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场突然回到和平的环境当中左重开着车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心中感慨万千果然是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在后世别说城市周边发生这么大的交火事件就算是赤手空拳打架国家机器分分钟便能彻底镇压怎么可能这么久没人处理。
谷正伦和海军部一个是小肚鸡肠一个是酒囊饭袋幸亏请海军喝酒的人是地下党要是日本人恐怕民国海军就要被灭门了。
此时汽车经过了丁家桥后座的戴春峰轻声说了一句:“慎终去中央党部徐恩增犯下了如此大的罪过想要活命就得找陈部长。
他这会已从慌乱中反应过来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徐恩增被地下党抓走那地下党之前为什么不用姓徐的当人质这事说不通。
如此看来徐恩增怕是偷偷摸摸的离开了现场接下来行踪也很好猜现在天底下能救对方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领袖的心腹大陈。
“是老师。。”
左重闻言回了一声向左扳动方向盘奔着中央党部显眼的法式门楼而去可到了附近他就发现今日的中央党部似乎有点不对劲。
原本应该敞开的钢制大门被牢牢锁上门外很多拎着公文包的公务员正和门内的警卫理论双方情绪都有些激动几乎爆发冲突。
戒备这么森严一定是出了大事件或者来了大人物结合警卫的强硬态度出了大事件的可能性更高一点徐恩增应该就在里面。
四百多个地下党被劫走特工总部死了几十上百个特务, 这两件事对于企图完全掌握果党情报系统的大陈来说, 无异于晴天霹雳。
对方必须以最快速度搞清事情的具体经过, 好做应对徐恩增就是最好的渠道而隔绝内外联络和交流是最基本的秘密调查手段。
他想完将车停在路边, 回头问道:“老师看样子您猜对了, 用不用学生进去打探一下情况, 防止那个家伙为了推卸责任胡说八道。”
“不用了, 就让大陈烦恼去吧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现场人证、物证俱全姓徐的就是说出个花来该负的责任也逃不了。”
戴春峰看了一眼中央党部缓缓说道, 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情况跟自己预料的一样, 徐恩增这个王巴蛋果然来了这里求助。
可惜啊, 这件事太大了大到大陈也得给委员长一个交待, 当自身面对威胁谁又会在意一个手下的死活呢对方这是自投罗网。
他一时间有些兴意阑珊, 给人做狗的下场要么是鸟尽弓藏要么是被弃车保帅, 徐恩增的事何尝不是个提醒狗, 是做不长久的。
“走回处里, 你记得去看看余红那个女人我估计此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戴春峰皱起眉头冷哼一声:“好个地下党走着瞧。”
到了这个时候他要是再不知道被人利用那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特务头子了愤怒之余也感到些许庆幸穷鬼自有穷鬼的好处。
如果不是特务处经费紧张, 此刻有杀身之祸的就是自己徐恩增有大陈可以指望他就只能去憩庐跪在委员长脚下求领袖饶命了。
“好的老师。”
前面的左重一边开车, 一边说道:“余红跑掉是必然的地下党吃准了咱们会对这个所谓的叛徒严加保密不会派遣太多监视人员。
比如学生就只安排了沈东新和铜锁盯梢他们绝不是余红的对手对方心理素质很好言语没有漏洞动作、表情也看不出问题。
总之面对询问非常冷静我认为这个女人不是什么省韦机要员很可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情报人员这种人想要逃跑很难挡得住。”
他不动声色的求了个情当时选择沈东新和铜锁监视余红是出于可靠的角度要说情报技术两人显然斗不过经验丰富的地下党。
万一人跑了追究下来那是要军法处置的弄不好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左重不想出这两份白包钱自然得想法减轻他们的罪责。
戴春峰听完没有表态坐在车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一觉睡醒已经到了洪公祠特务处里到处是六神无主的特务在窃窃私语。
