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返回堂屋时,徐氏还在翻检着那些地契。
这会,徐雅哪还有睡意再困也要起来嗨否则,对不起她奶得的那些地契。
就像前世当年,她家两个亩大的宅基带房子,还有几十亩的地,得知确切收走能分多少钱的具体消息。
虽这时没那会那么激动,那会她家两三日灯火不眠,但徐雅还是挺为徐氏高兴的。
而这时,徐氏却跟徐雅说了一件事。
这事很重要,却让她一直都抛在了脑后。
徐氏当时没下定决心收养徐雅,就没提这事。这时她下定了决心,那这事便不得不办了
“雅雅,是不你让奶以后叫你这个小名还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徐雅。那你这名字,是怎么想出的”
“我也不知,本来我想叫树枝发芽的芽的,可想起茶楼钱掌柜说的雅间的“雅”,觉得用那字似乎更好些,便用了“雅”这个字。”徐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徐氏未在这种事上多做纠缠,她道:“那会我等制衣时,曾听我那上司说过,“正而有美德者谓之雅”,这“雅”字为名还是不错的。那以后你名字就用这个字好了。
明日里,奶需先将你过户在我家名下,然后再说过户这些地契的事。否则,被你叔伯两家知道我有这些地,还不知他们会拿了你做些什么要挟,而不将你过户到我家名下。
你三叔徐正堂做着掮客生意,这几年,他经手的地契之事不知凡几。他在官衙里必然有认识的人。我若过户这些地契,即便不经他手,奶认为,他也很快就会知道的。”
听明白这话,徐雅着急起来,“那需怎么办,奶我户籍在我大伯家里,这我倒是知道的。三叔对你曾有誓言,明言说了不会主动害我。我觉得在地契消息没暴露之前,没有惹人眼热的东西,三叔在放我离家的事上,应是不会为难的。可大伯父,我就不知了。其实,小时他们对我都挺好的,只是后头”
徐雅想要入了徐氏家里,还需将户籍过到徐氏家里名下。但因着她上头没有父母其他长辈给她做主,过户这等事,却需要叔伯这两位名义上的正经长辈同意的。
这是收养的必经程序。
而且吧,郭木匠那里的买卖若做起来,被大伯家里知道,也不知会不会惹出其他事来。
所以,为防患于未然,徐雅觉得,她还需尽快过户才好。
徐氏安慰徐雅,”人心思变,这等事,伤心也是没用的。你跟着奶,会比跟着你那些叔伯他们过得更好你以后且勿多想这些伤心事了。”
徐雅不是原主,没有原主那等亲身体会,自然对原主的事无法感同身受。
她也不会如原主那般,对叔伯所作之事感到无比的伤心难过。
她只是想起前世父母的类似作为,所以才伤心难过,发出些感慨。
她一时缓和了情绪,说道:“我自然知道的,奶。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心的。”她对自己那对父母的作为,早麻木了。
徐氏拍抚了她肩头后,又说道:“过户之事,你小孩子家家,不太懂。这些奶会都帮你办妥的,你放心就是。”
徐雅回应道:“那奶,我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说着话,她很快跑去屋里,拿了还未放进空间的三块银子递给徐氏,“我想着,大伯拿着我户籍,又不养我,必然是算计着什么不好的事,譬如等我嫁人时能占取嫁妆什么的。咱们这里十二三岁说亲的小姑娘也不是没有。大伯无非是想要钱。奶,这都是为了我的事,你就拿着这钱看着使吧”
买了地后,徐氏手头银子确实所剩不多了,只不到十两。但是呢,办徐雅的事情,却用不了那么多银子的。
“他们想要银子,那也要看你奶我愿不愿意给。这事用不着你的银子,几两银尽够了。你放心,这事交给奶”
徐雅不放心也没其他法子,只能拿出自己挣来的银子出力了。
虽然如徐氏那般,她也不想给大伯家许多银子才换来她的户籍,但办这事总归需要银子的。
最终,徐雅还是将银子都给了徐氏保管,自己身边只留了那张银票和几串铜钱。
徐氏将三块银子收了,说是都给她攒了做嫁妆。
银票的事情,徐栓子和徐雅都未告诉徐氏。徐氏不知道,便也没问起。
最终,想着栓子堂伯明日过来,必然要将银票的事告知徐氏,徐雅便老实跟徐氏说了。
随后,徐氏便问起不明之事。
先时她看徐雅困乏,便没问起。如今徐雅清醒了,她便忍不住立时问了。
“你
在河边亭子里,跟郑秀才都说了什么这事,要不是你堂伯提了一嘴,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你是怎么想的,不好意思告诉我吗”
她以为,徐雅对郑同有着什么小儿女的心思。
毕竟,徐雅十二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时候正是要说亲的年纪。没个母亲从小教导,谁知这孩子怎么想的呢她需问清楚,不要让这孩子歪了心思。总之,她会为这孩子好好筹谋的,无需这孩子自己胡来。
徐雅尴尬一笑,无法说实话,只得以假似真的糊弄,“奶,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告诉的,我只是觉得无关紧要,所以没告诉您。不过,我和郑同也没说什么,我就是问了问郑家二叔赌博的事。”
徐氏看着,并不怎么信她,而是继续又问:“我听你堂伯说,你们在亭子里谈了不短的时候。难道你就只问了郑家二叔的事你是不是还问了郑秀才那日去柳家巷的事他当时什么反应”
徐雅有些懵,她愣了下,“奶,去柳家巷的事,我没想起问郑同啊这事,咱们不好问的吧人家嫖不嫖的,关咱们什么事呢我这我这还没成亲,是个小姑娘,寻花问柳这等事情,我也不会问出口吧”
徐氏眼睫一挑,反应过来,“你这孩子,你怎么对郑秀才直呼其名呢”同时,她还暗道,这么说,她这孙女对郑同没起什么小儿女的歪心思。若不然,她不会是这么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对郑同,徐雅心里一直都是直呼其名的。此时她反应过来不妥,急忙道:“呃奶,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徐氏嗔怪地瞥了她一眼,“那你也不必老是秀才秀才的叫他。他比你大了六岁,又是你救命恩人,今晚咱们和他还经了这许家的大事。如此,也算熟悉了所以,奶觉得,你叫他一声哥哥并不为过的。反正,我看你二人也挺熟的。”
“奶,我和他不熟啊我怎么好叫人家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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