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爷、晨王爷在第一时间里收到了我发出的信息。
于是三人急行早早地返回了边境。封疆大吏见两位王爷回来了,几人到了一处,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由凌王爷带领兵士们去鄯善国,而晨王爷带领兵士去北边的国家。
这样的日子最是煎熬了。凌王爷一边往西边急急地行进,一边还要担心着我的安危。
行至第三日的时候,凌王爷手下的兵士来报,前方有一队人马,好像也是去鄯善的。他们的头领要求见凌王。
“传。”
凌王爷坐在临时的帐篷里。帐篷的帘门被掀开了,只见一男子走了进来。
进入帐篷后,此男子恭敬有礼地问候凌王。
“免礼。”
“看样子你是轩朝之人。”
“是,小人名为班超,代司,受窦固派遣出使西域,阁下可是轩朝凌王?”
“正是在下。”
“小人班超可能与王爷同行?”
“不无不可。”
至此班超一队跟随着王爷一路向鄯善行进。
大队伍又行进了几日,终于到达了鄯善国。
我听说凌王爷带领兵士已经到达了鄯善边境处。我心中已经心花怒放了。
凌王爷将兵士们安顿在两国边境处。而凌王爷则带着几个随身的侍卫来到了王宫里,当然随行的还有班超等人。
太子听说东边派来了使者,鉴于之前我在太子面前说的那些能够帮助这个国家的话,太子便极其有礼貌地招待了凌王爷一行人。彼时我终于知道太子叫做广。是新一代鄯善国的王。
凌王爷来到了王宫里,我便抽时间跟凌王爷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流。
我从凌王爷处得知随行的这帮人是班超带队。
听了这个名字我顿觉非常吃惊。
我记得曾经读过《资治通鉴·汉纪》中有班超出使西域一节。
我记得书中是这样记载的:
窦固独有功,加位特进。固使假司马班超与从事郭恂俱使西域。超行到善鄯,鄯善王广奉超礼敬甚备,后忽更疏懈。超谓其官属曰:“宁觉广礼意薄乎?”官属曰:“胡人不能常久,无它故也。”超曰:“此必有北虏使来,狐疑未知所从故也。明者睹未萌,况已著邪!
”乃召侍胡,诈之曰:“匈奴使来数日,今安在乎?”侍胡惶恐曰:“到已三日,去此三十里。”超乃闭侍胡,悉会其吏士三十六人,与共饮,酒酣,因激怒之曰:“卿曹与我俱在绝域,今虏使到才数日,而王广礼敬即废。如令善阝善收吾属送匈奴,骸骨长为豺狼食矣。为之奈何?
”官属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从司马!”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当今之计,独有因夜以火攻虏,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怖,可殄尽也。灭此虏,则善阝善破胆,功成事立矣。”众曰:“当与从事议之。
……
难道此班超即彼班超?
我百思不得其解,顿感头痛欲裂。
凌王爷见我如此头疼,便安慰我:“子衿,我们虽然不知未来会发生何事,但是我们一定要定下心神,切勿惊慌失措。我们能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我想了想感觉凌王爷说的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子衿,前路多舛,我们只要同心协力,必能克服任何困难。”
“好的,王爷,臣妾一切都听您的。”
凌王爷一行人来到鄯善国,王宫的宫人接待得相当礼貌谦恭、周到细致,我见此情景心中一阵惊喜,难道这个班超竟然不是《资治通鉴·汉纪》中记载的那个班超吗?不过事情并未完结,我必须提醒大家注意。于是我跟大家说,一旦发觉王宫的人对我们有所怠慢之时,一定要告诉我一声。那段时日里我依然每日跟公主喝喝茶、聊聊天,间或给公主做做糕点、做点小菜什么的。随着时日的增加公主跟我的关系已经慢慢变得形同姐妹、无所不谈了。
那一日公主跟我说北边派了使者来鄯善国了,公主感觉很是苦恼,害怕北边的听了皇兄的话将自己强行虏去。
此刻我骤然间想起之前我曾经的担忧。我急急地跟公主说我有点内急要出去一趟便趁机回了凌王爷身边。
“王爷,我想到了一件事情,非常棘手,快派人把班超叫来。”
班超来了后,问我有什么急事?
