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青楼内,上阳策左拥右抱好不潇洒,待手下来报,他才不情愿清退姑娘。
“策公子,王孙早就出城往西南去了!”
“什么?”上阳策一脸愤怒。“韵笛那个小贱人,居然欺骗本公子,待我回上阳非把她卖到妓院不可!”
“咱们的芒客出城报信的就没见回来,与外面完全失联,咱们还继续守在京城吗?”
上阳策取了配剑,挂上腰间。“本公子若继续在这守,他上阳信都当上太子了!”
“那些城内阳族怎么办?”
“让李庆暂领日芒,稳住那些阳族,等待孙书瑶发兵,与他里应外合。你们几个跟我回上阳!”
“是!策公子!”
上阳策带领几人驰马至城关,却只见城门紧闭,守兵严阵以待,坐在守亭的赵计进放下茶盏。
“麻烦军爷请开城门,咱们都是返乡的商贾!”
上阳策的手下翻身下马,满脸赔笑向正走来的赵计进说道。赵计进左右打量一翻,微微一笑。“商贾?无行李、无家眷,只身一人甚是独特!今日不许进出,请回!”
“咱们都是刚到京城不久,生意还未做成一件,这不是就...您看行个方便,就放咱们离去?”
“这位公子气度不凡,怎么称呼啊?”赵计进未理会那手下,径直走向上阳策马旁。
“军爷,我们公子姓杨名策!”
上阳策满脸不屑,那手下慌忙跟上替主人回报,赵计进来了怒气,放声大骂:“本都统问你了吗?他是哑巴还是聋子?你,速速报上名来!”
“放肆!”上阳信斥责。“莫要嚣张,就凭你们能守住这城门多久?速速放本公子离去,否则本公子将来,定用你的血去染战旗!”
“好!”赵计进激怒之法见效,证实自己的猜测。“就凭公子这口气,他们可走,唯独你不行!上阳策!”
“你可想清楚了!留本公子在这,可是自找麻烦!”上阳策依旧嚣张。
“哎...本都统恨不得将你们统统赶出这城门,寻个清净!”赵计进语气转圜。“可城门外是孙将军铁骑,军令如山,不得不留公子暂住京城。”
“孙书瑶出兵了?”上阳策瞬间释怀,终于等来了救星。“哈哈...原来如此!还不快开城门?”
“遵公子命!请公子下马,与我一起开门相迎,如何?”赵计进跟着赔笑。
“那是自然!”
城门已开一扇,上阳策翻身下马,与赵计进一同来到城门外。看那几千铁骑排列整齐,士气盎然。迎风飘展的军旗上,写着大大的瑶字。上阳策后背双手,自信开怀。“果然是孙将军战旗!哼...想翻天谈何容易?哈哈...”
“月莹军,京都统领赵计进听令!”陆南身披战袍骑威武战马,手持兵符大声宣令。
“末将赵计进在此!”
“曲江孙书瑶部,奉镇南武将军命,进驻京城,协助你部肃清阳氏逆贼!速速大开城门!”
“末将赵计进遵奉军命!开城门!”
“你们没搞错?”上阳信眨巴着双目,瞬间没了威风,大声质问:“武将军怎会清剿阳氏?都统,他们定是假冒!”
“没错!拿下上阳策!”赵计进一声令下,上阳策已被寒刀架脖,动弹不得。
“都统,那几个怎么办?”
营兵指着早已吓得瘫软的余下几人,赵计进走进问道:“你们可是商贾?”
那几人很是识相,顺着话就回:“是是!”
“放他们离去!”
“快去禀报父亲!”看着几个怂包逃出城门,上阳策大声嘱咐。
...
曲江府尹府邸客房内,一面容尽毁的女子坐在铜镜前,抚摸着甚是狰狞的面容,双目虽不停滴泪,却射着万般寒光。回想起逃出客栈后的种种遭遇,乌雅就浑身颤抖牙齿紧咬。“一群杀千刀的畜生!”
