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焦急,转身就要上楼往慕白的房间走去,突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
身体瞬间绷紧,皇甫毓立马转过身,见到一抹黑影骤然闪现,她手招速出,一下子就朝那人的命门袭去。
那人似是一惊,顿时僵直在了原地,任由她扣住了脖颈。
“你是谁”皇甫毓沉着眸子低喝道。
“你又是谁”
因着光线昏暗,眼前人又隐在阴影里看不见他的面容,但是他发出的声音却让她异常熟悉。
皇甫毓皱了皱眉,将他扯到了有月光打下的窗边,清冷艳绝的面容自月华中显露,衬得他愈发不似凡人。
“清清商”当看清那张脸,皇甫毓有些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
清商很是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天香坊”
“你先告诉我,天香坊发生了什么事”皇甫毓急急地问道。
清商皱紧了眉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快点说”皇甫毓也不多话,一把拽下发髻上的簪子将之横在了他的脖颈间,威胁道。
清商那双清冽的眼紧紧注视着她,随后垂眼低声道:“听闻今日天香坊闯入了一众官兵,把客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押走了天香坊所有的人。”
“官兵”皇甫毓猛地皱起了眉头。
“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清商凝重地道。
皇甫毓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那你怎么在这里”
“我今日受邀到宁郡王府上奏琴,归来时天香坊便成了这副模样,我起初还觉得奇怪,后来是问了别人才知出了这事。”
说完,清商缓缓抬起头,看着皇甫毓那满是凝重的面容,道:“夜已深了,姑娘还是快些回去罢。”
“五城兵马司”
皇甫毓没有听到清商的话,而是脸色阴沉地攥紧了垂在两侧的手。
皇甫胤你分明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对天香坊动手的
她咬紧牙关,喷薄而出的怒气像是有一股力道紧紧缠住了她的脖颈,让她整个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难道说锦华公主不在了,他就可以肆意对她的旧部出手吗
看着皇甫毓变化莫测的表情,清商不禁迟疑地出声:“姑娘你是坊主的朋友吧”
“这你不用管”说着,她收回了抵在他颈侧的簪子。
“如今天香坊遭难,此地也不宜久留,你也快些离开吧”皇甫毓看着那张月色下的冷清面容,说道。
清商苦笑一声,满眼的悲哀:“本是浮萍,不知哪里是归处。”
皇甫毓顿时语塞,看着清商苦涩的神情,心中升起一丝不忍来,想起前世他也算是她府中人,她前世死得突然,也没给他谋求个好的出路,令他只能到这烟花之地做个乐人弹琴奏曲为生。
想着,她摘下所有的首饰全数塞到了他的手里:“你虽是男子,但高门显贵之中多是浪荡腌臜之徒,这些东西当掉足以让你做个小生意了,总比做卖艺的乐人好。”
说完,也没多注意他的神色如何,她便快步下了楼徒留他一人站在原地。
清商垂下眸子,借着月光看着掌中的一堆首饰,那紧抿的嫣红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
“呵”
湖边的风沁凉入骨,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渐渐散开在风中。
那抹原本站在窗边的修长白影忽的一闪,像精怪一般瞬间消失在了阴影里。
大理寺诏狱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潮湿的气味,冗长而逼仄的长廊旁闪烁着昏暗诡异的灯火,不时有尖锐的号哭和阴森的异响传来,衬得那深不见底的幽深廊道愈发诡谲可怖。
而在那廊道最深处,则是诏狱的刑室,那血迹斑斑的刑架上,此时捆着一个俊朗如月的男人,像是美玉坠入污渠,格格不入。
那男子冷着一张面容,纵使发丝散乱,身上着着囚衣,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的清隽出众。
“慕白,莫要嘴硬了”慕容巍看着眼前紧抿着唇的男子,走到他面前劝道:“惹怒陛下没有好处。”
“他大不了杀了我”慕白拧过头,俊朗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讥笑。
“你怎么就那么倔呢陛下不过是想请那位姑娘再诊治他一次,你为何不交人”慕容巍无奈地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慕白冷哼一声:“我凭什么听那个昏君的”
“放肆”慕容巍陡然冷下了脸,拔高了声音喝道。
“呵,怎么,当昏君的走狗当
久了忘记自己的出身了是么你在我面前摆什么官威”慕白满目嘲弄地看向眼前一身官袍的文雅青年,嗤笑道。
慕容巍咬了咬牙,满心的恼怒无处发泄,只能背过身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知道你恨陛下,但是你若是因此累及整个天香坊,你觉得对得起锦华公主的托付吗”慕容巍沉着声音说道。
慕白眼底一暗,垂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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