“班大使,我听说北边的来了使者,你没发现今日太子对我们有所怠慢吗?”
班超细细地想了一番到:“今日的膳食上倒是没有什么精简。不过,我记起来了,今日并未送茶过来,还有水果。之前这个时辰侍女们会送茶水和水果来的。”
“就是了,应该是北面的使者来了。所以才会怠慢我们的。”
“班使者,我这里倒是有一良计,不知大人可愿一听啊?”
班超拱了拱手,请我讲出我心中的计策来。
我如此这般将计策告诉了众人。
于是班超便带着他的人走了。
回到住处的班超叫来了属下,问:“诸位是否感觉国王在礼貌上比以前轻慢了?”
属下中有一个最是机敏之人回到:“班大人,小的并未察觉。今日膳食跟昨日并无任何区别。”
另一名属下突然说到:“班大人,今日并未送水果和茶水来,这个不知是否算是较之前的轻慢?”
“看来事情有点复杂。你去叫那些服侍我们的胡人进来,我且唬他一唬。
服侍的胡人在属下的带领下进了班超的房间。
班超先是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胡人面带微笑地回答了。接着正当胡人要转身离开之时,班大人上前掐住胡人的脖颈厉声说到:“匈奴使者来了几天,现在他们在哪里?说实话,否则我不敢保证你的头颅是否能够继续留在你的脖颈之上了。”
胡人见班大人如此狠戾,内心先就矮了一截了。事关性命,胡人并不敢轻慢,惊惶不安地说:“匈奴使者已经来到此处三天,他们的住处离这里有三十里。”听了此话后,班超命人将此胡人谨慎关押起来。并迅速召集自己带来的官吏士兵一共三十六人,一起喝酒。
当大家正喝得在兴头上之时,班超抬手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厉声说到:“胡人竟然敢跟我使奸计了。气煞人了。”
有手下问:“班大人,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班超看了看手下,故意激怒他们说:“诸位和我都身处绝境,如今北匈奴使者到了才几天,国王广对我们已不再礼貌。如果让鄯善王把我们抓起来送往匈奴,我们的尸骨必将成为豺狼口中食了,对此诸位说该如何是好?”
属下齐声说:“如今我们均处于危亡之地,是死是活都听从司马之令!”班超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唯一之法,只有趁天黑火攻北匈奴使者,他们定然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到时必定大为震惊恐惧,我们可趁机将他们全部歼灭。歼灭这些北虏,鄯善王的胆也就被吓破,如此才可建立大功。”
属下齐声说:“我们是否该跟从事郭恂商量这件事?”班超噌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发怒到:“好坏决定即在今日,从事是个只懂文墨的平庸官吏,知道了必定害怕,那样如果使计谋外泄,我们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大家均低头沉吟,之后都说:“那就依班大人所言。”
班超又回到了凌王爷的身边,将此事告知了王爷,凌王爷自然不能让班大人单独冒险,遂派了十几个精英跟随行事。
是日当天色渐渐黑下来时,班超就率领官吏士卒直奔匈奴营地。当晚正好天刮大风,班超派十个人带着鼓躲到北虏屋舍的后面,约定:“见到火烧起来,要擂鼓呐喊。”
余下的人都带着兵刀和弓弩,在门两边埋伏。班超顺风放火,前后擂鼓呐喊,北匈奴的人慌了,乱成一团,被班超亲手斩杀了三个,其他官吏士卒们加上凌王爷的人共杀死那使者和三十多个随从,余下的一百多人全被烧死。
第二天班超带着手下返回王宫里,将此事告诉了郭恂。
郭恂瞬间大为吃惊,接着脸色变了。
“班大人如何如此鲁莽?”
