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臣是指的褒姒妲己之流。”皇甫文仿佛是找到了借口,扯着皇甫胤曳地的华美袍裾喊道。
皇甫胤看着皇甫文扯着自己袍裾的手,眼底厉色闪过。
“萧麒,手砍了。”
“是!”
话落,寒光闪过,血肉横飞。
“啊!”皇甫文捂着自己残缺的手臂,翻滚到了一旁,凄然的惨叫声听得人背脊发麻。
少年统领冷着眉眼收回长剑,出鞘收鞘,只在转瞬之间。
众人将头埋得更低了,连气都不敢出,生怕这喜怒无常的天子一个不高兴,引来灭顶之灾。
皇甫胤慢慢踱步到捂着手臂哭喊惨叫的皇甫文面前,用低柔的声音对他说道:
“朕忘了告诉你,莱王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朕已下令抄了莱王府,凡是男丁去势入宫,女子送入教坊司。”
“世子来朕身边做个洒扫内侍如何?”
皇甫文瞬间睁大了眼睛,猛地看着皇甫胤,两眼迸射出强烈的恨意,他死死盯着那张绝色的面容,恨不得食其血肉,红着眼怒吼道:“昏君!贱人,贱人,贱人!”
事到如今,断臂抄家的恨席卷心头,让他几近失去了理智,他狠狠地瞪着眼前容色倾城,高高在上的人。
明明不过是个出身卑贱的杂种,凭什么登上那金銮宝殿?让他一个堂堂亲王嫡子俯首称臣!
不甘和嫉恨让他竭尽所能用最肮脏的字眼侮辱眼前的人:“我骂的就是你!什么天子?我呸!不过是凭着一张脸,爬着女人的床登上龙椅的小白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锦华那个女人,浪荡至极,你是她扶持的,谁知道你与她有什么,简直是违逆人伦,不知羞耻!”
歇斯底里的恶毒辱骂回荡在院子里,令一众伏地而跪的宾客恨不得掩住双耳,只当自己没听到半个字。
哦不,该是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来赴宴。
一旁的皇甫毓看着仰着脖子状若癫狂的皇甫文,眼底杀气翻滚,掩在两侧袖下的素手紧攥成拳,发出嘎吱轻响。
“住口!陛下与锦华公主岂是你可污蔑的!”一旁的贺子玉不复往日恣意洒脱,满目寒霜指着他厉喝道。
“呵呵,我忘了,贺小侯爷也是锦华公主的老相好,自是要护着的。”皇甫文已经彻底犹如一个疯子,笑得凄厉而疯狂:“早知如此,我就该让父王早一步谋反,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当真是可惜!可惜啊哈哈哈哈哈哈!”
皇甫胤却是神情淡淡,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像是看一只苟延残喘的蝼蚁。
“莱王世子口出谋逆狂言,诸位可听清楚了。”皇甫胤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令所有人连忙应声:“是!”
“忘了跟世子说,刚才朕只是与世子开个小玩笑,这莱王府还好好的,莱王爷也好好的。”
皇甫胤看着皇甫文绝望的脸,如画的眉眼泄出一丝孩童般的天真狡黠,他叹着气,秀美的眉蹙着,羽睫轻落,像是多情才女惋惜落花碾做泥c枯木难逢春似的哀怜。
“只可惜,世子这一席肺腑之言,怕是要让玩笑成真了”
“来人,把逆贼莱王一族尽数抓捕,投入大理寺诏狱,让慕容巍亲审,一定要从他们嘴里挖出其余逆党是谁!”
“是!”
随之几个禁卫上前,将不停咒骂哀嚎的皇甫文拖了下去,于青石地砖上拖出一道殷红血痕,煞是凄艳。
突然,皇甫胤看向那原本抖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少女,少女平静冷冽的眸子猛地与之一对,刹那间又成了惊惧和胆怯,少女低下头,纤薄若蒲苇的身子似因极度的恐惧而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呵,有趣。
皇甫胤慢慢走到她跟前,淡淡地问道:“你,是哪家的?”
“陛下,此女”贺子玉担忧地看向她,正想说些什么时,皇甫胤却睨向他,声音轻飘却帝威压顶:“高阳侯,你僭越了。”
贺子玉心头一颤,不禁败下阵来。
“回,回陛下,臣,臣女乃是骁骑营副指挥史高正斌大人的庶女。”
棋差一着,都怪自己没有演到位,只希望这小子莫要看出些什么端倪才好。
“高正斌的庶女郜国公府的?”皇甫胤秀眉一挑。
“正是。”
“什么名字?”
“臣女名元蔻。”
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情形下在他面前交代了名字,皇甫毓顿时觉得该是与这小子有解不开的孽缘。
“今日之事也算是你阴
差阳错,测出莱王一族包藏祸心。”皇甫胤似心情破好,眼底阴鸷不在,倒真像个明媚无忧的清贵少年:“朕要重重地赏你,你要什么?”
行啊,既然你要赏我,我也不装模作样地客气了!
皇甫毓伏身恭敬地道:“陛下皇恩浩荡,臣女不敢不受,臣女身份微贱,亲事难免多受掣肘,愿陛下能许臣女日后出嫁不为侧室,如此,臣女便心满意足了。”
她正愁敏郡王对她虎视眈眈呢,再加上她如今庶女的身份毕竟受人压制,如此,倒也省了些麻烦。
“这还不简单?”好心情的天子自然很乐意成全这等小事:“朕授你一品郡主的身份,如此,这满盛京的高门贵勋谁敢让你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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