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陆南来报!”他站在紧闭的门前。
本欲开门的冷清芊被处月林夕拦下,这种情形,夫君不在更不可与他相见,她隔着房门回应:“陆大哥!”
感觉她就在自己面前,他将手掌置与门上,仿佛就能离她更近。“你还好吗?”
“陆大哥不应该回来,更不该先来行宫。”处月林夕微微斥责。
“听你受难,我...”话到嘴边又咽下,听她的声音还不算颓废。“你无碍,我就放心了!现在就去军营!”
“是谁告诉你?”处月林夕追问。
“括现送褶子每日来去,便请他打听,你...你们是否安好!”
“感谢多次相救,你是林夕夫君的大哥,如今也已成婚,应知道人言可畏。若传出去,可会是何后果?”
“夕儿...夕儿...”听她气恼指责,陆南十分挫败,深吸口气吐露真言:“陆南会将一切埋藏在心底,绝不影响任何人!”
“不要叫我夕儿!”处月林夕捂住耳朵不敢听。“在你心底?你知道不该有!”
“陆南如何不知晓?”无奈的他边说边转身,不该逗留太长免得给她添麻烦,心中那阵阵隐痛却噬咬着喉咙。“若是能移除,我愿倾尽所有!”
待人走远,冷清芊扶着心烦意乱的女子坐下,她不敢置信。“芊儿,他在跟我开玩笑?”
“我早就说过!”冷清芊嘟囔着。
回想家宴之时,梁燕阴阳怪气的话语。一个可怕的想法,钻入处月林夕的脑海,背后不由地一阵发凉。
...
寝殿内,乌雅正向忐忑不安的祖冬儿汇报。
“小姐,那个男子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事情已到这种地步,莫要去再去招惹他们!”
“咱们难道就这样一直躲着?”乌雅问道。
“不知道你那法子有无用处?处月林夕真的会为保冷清芊,不向王主告状而甘愿咽下这口气?”
“若是她说了实情,以王主对小姐宠爱定会彻查。那粥不是您熬的,送子红也不是您放的,至于那包食材为何会出现在橱柜,就随小姐想如何说便如何说!”
“嗯!”祖冬儿稍稍舒心,但又浮上幽怨:“哎...王主昨夜未来,还提何宠爱?!”
“小姐是否未伺候好王主?阿莫听大监说,昨夜是馨儿侍寝!”
“我也不知啊!”祖冬儿抓住乌雅的手腕。“阿莫!王主不会知道了?”
“王主若知道了,怎会问都不问?小姐与其在这猜测,何不主动去书房面主?馨儿可是日日赖在书房!”
“好好...快帮我打扮!”
...
“冬儿见过王主!”
祖冬儿来到书房,得体地行礼。正忙碌的处月明泾,看那女子万般娇媚,停了手中公务。
“你来了?起来!”
“王主整日批阅奏折,甚是辛苦!”她望了眼男人身后的女子,乖巧地说道:“冬儿过来看看,是否能帮上您的忙?”
“馨儿,下去歇息!”处月明泾令道。
“是!”
“过来!”待书房只剩二人,处月明泾一脸柔情,将祖冬儿拉坐于腿上,轻抚容颜:“上天将冬儿赐予,本王像似回到了二十年前,随本王回京可好?”
稍稍放心的祖冬儿,玉臂环绕男人脖颈,羞答答道:“我已经是您的人了,夫君去哪,冬儿当然跟随!”
“当年兰儿也曾这样说过,冬儿一定是,兰儿转世再来!”
“能替兰娘娘伺候王主,是冬儿的荣幸!”她尴尬一笑。
“好冬儿!”
“长公主...无碍?”她试探地问。
“哎...原是本王那苦命的孩子终日操劳,为救父亲还受了刀伤,才痛失本王孙儿!”他一脸痛心。“冬儿往后,可要替本王好好陪伴并照顾夕儿。本王不能让孩儿,再受半分委屈!”
“这个当然!就是怕公主不喜冬儿...”
心里有鬼的祖冬儿,当然不愿主动送上门去,面漏一丝难色,恰巧被处月明泾察觉。
“夕儿与她娘亲般善良,以德报怨,就连血海仇人都劝本王善待!又怎会无故不喜冬儿呢?”处月明泾不再似方才柔情。
“哦...王主!”祖冬儿赶忙撒娇解释。“冬儿是担心因自己粗陋,伺候不好公主。”
“在本王听来,你倒像似推辞!难道不愿意照顾本王的孩儿?”
男人明显不悦,惊得祖冬儿跪倒在他脚下。“王主!冬儿只是惶恐,若王主与公主不嫌,冬儿定会尽心尽力,替您...与兰娘娘伺候好长公主!”
“夕儿受了如此磨难,正是用人之际,连馨儿皆一日三回探望帮忙。这几日,你难道只是在这寝宫担忧吗?”
“不...王主!”处月明泾连声质问,祖冬儿才知自己错在了哪!“方才冬儿本是去探望公主,路过书房时,又忍不住对夫君的思念,才进来一见!”
“起来!”处月明泾语气转柔,伸手拉起已梨花带雨的祖冬儿,又站起将她横抱而起向卧榻走去。“本王方才已去看过,夕儿正在午睡,你晚点再去!”
“是!”祖冬儿面色娇羞,但内心却像开了锅,感叹伴君如伴虎。
...
“阿莫!”祖冬儿站在回廊尽头,迟迟不愿前行。
“小姐莫怕!此刻她的房间,大臣们来来往往,不会对您怎样!”乌雅安慰。
“她是王主的心尖,以后免不了伺候在左右。虽蒙混过了眼前,他们的恨怎可就此烟消云散?”