班超瞬间便明白了郭恂的意思,举了举手说:“你虽然没有前去,你我同时来鄯善,功劳自然是我们俩人的。我岂能独占功劳?“
郭恂听后才慢慢高兴起来。
班超见郭恂高兴了,便又说了一些特别中听的话给郭恂听。最后郭恂竟然将班超视为人生知己了。
班超又来找凌王爷问询之后的事情该如何做。
我当时也在场。
我给大家提了建议。
“召鄯善王广,以虏使首示之。”
说完我便退回了屏风之后。
过了约莫有两盏茶的时间,鄯善王广带着几人来到了凌王爷住处。
“今日本王特来看望凌王,不知凌王爷可有什么话说?”
凌王爷挥了挥手,命人给鄯善王广奉上了一个盒子。
“王,这里有个礼物送给您,还请您笑纳。”
王广命人打开了盒子,见是一头颅,吓得瞬间便变了脸色。
“凌王,可知这是哪位的头颅吗?”
“本王不知,还请说明。”
凌王看向已然变脸的王广,轻声说到:“那日匈奴人嚣张跋扈,动了我朝的人,我便命人将他首领的头颅取了,并杀光了他们所有人。”
凌王爷说得云淡风轻的,而旁边听此言的王广却已经被吓得变了脸色,坐都要坐不住了。
凌王爷见这个震慑的法子已然起了作用了,便又放缓了语调说到:“不过呢,本王也不是个不近人情的。如果他们匈奴人当初能够以礼相待,我便也不会杀之而后快的。王广你今日身体不舒服吗?为何脸色如此之差?”
王广颤声说到:“本王有急事回去跟臣下商量,那本王就先行一步了。”
等鄯善王广离开之后,我们大家都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鄯善王回到了寝殿,先是将自己的军师招进了寝殿。
“王上,不知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今日东边来的使者送给我国一份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北匈奴使者的头颅和其他人的尸体。”
军师略一沉吟,“那王上想要如何?”
“东边的果然干净利落,据说此次再次来我国,带了几万的士兵已经屯在我国的边境之上。只要一个信号,大兵即刻压境,我国便有被覆灭之势。你看军师,咱们该如何行事?”
“依臣之愚见,我国现下只能依附东边的国家了,别无他法了。”
军师一看便是个极其狡猾之人,“不如王上明日上朝再征询臣下们的意见可好?”
“看来只有这唯一一条路可走了。”
当晚我又给公主敬献了好吃的糕点、好几样可口的菜。
“公主,现在北匈奴的使者已经被杀死了。其他人员都已被杀死。”
“那子衿,我们只能依靠凌王爷了。这次皇兄再无任何借口了。”
“公主,您还得去劝劝鄯善王广——你的皇兄,让他死了依附北匈奴的那份心。全心全意地想着依附东边的王国。”
“你也可以跟你皇兄说,你看上了凌王爷,想要嫁给他。今生非他不嫁。不过凌王爷已经婚配了,并且生有几个孩儿。等你到了轩朝,我便可以再给你找一个你称心如意的男人。公主你看可好?”
公主听了颇为高兴,便兴奋地跟我继续喝酒、聊天。
第二日公主便早早地去见了自己的皇兄。
“皇兄,听说北匈奴的使者被杀,这下我也不用给北匈奴那个老家伙做妾了。近日凌王爷在我王宫里,皇兄,凌王长得如此英俊,我今生便非卿不嫁了。皇兄,你说好不好嘛?”
公主最后竟然跟自己的皇兄撒起了娇。
“好,皇妹,你先等着,我跟大臣们先商量商量。”
当日上午鄯善王召集了国家所有大臣们在议政殿里商量此事该如何施行。
“王,既然北匈奴使者已经被杀死,那便只能依附东边的王国了。我们已无退路。”
“是啊,我们真的已无退路了,王。”
“臣复议。”
“臣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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