得,怎么那么奇怪呢
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很无语。
“怎么你清醒着还要我给你脱吗”
南宫望舒闻言,头疼的闭上了双眼,认命似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他感觉,对上这个小墨姑娘,他总有种很无力的感觉。
就,就那种,那种很说不清楚的感觉
解开纱布,伤口果然已经裂了大半。鲜血沿着裂开的伤处渗出。而两边之前伤的稍轻的部位,竟然已经结痂,几乎要痊愈了
墨轻染愣了半天,直到南宫望舒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干什么呢不是说处理伤口吗”
墨轻染走到他面前,面带疑惑,问道,“你疼吗”
南宫望舒不明所以,摇了摇头,而后又说,“一点点吧”
“你以前伤口也好这么快吗啊”墨轻染又问道。
“嗯什么好这么快”
“你以前受过伤吗伤口会一夜之间愈合么”
墨轻染再次询问。
南宫望舒摇头,“以前也会经常受伤,但是从未有过一夜之间愈合的情况。人的皮肉受伤,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恢复你自己也是大夫,你这话,你觉得可信吗”
面对南宫望舒的白眼,墨轻染失神的点头,喃喃道:“是啊,这怎么可能呢”
再次检查了南宫望舒的后背,两头伤口较浅的地方,的确已经快要愈合,只有中间部分伤口太深,所以才会被刚刚那些剧烈的打斗扯开伤口。
“还不动手,你在等什么”
看她半天没动静,南宫望舒又带着几分不耐烦情绪问道。
“你很着急走吗”见他这样,墨轻染翻了个白眼,问道。
南宫望舒顿时语噎,半天说不出话。
他着急走吗有点但是似乎又没那么着急如果着急的话,刚刚北卿找来的时候,他就会直接跟着北卿回去了。也不会再回到这个山洞,陪她吃完那碗粥了。
“嘶”
南宫望舒正想着,背后一阵剧痛传来,让他猝不及防的轻吸一口凉气。他刚想回头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的,却意外听见她用少有的温和的语气问他,“很疼吗”
南宫望舒原本憋得话生生吞回肚子里,不知怎么,竟然说了句,“不疼。”
尽管他说不疼,但她感觉他是在逞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种
接下来的动作,南宫望舒就真的没再感觉到疼。要不是皮肤上传来异样的感觉,他都要以为她神游太虚去了呢。
缝合好伤口,墨轻染还是拿出了绷带,准备给他把纱布裹起来,尽量减少伤口再次撕裂的可能。
手指隔着绷带贴着他的皮肤,像火一样炽热的温度,烫的墨轻染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你又发烧了吗”
墨轻染惊讶的将手伸到他的额前,试探温度,却发现他的额头温度很正常,并没有发烧。
她伸头去看,目光疑惑,不经意间,却看见他脸上浮现一抹绯红的颜色。跟发烧是一样的状态。
可他额头的温度却是十分正常。
“这样就行了”南宫望舒有些慌乱的站起身子,拿过石桌上的衣服,唰的一下披在了身上。动作幅度大,潇洒且帅气。
但墨轻染却是冷下了脸。“你就不能好好的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吗”
南宫望舒不解,只见她又说道,“你后背的伤口,我一针一线缝起来的花了很大的精力才给你缝
合的那么好看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动作,等会又撕裂了还指望我再给你缝一次吗”
南宫望舒理亏,没有再说话。穿好衣服之后,他神色犹豫,看着她,问道:“你真的”
真的不跟我走吗
她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目光疑惑,问道,“什么”
“没事我走了这两日,多谢”
南宫望舒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里想说的那句话,而是特别敷衍却又感觉挺认真的道了个谢。
墨轻染收拾着药箱的手微微一滞,然后微扬一个十分礼貌却又显得疏离的笑容,道:“嗯,一路平安”
南宫望舒见她这样,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怨气,甩了甩衣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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