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老二吃了一惊,忙喊道:“老三,你干什么,你脑袋被驴踢了不成。”心中却暗忖,完了,敢跟凤睨罗刹亮刀子,无论自己说什么,老三怕是活不成了。
凤睨罗刹轻轻一笑,“很好,胡老山,原来你心里一直这么想的。”说着看向尖嘴老二,嘴角虽然挂着笑意,凤眸已经射出杀机,淡淡问道:“孙猴子,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么?”
尖嘴猴子忙摆手:“没有没有,从来没有。”
胡老山喝道:“老二,怕她干什么,这罗刹女虽然厉害,我们兄弟三人联手,未必打不过她,我早就受够这臭娘们,连在哪里撒尿都要管,待我们三个宰了她,赎金分的更多,岂不更好。”
尖嘴老二心中暗暗叫苦,绿林黑道黑吃黑是常有的事,本来就是干着打劫杀人越货的勾搭,倒无需讲什么仁义道德,就怕没命花,这胡老山只听过凤睨罗刹的大名,却没真正见过凤睨罗刹的手段,自己可就不同,他可是亲眼见过凤睨罗刹的心狠手辣啊!
这时候刀疤老大拖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胖子走了进来,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这个被五花大绑的胖子应该就是晋陵县首富吴大贵,浑身都是泥泞似刚从泥里打滚之后再捞出来,简直惨不忍睹。
刀疤老大骤然看见胡老山与凤睨罗刹持刀相对,愣了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胡老山喊话:“老大,你来的正好,我们三人联手干掉她!”
刀疤脸闻言内心有一瞬间的冲动,嘴上却立即喊道:“老三,你疯了不成,我们是同一条船的,快放下刀。”
胡老三见两人都不为所动,气急败坏道:“你们都怕了她不成!”
这是实话,如果不是忌惮,凭他们三人的脾气,哪能容忍到现在。
凤睨罗刹似乎不耐烦了,“啰嗦完了没有,一起上吧。”
“玛的,都是胆小鬼。”胡老三骂着,一个箭步,持刀冲了上来,朝凤睨罗刹脸上砍了下去,凤睨罗刹不躲也不避,伸出手去就捉住胡老山的手腕,胡老山吃痛,手上的刀拿不住。
凤睨罗刹顺手夺过刀,一个横切,胡老三双腿从齐膝处被砍了下来,断腿处顿时血流如注,倒在地上惨叫狂嚎,顷刻之间已是疼得脸色惨白,满头大汗。
这个变化只是眨眼的功夫,老大和老二莫说帮忙,就是阻止都来不及啊。
见胡老山在她手上都走不了一招,如果刚才还有一丝联手的念头,那这一刻这念头已经完全被消灭了。
谢傅从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心跳有些快,看得是惊心动魄,这个看似娇弱的少女,手段竟是如此毒辣,难怪这三个歹人会如此惧怕她。
凤睨罗刹一脸若无其事,凤目微含笑意吟吟的站在原地,朝刀疤脸和尖嘴老二笑道:“你们两个要不要替你们的好兄弟报仇呢?”
刀疤脸望向尖嘴老二,并非想着要报仇,而是如何避免凤睨罗刹迁怒于他。
尖嘴老二朝凤睨罗刹拱手道:“这胡老山不知死活,竟敢向凤寨主动手,是罪有应得,再者说着,我们四人本来说好的,这胡老山居然不讲江湖道义,想要黑吃黑,我孙正益可没有这样的兄弟。”
刀疤脸闻言也连忙撇清关系,大义凛然道:“我余阿虎也没有这样的兄弟。”
凤睨罗刹冷笑一声,见惯了这种出卖朋友出卖兄弟,她的身边都是这种人,连她的养父山阎罗,在生死时刻竟也将她推出去,从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没有信任的人了,这就是人性,她早已看得通透。
地上的胡老山哀嚎不止,两只眼珠子已经疼得凸鼓出来,面目狰狞,尖嘴老二拔出刀,准备送他一程结束胡老山的痛苦,这也是他现在仅能做的,走到胡老山身边,“老三,我劝你,你不听,怨不得我了。”
胡老山现在巴不得自己早点死,点了下头,尖嘴老二眼神一冷,手起刀落齐颈砍去,“叮”的一声,凤睨罗刹却是踢出一脚,将尖嘴老二已经落势的刀踢飞出窗外,无形之中又露了惊人一手。
尖嘴老二心中一惊,脸色一讶,弱弱问道:“凤寨主,这是?”他刚才那个举动,一是为了结束老三痛苦,其次为了讨好凤睨罗刹,却不知道又是哪里拂了她的意。
凤睨罗刹笑盈盈道:“我要杀他,刚才就杀了他,何须你来动手,我就是要让他活着,就这样把他扔到外面淋雨。”
听此一言,连刀疤脸这样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也不禁心胆俱颤,杀人只不过头点地,却用上这种手段将人来折磨至死,这凤睨罗刹太狠毒了。
胡老山听清楚了自己是求生不能求死也不得,竟出声央求:“凤寨主,我知道错
了,你就杀了我吧。”
