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伸腿又踹了房俊一脚。
公主殿下板着小脸儿,哼哼一声,道:“别人是否如此,本宫倒是不知,但是你房二郎,的确是越来越有出息了,现在连兰陵萧氏都主动将闺女送上门,给您做妾暖穿,服侍枕席,这整个长安的男人呐,还真就没人比得上您……”
房俊愕然。
将老二房佑伸到自己鼻孔里的手指扒拉开,奇怪问道:“这话怎么说?”
高阳公主坐在炕上,背脊挺得笔直,精致的脸容满是吃味的神情:“感情侯爷您还不知道呐?人家萧家算是看准了您年轻有为,对女人更体贴入微,这部上赶着就将族中嫡女送上门来了么?前几日,宋国公还带着那位梁朝的贵胄遗女,去骊山的庄子里拜会了爹娘,爹也亲口应承下了这门亲事,现如今整个长安的世家子弟都知晓了此事,对侯爷您羡慕得不得了呢……啧啧,那位萧氏女当真是花容月貌,丽质天成,侯爷有福了。”
房俊没理会她言语之中的揶揄奚落,不解问道:“陛下就没有什么表示?难不成就没有什么反对的言辞或者动作?”
不应该啊!
萧氏为何要将族女嫁给自己,甚至宁愿做妾?
还不就是看上了自己手里的权力,无论是华亭镇市舶司,亦或是皇家水师所掌控的海外商路,都能够给萧氏带来庞大的利润,甚至于,可以使得萧氏一跃成为江南士族当中财力最雄厚的一家。
对于世家门阀来说,教育第一,但财力却也不能忽视。
然而李二陛下心心念念打压门阀,甚至一手将自己树立来,成为“挖门阀墙角”的领军人物,面对萧氏拉拢自己的做法,怎地却无动于衷?
这岂不是与他的初衷相违背?
没道理啊……
高阳公主看着房俊傻愣愣的发呆,顿时不满,冷笑道:“怎么,现在就神游物外,幻想着成亲之夜,如何一逞兽欲,将那温婉如水的萧氏女连皮带肉的吞下去?呵呵,男人呐……”
她本非善妒之人,一般来说,绝不至于房俊纳个妾便胡搅蛮缠。
身在皇家,对于这等事早已麻木。
她只是不忿萧氏的做派,堂堂兰陵萧氏,却将自家闺女这般不要面皮一般送到别人床榻之上,其中之意义,她又岂能不懂?
只要想想以后那个萧氏女为了家族的利益整日里痴缠着房俊,她心里就堵得慌……
房俊大手一伸,将高阳公主踹过来的莲足一把攥住,握在掌心里轻轻把玩,无奈说道:“当初吾可是当着萧锐的面拒绝了这桩亲事的,你又不是不知,现在连陛下和父亲都默许了,怎能又来埋怨我呢?我房俊岂是那等贪恋美色的俗人?纵然那萧氏女乃是九天玄女下凡尘,吾房俊照样不屑一顾!”
高阳公主秀足被房俊把玩,只觉得热乎乎的有些发痒,想要抽回来,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只好由着他,俏脸却满是不屑:“这等话,旁人来说或许可信,可是你房俊……哼哼,成亲之前对本宫百般嫌弃,最终还不是贪恋本宫的美貌,拜倒在本宫的石榴裙下?”
房俊愕然,不可思议道:“哪里有这等事?只是为夫唯恐被陛下砍了脑袋,这才不得不慑服于公主的淫威之下,做牛做马……哎呦,别踹……是微臣的错,是是是,是殿下的美貌征服了为夫……”
“混蛋!棒槌!黑面神!”
高阳公主气得咬牙切齿,小脚从房俊手中挣脱出来,就是一顿乱踹。
“啊啊……”
结果,两个小家伙不干了,老大房菽直接从房俊肚皮上叽里咕噜的滚下来,跟老二一起,上前抱住了高阳公主的腿……
高阳公主气得柳眉倒竖,骂道:“两个小没良心的!老娘没黑没白的侍候你两个小祖宗,结果爹爹回来了,立马就不认亲娘了是吧?两个小王八蛋,跟你们的爹一样小白眼狼!”
