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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杜落歌心中惶惶然之时,杨坚突然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传朕旨意,加封庶民高颍文才武略,明达世务,起用为太常卿,即刻上任。”
杜落歌心中一震,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后,不禁替高颍和前太子杨勇欣喜万分。
天子这道旨意,引起了大隋官场一场不小的震动,惊动了所有门阀世家和皇亲贵戚暗中揣测圣意。
因为高颍此人正如旨意中所说,是真正的文才武略,是大隋立国第一功臣,后世公认隋唐时期杰出的政治家、战略家、军事家。但同时,此人也一度是大隋最大的权臣,所以才被从权臣变成皇帝的杨坚和独孤伽罗夫妇二人所忌惮,在三年前借其反对太子废立之事,将其罢免,又担心此人对朝臣影响力太大,所以后来连齐国公的爵位都免去了。可是即使这样,此人的影响力依然存在,暗中各种兴风作浪。
太常卿比起宰相之职相差太远,甚至没有任何的权力,但这道任免里面蕴含的信息太大,谁都知道,高颍与前太子杨勇是儿女亲家,所以很多人都怀疑陛下对当今太子杨广是不是心有不满?陛下是不是有换储君为前太子之意?
就在杨广在东宫中愤怒的掀翻了一张桌子,杨勇流着泪开心的喝了个酩酊大醉的时候,这道旨意后的第三天,杨坚又极为强势的颁布了一道旨意——朝廷于一个月后,立秋之日,举行大隋立朝以来第一场开科秋试。
开科取士一直是杨坚想要做成的一件事情,以往只要提出来,便会遭到几乎所有的大臣和世家门阀反对,其中包括独孤伽罗娘家独孤门阀。一直以来,在这件事情上,独孤伽罗在世的时候不反对,但也从未给杨坚任何的支持。如今,独孤皇后宾天,杨坚再次提出这件事情,而且这个过程中有三个特点。
一是杨坚没有经过任何朝议,非常强势的直接下旨。
二是时间非常紧张,只有一个月时间,这点时间,以这个时代交通速度,除了京城及其附近关中、中原、河北、陇西等地士子之外,江南、山东、川蜀等地根本赶不及。
三是主考为太常卿高颍,监察同考为秦安侯王君临。
这道旨意一出,朝廷哗然,京城哗然,天下哗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事先没有丝毫预兆。
但有部分聪明人立刻便看出这道旨意中三个特点的最后一个是前面两个的原因。换一种说法就是,陛下想要借助高颍和王君临两人之力,借近万百姓逼死昌平王邱瑞的这股势,来完成他开科取士的梦想。这也是为何在一个月后便要开考,因为时间拖的越长,这件事情成功的可能性便会下降。
……
……
天鹰老人夫妇二人最后还是成功的从京城逃走了,不过据说天鹰老人受了很重的伤,被墨九寒拍了一掌,身上还中了三箭,若不是天鹰在关键时刻从天而降,再次将其救走,神秘的天鹰老人便被墨九寒杀死。
这些消息是沈光带着鬼眼打探来的,王君临不想参与墨九寒和天鹰老人的纠葛,再加上当时担心家中的鱼子默和沈果儿安危,所以早早回府了。
原来的皇家庄园已经变成了新的秦安侯府,展鹏带着一百多名护卫和近百名的仆从也搬了过来,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打扫整理,彻底让原来有些破败的庄园焕然一新。这座府邸加上旁边的小马场,占地足有一百多亩,血鬃马和毛毛很喜欢。
已经被王君临所说外科手术的一些药理深深吸引,准备在秦安侯府常住的孙思邈也很喜欢,因为这座庄园中有一个药院,种类颇多,各种草药的药龄也不短了。
孙思邈右手腕处有一个不知道以什么方式烙印刻上去的三角药鼎图案,王君临对其试探的提到‘天鹰宫’和‘春秋谷’后,孙思邈略一犹豫,便撸起袖子,让王君临看了他手腕处的图案。
“这是药王谷弟子门人的标记,四门三宫两谷一洞的弟子都有类似的标记,你难道没有此类标记?”孙思邈重新放下长袖,突然对王君临说道。
王君临摇头道:“我若说我身上没有此类标记,你信不信?”
孙思邈坐在了药院旁边亭子中的石凳上,看着王君临小心的用药锄挖出角落中一朵粉红色上面点缀着白色小点的蘑菇,然后用木盒子装起来,冷笑着说道:“毒蝇伞是天下最毒的蘑菇之一,但世俗之人绝不会认识毒蝇伞,你若不是仙隐门之人,为何会认识毒蝇伞?”