“您有王主庇佑,她便不会明目张胆寻仇!先继续蒙混,等回了京城,您住在王宫,她住在青府,便不会经常相见。”
“你怎么知道?”祖冬儿狐疑的问。
“哦...”说漏嘴的乌雅,胡乱搪塞:“阿莫猜的!对不对啊小姐?”
“进退无路,只好先平安度过再说!”
深吸口气的祖冬儿,带着乌雅行至门前,看那房门大开,便鼓足勇气走了进去。“阿莫,门口守着。”
待祖冬儿进门后,乌雅关了房门站在门外,阴险一笑。
“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敢来?”冷清芊愤怒骂道。
“长公主,祖冬儿来给您请罪!”
对跪倒在脚下的祖冬儿,处月林夕似早已料到,继续翻阅奏章头也未抬,冷冷问道:“你所犯何罪?”
“我我...”祖冬儿四面环顾,确定没有旁人,便放心‘忏悔’。“我将送子红放在厨房,又引芊儿姑娘取了熬粥,致长公主滑胎,祖冬儿该死!”
“哦...祖小姐知道自己该死!”处月林夕放下褶子,悠悠说道:“既然你诚心来请罪,那本公主就受下!芊儿。”
“是!”冷清芊取来利剑。“公主,给!”
处月林夕接过剑,丢在祖冬儿面前,吓得她瘫坐地面,圆睁的双目紧盯着那寒剑。
“杀人偿命,自行了断!”处月林夕看那女人,只顾瑟瑟发抖久久未动,笑着问:“怎么怕了?”
“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祖冬儿爬向前,抚着女子脚脖求饶。
“你不敢啊?”处月林夕靠近那憎恨的脸庞,嘲讽笑道:“要不,本公主请人帮帮祖小姐?”
“不要啊!长公主您饶了我!”泪流满面的她摇头,像似又想起什么。“您饶了我,我说实话!”
“阿稳!”处月林夕大声喝令。
阿稳从内室出来,鄙夷地望了眼已然呆怔的祖冬儿。
“长公主,老奴在!”
“大监您可听清楚了?”处月林夕问道。
“清清楚楚!”
“那就帮父王,将这谋杀王孙的凶手正法!也免得她受凌迟之苦!”
“是!长公主!”阿稳欲捡起地上利剑。
“长公主,您听祖冬儿说,我只不过是听人挑唆,主意与送子红都是...”
“大监您先去忙!父王日理万机,暂时莫再惹他伤神,待过了这段再说!”处月林夕打断祖冬儿话语。
“老奴明白!”
出了房门的阿稳,瞅了眼门旁的乌雅,冷哼离去。这是乌雅万万没料到的,方才的得意已烟消云散。
“你这个毒妇还不说?”冷清芊怒斥。
“我说!”祖冬儿吸吸鼻子。“主意是梁燕出的,送子红也是她差丫鬟送出城门给我,是她利用我对将军的痴念,挑唆冬儿做下的!我现在已是万分后悔,公主!”
“我凭什么信你?”处月林夕强装镇定,压制内心抖动。
“公主,那送子红一粒价值不菲,而且只有京城才有!芊儿姑娘也看到了,那牛皮纸封有四五粒。曲江才刚解决温饱,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首饰,半粒也是买不起啊!”
“梁燕为何害公主?”冷清芊亦是惊得杏目圆睁,难道仅仅是因陆南对少夫人的关心?
“她是嫉妒夫君对公主的爱慕!我以为只是送子红,却没想到她又加了料,欲取公主母子性命。要是知道这样,祖冬儿绝不敢呐!”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若不起了邪心,怎会一拍即合?不过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还差点让我冷清芊,背上弑主污名,统统都该死!”
此时,门外的乌雅,远远的看着青玄阙等人向这方走来,便悄悄躲起。
“芊儿!”处月林夕抬手阻止她泄愤。“善恶到头终有报!祖冬儿,本公主今日可不杀你,但并不表示放过你!给本公主老老实实伺候好父王,胆敢再次兴风作浪,即使来日你有了公子,定会将那凌迟之邢补在你身上。最好相信我!本公主,会让阿稳时时盯紧了你!”
“谢长公主不杀之恩!祖冬儿定会痛改前非,不再听信小人挑唆,一心伺候好王主与长公主!”
“还不快滚!”冷清芊不甘怒喝。
“哦哦...”祖冬儿爬起,不顾女子端庄提起裙摆,一路小跑出了房门。却不成想冤家路窄,顺着回廊刚逃几米远,低沉的男声从背后响起,透着蚀骨冰冷。
“本将军说过不会放过你!”青玄阙摸向佩剑。
乌干却挡在前头:“不劳少主亲自动手!”
“就是!”陆南恨得牙痒痒。“末将代劳!”
那祖冬儿不敢转身,并非怕死,是怕再见心爱的男人那唾弃目光。万般悔恨成为别人的替罪羊,她微微转头,望向已在眼前的陆南,轻蔑低语:“还有你娘子给我作伴!”
这话怔住了陆南,遂停了手中剑,大声质问:“何意思?”
“住手!”听到外面动静,处月林夕慌忙出门阻止。
“后果我陆南一力承担!”他目光狠辣。
“大哥,这个祸害还是让乌干来!”
“放她走!”处月林夕呐喊,一个踉跄站立不稳,青玄阙赶在冷清芊前头将人搂住。
“滚!”
听着青玄阙怒骂,祖冬儿紧闭双眼流下两行清泪,缓缓抬脚如行尸走肉般前行。当然,并不好过的还有陆南。不仅祖冬儿的句像似蛊咒,久久在脑中萦绕,还有站在处月林夕身旁的冷清芊,向自己投来的怒怨目光,都让他备感疑惑。【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