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也不是天大的难事,帮个小忙嘛”老六朝他使了个眼色,哀求道。
阿贵挑了挑眉,随即眼珠一转,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可小心点驾车,莫要颠着郡主。”随后,他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了他。
“好嘞,放心。”老六笑逐颜开,连忙一把接过了缰绳。
阿贵则朝着老六驾的那辆马车走去,在转过身的一刹那,阿贵掂了掂手中的银锭子,嘴巴一撇,眼底划过一道讥讽的笑。
因着赵氏和高元旭兄妹要先去拜见赵家的老夫人,所以只余下皇甫毓一人先到进了赵府后花园,皇甫毓一眼望过去,和她参加过的宴会并无二致,来来往往皆是人。
“郡主等我一下。”范氏笑着松开她的手,然后径直朝着一个正在与人谈天说地的男子走去,随后她在他耳边说了两句,那男子便转头朝她的方向看来。
皇甫毓也看清了那男子的正脸,和范氏相似的容长脸蛋,皮肤白皙,五官倒算生得周正清秀,他朝她看来时抿着唇微微颔首,然后下巴一抬,露出些许倨傲清高的神情,看得皇甫毓不禁失笑
身侧的南儿忍不住地低声嘟囔道:“惺惺作态”
“南儿”东儿瞥了她一眼,示意她不可口无遮拦。
“诶,南儿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皇甫毓别过头,低声笑道。
就在这时,那男子和范氏一同走到了她的跟前。
“赵某见过和瑞郡主,郡主驾到,令寒舍蓬荜生辉。”赵泓拱着手朝她欠了欠身,然后挺直了腰板,神态依旧冷冷淡淡。
“这位便是赵大公子了吧。”皇甫毓看着他一袭天青色蜀锦制成的长袍,上头绣着青竹白鹤,本该雅致脱俗,但不知为何,穿在他身上总有种故作风雅之嫌。
范氏在一旁笑道:“正是,这位是我的长子,单名一个泓字,字伯勉。”
“好名,好字。”皇甫毓赞道。
“不知郡主为何觉得我这名和字好”赵泓突然朝着她问道,黝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分外认真。
范氏微微一怔,然后不停地跟自己的儿子使眼色。
“赵某一向奇怪,怎的如今赞人都成了场面话,而非发自真心,既如此,这赞美不听倒也了。”赵泓轻哼着,似是很不屑地道。
赵泓一席话彻底将范氏听懵了,而一旁的东儿和南儿皆是面带愠色,心里暗道这位赵大公子真是好不知趣。
别人赞你一句好名字,你倒是追根问底来劲了
但看皇甫毓却是脸色不变,莞尔一笑:“泓一字蕴意水深且广袤,而男子胸襟也该如此,而性勤勉,能成大事也,加上赵大公子为长,名与字皆是期望深远,好名好字怎不堪说呢
再者,赵公子说赞人如今都是场面话而非真心,但并非时时刻刻都要说出个所以然来,一句赞美本该欣然受下,若是纠结根本,岂非庸人自扰”
皇甫毓一边说,一边尽力憋住自己想要大笑的冲动。
年纪轻轻,倒是让她想起了从前御史台里那些整日抬杠的老迂腐。
赵泓听到她面不改色还娓娓道来这么一长段,讶异之际心底也是一动,看着眼前笑意嫣然的清丽面容,脸颊微微有些烧了起来:“郡,郡主说得不错,是在下庸人自扰了。”
见皇甫毓并未在意的模样,一旁的范氏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连忙笑着朝着赵泓递了个眼神:“泓儿,郡主第一次来我赵府,还不带着郡主到处逛逛”
说完,她往后退了一步,将皇甫毓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赵泓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走到了皇甫毓的身边,通红着脸干咳一声,然后将手往前一伸:“郡主请”
“那就有劳赵大公子了。”皇甫毓抿唇一笑,然后在范氏满意欢喜的目光下,与他缓缓向前走去。
“郡主刚才那番言论深入人心,可是读过书罢”许是觉得周遭气氛太过沉静,赵泓开始找话聊。
“未曾,我本庶出,自是不进学堂读书。”皇甫毓一边走着,一边笑着说道。
赵泓听到她的话,一丝优越感油然而生,不禁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女子不能如男子一般入仕自然不必学富五车,但若只知些针黹女工却胸无点墨却也不好,郡主您虽然是庶出,但是如今身份不同,该是可以请个西席,届时便可如中山王府的阳康郡主那般,腹有诗书气自华。”
“赵大公子原来心悦阳康郡主啊”皇甫毓一下子便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颇有深意地看向他说道。
“郡主莫要胡言,阳康郡主何等尊贵,岂是我可肖想的”赵泓急急地否认道,一张
白皙的脸憋得通红。
“哦”皇甫毓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起来,颇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揶揄道:“赵大公子学富五车,又这般自信,想必今年的科举上赵大公子颇有希望能一举夺魁,到时抱得才女归或许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赵泓顿时语塞,看着眼前少女盈盈含笑的眼,暗自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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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现在,赵大公子绝对是一等一的杠精d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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