王君临依然摇头,但这一次没有正面回答孙思邈的疑问,而是说道:“我精通毒术,也懂一些医术,不过我的医术是以尸体为基础研究出来的一门技艺,虽说有见效快,能治本的好处,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活人与死人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就在所难免。”
没有理会轻易被转移注意力的孙思邈听了他说话之后,变得亮如灿星一般的眼睛,说道:“加之,我对天地敬仰,却对天地间的神灵缺少敬意,认为天地间的那些神灵鬼怪,不过是人类没有发现的神奇罢了,所以,摒弃了那些不能直接作用在病体上的手段,只用人类能够理解,能够看见的手段治病。”
孙思邈摇摇头道:“不管是内五门,还是外五门,都相信这个世间有神灵存在。你难道真的不是仙隐门弟子?”
王君临淡然的说道:“这很重要吗?”
孙思邈怔了一下,苦笑一声,说道:“好像真的不重要,其实在有些时候所谓方外高人的身份,随着我对病症的认知逐渐深入,也变得越来越茫然……”
王君临却一脸不屑的说道:“但我认为当今天下的医术,即使如孙先生这等神医看病,也都算是尽人事听天命的一种手段而已。所谓药医不死病就是这个道理。”
孙思邈冷哼一声,说道:“听你这样说,岂不是说我们这些医者都是一些骗子?”
王君临叹口了气,说道:“如果说世上的病症如同泰山一般巍峨,那么天下间的这些医者,是在用牙签挑土,希望能够移走这座大山。”
孙思邈饶有趣味的瞅着王君临道:“这么说来,你所说用刀子切开尸体,摘取人的五脏六腑,清理的肠肚,砸开头颅,就是为了观察人的内在?这算不算是用牙签挑泰山之土的一种手段?”
王君临仔细回忆了一下后世的解剖学,发现孙思邈说的好像是正确的,他在后世时曾经听一名西医朋友把解剖尸体的过程说的比这还恶心百倍。
事已至此,只好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的确是这样的。”
孙思邈愣愣的看着王君临,过了良久,才咬牙低声说道:“我也想这么干!只是苦无尸体……”
王君临脸色发白,不管是在后世,还是来到这个时代,他杀过很多人,但是,要他给孙思邈找活人,让其用来解剖,他觉得还是做不到。
“孙先生在说笑?”王君临故意说道。
孙思邈嘿嘿冷笑道:“我见过无数的疑难杂症,对人体也算是熟悉,然而,我熟悉的只是人的外在,用脉搏,体温,粪便,尿液来推测人的内在,这让我已经非常的不耐烦了,你知道有多少次,我看着那些垂死之人,有多么想破开他的身体,看看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形,最终导致他生病死亡,这些天听了你说的一些话,再加上由你这个大名鼎鼎的毒将帮忙,我却已经闯过了那道心关……”
王君临脸色微变,二话不说,转身就匆匆离云,身后传来孙思邈如同夜枭一般的大笑声……他却没有注意到转过身的王君临嘴角流露出会心的微笑。
孙思邈的反应都在王君临的预料之中,也是任何一个医学研究者应该有的反应。
听得出来,孙思邈说要解剖尸体的说法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任何一个对医学和长生狂热到他这个地步的人,谁不想把尸体切碎,一点点的研究一下呢?
猞猁毛毛可能刚刚洗完澡,身上的皮毛还有些潮湿,这家伙现在一天一个样,身体越来越威武神骏,一身毛发竟然是极为少见的纯银色。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往刚刚回到书房的王君临身边一趴,脑袋放在王君临腿边,几乎瞬间便开始发出猫科动物睡觉时特有的轻微打呼噜声,看其嘴上血迹,王君临知道这家伙刚刚将那只牛咬死了,并且吃了下去。
前几天刚刚搬到这座庄园的时候,毛毛的吃食根本就不用他操心,庄园里面的各种动物都被这家伙狩猎,变成自己的食物,只是没几天,便被他给吃完了。
不过,在王君临的吩咐下,新的秦安侯府旁边小马场四角多了一个的猪圈、羊圈、牛圈,里面养满了猞猁毛毛的食物,王君临每天会放出一只猪、一只羊和一只牛,在小马场里面任由其奔跑,然后让毛毛自己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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