她气得不行,房俊却乐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果然是我儿子!
这么点儿,就知道向着老爸!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儿子,好样的!”房俊大声赞了一句,一拍手,两个小家伙便立马松开高阳公主的腿,咯咯笑着,争先恐后的扑进房俊的怀里,任由房俊一手一个举高高,两人害不害怕,倒腾着小短腿儿,清脆的笑声洒满整个屋子。
一旁的高阳公主先前还是气鼓鼓的模样,但是见到父子相得,充斥着暖暖的天伦之乐,也不禁嘴唇挑起,眼波流动,感受着眼下甜蜜的幸福。
翌日清晨。
房俊洗漱过后,用过早膳,叫来部曲问了船队的情况,得知刚刚度过通济渠,尚需一日的功夫才能进入潼关,便命人备好马车,准备去城南的学院看一看。
出门登车的时候,扶了一下自己的腰……
昨夜奋战,将积攒许久的火气尽数释放,娇妻美妾雨露均沾,过瘾自然是过瘾,只是这等运动生疏已久,难免致使腰肌劳损,酸楚难当。
但是这等事,却是不能惜力。
爱是做出来的,勤做,才能深爱。
你若许久不做,那份爱也难免变淡,就别怪人家来一个红杏出墙,打打野食儿解饿……
坐在马车里,挑起车帘,房俊向外张望。
虽然天气寒冷,但是年节将至,街道上人行稠密,车马粼粼,路过道路两侧的坊门尽皆挑起大红色的灯笼,悬挂张贴了了各式各样的桃符,时不时的有顽童将一节一节的竹子丢进燃烧着的火盆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分外喜庆。
虽然烟花早已问世,但是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价格太过昂贵,鞭炮还能买上那么几挂,绚烂的烟花却是消费不起,那是高门大户才能燃放的奢侈品,几乎等同于财富的象征。
房俊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之前有些财迷了,烟花爆竹乃是华夏文化之象征,逢年过节,不燃放烟花爆竹,那还有什么气氛?
依靠这个来赚钱,有些不妥。
回去之后就要叮嘱家里的作坊,将烟花爆竹的价格大幅度的降下来,哪怕是不赚钱,也要让寻常百姓也能买上一些,在庭前屋后燃放,除夕之时满城烟花,夜空绚烂,红色的鞭炮屑遍地,那才有过年的气氛……
路过晋昌坊之时,房俊特意张望了一番,大慈恩寺走边围着围墙,半个晋昌坊都成了一个庞大的工地。天寒地冻不宜施工,倒是没有见到多少农夫,但是几座矗立起来的大殿高塔,却已然有了几分巍峨雄壮的气势。
此时的大慈恩寺已然与历史上那一座截然不同,房俊很是期待看到一座以石质建筑为主题的寺院出现在历史之中,想来到了后世,那些建筑专家们定然会因为这么一座完全不同于华夏建筑风格的建筑而各种臆想、嘴炮连天……
想想就觉得好笑。
马车出了明德门,沿着道路折而向西,不久,便来到距离昆明池不远的学院。
途中经过临时建设取代东西两市的市场,主体建筑已经大致完成,道路横平竖直,占地极广。
待到开春,这里将暂时接替东西两市的作用,成为天下商贾的集散地,等城内的东西两市彻底改建完成之后,商贾撤走,便会囊括了“讲武堂”、“枪炮局”、“研究所”等等机构,一举成为大唐鼎革改制的中心。
而在房俊的设想当中,这里,将会树立起华夏历史上永不褪色的一座丰碑,成为自然科学的奠基之处……
马车缓缓驶过临时市场,便来到一处坡度平缓的山脚下。
依山背水,有一处数十座房屋围拢的建筑群。
虽然天寒地冻不宜施工,但是依然完成的主体建筑之中,不时有工匠出出进进,进行着室内的装修。
马车到了建筑群近前,房俊将将下车,便见到一道纤巧的身影自一处屋子里飞奔出来,远远的见到房俊,便有如乳燕投林一般冲过来,待到房俊回过神,鼻子里充斥着淡淡的馨香,一张秀丽清纯的俏脸出现眼前,用甜的发腻的声音嗲嗲的道:“二郎,奴家想死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