回应他的却是凤睨罗刹一脚将他嘴巴踢得血肉模糊,这下连出声求饶也不能了。”
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的确是死有余辜,谢傅巴不得他们自相残杀,只是这种血腥的场面,他一个读书人看了实在受不了,朗声说道:“一刀杀了就是,这么折腾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亲眼目睹这个魔女的毒辣手段,还敢开口,的确勇气过人,见魔女朝自己看了过来,谢傅心跳加快,脸上却不露声色。
凤睨罗刹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朝刀疤脸两人说道:“亏你们两个做了这么多年的强盗,杀了这么多人,还不如一个书生有胆色。真是给强盗丢人。”说着轻轻朝胡老山脑袋踢了一脚,躁耳的嚎叫声愕然而止,那一直疼得打滚的身体也一动不动。
尖嘴老二两人心中暗暗叫苦,面对你这杀人如草芥的魔女,还谈什么胆色啊。
瞥向胡老山的尸体,凤睨罗刹未有吩咐,两人却不敢妄动,只听凤睨罗刹冷声骂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几块肉扔出去喂野狗。”
两人这才唯唯诺诺的照做。
破庙里,除了谢傅还算淡定一点,其他三个富商早就吓得尿裤子了,眼睛虽然被蒙住,刚才发生的一切,耳朵可是听得真真切切,从来衣食无忧的几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这破庙只有神座后面是唯一有遮挡的地方,尽管嫌弃那尿味,凤睨罗刹还是走进去更换衣服。
除了外面下雨声,破庙里的人噤若寒蝉,谢傅挨在神座边,听见神座后面传来悉悉索索宽衣解带声。
这种声音对于以青楼为家的谢傅来说,倒不足为奇,只是此时此景听起来,却别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朝旁边两位富商看去,只见两位这会还是瑟瑟发抖,哪有心情去聆听什么鬼声音。
说起来很奇怪,谢傅心里不是很怕这手段残忍的魔女,心里反而有种去保护她的冲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大概是男人见了美丽少女的本能吧。
当然这种感觉很可笑,人家是强盗,而他是只待宰羔羊。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之后,那个魔女才从神座后面走了出来,尽管她用白绫束腰,穿上了胖子那件宽大的长衣外袍,跟谢傅早些时候联想的差不多。
下装还好点,女子衣裙下摆本来就裙裾宽大拖地,这上装可就有点滑稽了,瘦弱的双肩根本撑不起衣肩,尽管她有意拢合,脖子下还是暴露一部分白皙肌肤来,总的感觉就是兜不住,衣服随时都可能从她身上滑落掉地。
凤睨罗刹自认没人敢看她,就算赤着身子也没人敢去看她,这宽大的男子长袍只不过是临时的掩饰,偏偏有个不怕死看着她,还是品头论足的眼神。
径直走到谢傅跟前蹲了下来,一双凤目冷冷的睨向谢傅,没有多少人能够忍受她这种目不转睛的注视,他应该是回避或者害怕,出乎意料,谢傅却是笑道:“后悔了吧?”
凤睨罗刹闻言表情一讶,心底涌起一股无比怪异的感觉,嘴上冷冷问道:“你不怕我吗?”
谢傅笑道:“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是很怕你,反而感觉”
凤睨罗刹冷笑一声,突然出手掐住谢傅的脖子,脸色平静的看着谢傅无法呼吸,挣扎着脸色慢慢变成青紫色,终于在谢傅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她却松手了,轻蔑笑道:“只需我一个念头,就可以杀了你。”
谢傅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不悦道:“我又不是没看见你杀人,你无需特别证明。”在看见她残忍手段,又是随时可能被宰的对象,还能这般对话,确实是件很怪异的事,但谢傅就是这么做了。
凤睨罗刹眼神露出一丝讶异,看着谢傅察言观色了一番,觉得他似乎真的不害怕自己,笑道:“别人都很害怕我,你却不怕我,很好,你很意思,我暂时留你性命。”
听她暂留性命,本应感恩戴德,这一次谢傅却冷冷不再应话。
这个举动再次让凤睨罗刹感到怪异,自己冷然时,他过分热情,自己稍微和颜悦色,他反倒是一副傲然不睬。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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