情报机关没有秘密他们都听说了一处和二处在城外被地下党埋伏徐恩增身中数枪当场壮烈殉国戴春峰更是被地雷炸飞了。
这件事由城防司令部传出可信度相当高收到消息的特务处成员都在担心一件事那就是老戴死球了自己等人以后该怎么办。
特务处两个副处长全是吉祥物般的人物不是可以投靠的对象现在就看左科长怎么样了要是对方没事不失为一个好靠山。
年轻有本事关系硬死了一个老师还有一个校长和一个同乡作为依仗未来前途必然是一片光明在此人身上下注很划算。
听说左科长不好其它唯独对土特产爱不释手土特产越重就笑得越开心为了长官能有个好心情他们做下属的自然责无旁贷。
有机灵的人开始给金陵的各大银行、金铺、当铺打电话要求对方尽快调集金条一斤以下的都不要用那种小玩意送礼太丢人。
正议论着特务们惊讶的发现戴春峰和左重从车上下来严肃的朝着办公楼走去在场的当即暗骂城防那帮苟东西真特娘不靠谱。
这种事是能胡说的吗事关无数人的官帽子没看郑副处长一得到消息就跑到委员长官邸了吗这下热闹了假情报害人不浅哪。
左重不晓得自己差点就发了大财也不晓得特务们深刻理解了情报准确的重要性将老戴送回办公室后便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结果刚刚走到情报科楼层他远远的就看见沈东新和铜锁垂头丧气的站在办公室门口这一下没跑了余红肯定是顺利的撤离了。
除了这两个犯错的家伙何逸君也焦急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当听到脚步声她猛的抬头看了过来眼中的担忧瞬间变成了惊喜。
不过当看到左重肩膀在公路交火时留下的伤口何逸君娥眉微蹙然后静静地站在原地她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能问也不能打听。
“怎么了你们三个这是给我站岗来了。”左重走近后开了个小玩笑又瞄了瞄一脸内疚的沈东新和铜锁:“逸君开门有事进来说。”
“是科长。”恢复平静的何逸君拿出钥匙打开门小声透露:“军方和警署方面的人说处座不幸踩中地雷消息来源暂时不能确定。”
喔?
左重大步走进办公室心中意识到了不对劲特务处给城防司令部的通报是机密信息就算泄露了渠道应该非常容易确定才对。
莫非有人在浑水摸鱼想要从这件事里获得什么好处会是什么人呢郑庭炳副处长?张毅夫副处长?算了还是让老戴查去吧。
“科长要不要我帮您处理一下伤口有时间您最好去凌医生那里进行专业治疗伤口要是发炎就遭了。”何逸君有些担忧的说道。
左重知道蝴蝶案时她在仁心医院学习过护理苦笑着说道:“谢谢逸君了这次行动咱们科有多人死伤我肯定是要去医院看看的。”
他没有说具体的情况接着走到办公桌后大刀金马地坐下沉声问向盯梢二人组:“是不是余红脱离了你们的监视说说怎么回事。”
“是的科长。”
沈东新作为行动负责人向前一步开口说道:“今天中午十二点左右目标回到住所十二点十分左右几个武装人员闯入了监视点。
由于在门口设置了报警器我和铜锁反应得比较及时立刻躲到了预先设置的掩体之后与对方展开对峙同时要求对方表露身份。”
“慢着让我猜一猜对方不会是特工总部的人吧是不是余红跟他们说有人在监视她于是这帮蠢货就稀里糊涂的把你们给堵了。”
左重咬着后槽牙任由何逸君清理肩膀的伤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敢在梅园新村附近公开亮枪的人很少除非是军警宪特人员。
沈东新面露无奈语气郁闷的说道:“是的后来我们双方互相验证了证件对方说是他们的一个保护目标发出预警说有人在监视。
我立刻察觉不对又联系不到您只能擅自做主抓捕目标可是当我们和一处的人撞开门对方已经跑了甚至连衣服都带走了。”
“嘶。”
左重的伤口被白药一刺激疼得差点叫出了声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算了这不是你们的错人家早就给咱们布下了陷阱。”
“陷阱?”
沈东新有点不解他们监视目标这么长时间没发现对方有可疑的举动对外联络也很正常陷阱在什么地方这把他搞糊涂了。
案件到了这个地步没必要再保密了左重把余红假投降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还通报了在九甲圩的战斗情况以及人员的伤亡数量。【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