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辰?”她看向他问道。
“差不多戌时。”冷奕眯了眯眼,说道。
好像她又遇到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呢!皇甫毓扶着额苦笑,自己这夜深不归,还不知道要被编排成什么样呢。
皇甫毓思前想后,突然,她将目光投向冷奕,冷奕被看得心里发毛,不禁恶声恶气地道:“你,你这般看我作甚?”
“我记得冷奕将军的表妹是安福县主是否?”皇甫毓笑眯眯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叫冷奕?我表妹是安福县主?”冷奕眯了眯眼,颇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皇甫毓耸了耸肩:“当年全天下人都知道冷小将军入了公主府做面首,但锦华公主不拘着您,放您到处乱跑,当街驰马的事不知发生过多少回,我在街上有幸见过您,便记得了。”
冷奕干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目光:“干嘛要问安福?”
“县主身份尊贵,我想请你让她帮我一个忙。”皇甫毓笑了笑,眼底满是灵动和狡黠。
当真是像极了那个人,冷奕望着眼前人的眸子,只觉得心头一动,鬼使神差地道:“行。”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见他答应了,皇甫毓生怕他反悔,连忙说道。
冷奕怄得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光,怎么就一时着了魔,竟然答应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但无奈父亲曾告诉过他,做人,尤其是做男人,必须得说话算数!不然就算不得个真汉子!
秉着自己是个真男人的原则,冷奕只能耐着性子,乘着夜色直奔平郡王府。
“听说了吗,高家的姑娘一日未归家!”
“是啊,会不会是与人私奔了啊”
“没准,啧啧,你说说看”
风言风语似一阵风传遍了大街小巷,流言传到最后变得愈发不堪入耳,甚至落到了高氏族亲的耳中,一大早便怒气冲冲地直奔郜国公府,要戚氏和陆氏给个说法。
“我们高家百年名门,作风清正,是万万容不下此等女子!”说话的是高氏的族长,也是如今郜国公的叔父高鹤义,他年逾古稀,但还是中气十足。
戚氏面露难色:“叔祖父,这到底还未清楚事情原委。”
“她尚未出嫁便一夜未归,引得流言遍地,就算她回来依旧是完璧,也是辱没我高家门风!必须送到佛堂,一生不得出!我会将此事告知国公爷和正斌,想必他们也会同意的!”高鹤义冷哼道,其他族亲亦是点头附和。
戚氏看向一旁的陆氏,不由得出声:“纭娘,你乃是元蔻嫡母,说两句?”
陆氏冷哼一声,精致而凌厉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神情:“有何好说?高元蔻自己恬不知耻,夜不归宿,我作为嫡母已经被她丢尽了颜面,难不成还为她求情不成?”
戚氏语塞,但还是有些不忍:“昨日圣上出行遇袭,事发突然,街上那般混乱,元蔻许是遇到了什么不得已的状况呢?”
“她不是寻常女子,她是高家的小姐,代表的是世家的门面,若不施以惩戒,余下的未嫁女子该如何自处?人人都会说高家的女儿恬不知耻,不守妇道!”高鹤义重重捣了捣手中的拐杖,厉声道。
这话却是狠狠击中了戚氏的心窝,想到了其余的高家女儿,她便没了声响。
陆氏却一脸暗喜,她本就厌恶庶出的高元蔻,又得知敏郡王对她有三分意思,正愁没机会收拾她,没想到天降喜事,如此一来,别说勾引敏郡王了,她这一辈子都别想踏出佛堂半步!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突然跑了进来,喊道:“大夫人,三夫人,各位族亲,外头来了一辆马车,说是平郡王府的。”
“平郡王府?快请!”戚氏猛地一愣,连忙说道。
“这平郡王怎么突然到来了?咱们高家也没与郡王府有什么交情啊。”高鹤义也是颇感疑惑。
“这国公府还挺气派的,元蔻妹妹,你住哪儿啊!”娇娆却洪亮无比的声音遥遥传来。
“一会儿邀县主去小院坐坐。”当另一个声音响起,戚氏和陆氏纷纷神情一变。
一到大堂,皇甫毓便看到了这仿佛三堂会审般的景象,不由得扑哧一笑:“伯母,母亲,还有各位族亲,你们怎的都在啊?”
“你这不孝女,跪下!”高鹤义见她还笑得出来,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用拐杖指着她厉喝道。
皇甫毓挑了挑眉,正要说话,身边的安福县主却是不干了,她一把将皇甫毓拉到自己身后,纤细的眉一挑:“跪什么?”
“你是?”高鹤义看着眼
前尊贵不凡的少女,疑惑问道。
安福清了清嗓子,露出一脸高傲的笑:“我乃当今平郡王的亲女,先帝亲封的安福县主,你让我元蔻妹妹跪下,我倒是要问问了,她做错什么了?”
“她一夜未归,败坏门风!”高鹤义冷冷地说道。
“是本县主强留她一夜,不行么?”安福睨了他一眼:“昨日本县主也正好上街,没成想圣上遇袭,本县主和婢女被人群冲散,是元蔻救了本县主,还为救本县主伤了手,对待救命恩人,自是要好吃好喝地招待一番才行,没想到你们竟然说她败坏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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