自己这一切都是拜处月林夕所赐,可恨她已然成了赢家,此生恐再无雪恨之机。今生怕是带着遗憾偷生,她纵有万般不甘,又能怎样?
外头传来脚步声,乌雅收起愤恨,换上可怜之态,低头默默垂泪。
“怎么起来了?”祖冬儿放下饭食,走到女子身后,安慰道:“我知道你很伤心,山贼太可恨!你家在何方?我差人送你回去!”
乌雅噗通跪倒,抬头向女子哀求,祖冬儿一看那面容,吓得连忙后退。
“感谢小姐救命之恩!我已无家可归,请小姐好人做到底赏碗饭吃,我什么都可为小姐做!”
“你才刚恢复,先起来!”祖冬儿犹豫着拉起地上女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会如此凄惨?”
“我叫阿...莫!”乌雅胡乱编排了名字,泣不成声。“家人皆被山贼所杀,他们又将我糟蹋成此模样,求小姐可怜可怜阿莫!”
“家里就我与父亲二人,也无事可做!我每日又要去行宫当差,并不在府中。”对她的无牵无挂,祖冬儿很是满意。
“阿莫可以伺候老爷,打扫庭院洗衣做饭。”
“那些已经有人做了!”祖冬儿很为难。
“求小姐不要赶阿莫走,您的大恩大德还未报,让阿莫为您做什么都可以!”
“这样!我去行宫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个事,但那里可是贵人聚集之地,你这个样子怕...”
“小姐,这里是哪啊?行宫又是何地?”乌雅一脸茫然,自己只知一路向北。
“这里是曲江!行宫当然是王主所住府院!”
“王主?”难道处月林夕将王主救至曲江?当真是冤家路窄,老天对她不薄,不忍她毫无希望的苟且偷生,乌雅内心像是重生了般!
“阿莫!”祖冬儿唤着呆愣的女子。“阿莫你发什么呆呀?”
“小姐,阿莫可罩上面巾,绝不让贵人看见这幅面容!厨房、浣衣房阿莫都可做!只要有个栖身之地,阿莫不想再被歹人欺辱!”
“那我去试试看!但在行宫内,可都得听我的,别不小心丢了性命!”
“阿莫的命是小姐所救,您让向东阿莫绝不向西。”乌雅信誓旦旦。
“嗯!那你且在这等着,把那饭食吃了罢!”
“谢谢小姐!”
祖冬儿走后,乌雅坐在桌旁翻倒着那稀粥,她虽几日未食,可此时却如吃了山珍海味般满足。她扯着阴笑,喃喃自语:“处月林夕还有青玄阙,乌雅被你们害到这步田地,现在每呼出的一口气,都是为了报仇,为了让你们不好过!”
...
行宫内,姑娘们正准备大臣们的午膳,冷清芊踏入后厨,与提着泔水的青衣女子擦肩。
“姑娘们辛苦了!”
“芊儿姐,来为少夫人准备膳食啊?”小鱼笑得灿烂。
“是啊!少夫人胃口不好,来给她熬点稀粥。方才那个青巾蒙面的女子是谁呀?”
“来帮厨的,打打下手摘摘菜什么的?被毁了容,甚是吓人!”姑娘中最大的佩儿回道。
“哦...那是怪可怜的!”
“芊儿姐,看咱们少夫人怀个娃娃可真辛苦,往后佩儿可不要嫁人!”
冷清芊宠溺地轻指着姑娘额头。“马上满十八了,少夫人定第一个把你嫁出去。”
“不要不要!佩儿可不要怀娃娃!”
“哎呦...你这丫头,不知道害臊!”
门内一片嬉闹,而门外倒泔水的乌雅冷哼一声:“不过是孽种!”
“阿莫姐姐,帮忙端菜了!”
“哦...来了!”乌雅粗着嗓门,轻声应道。
冷清芊哼着小曲忙活着淘米洗菜,乌雅磨磨蹭蹭端起最后一个托盘,低着头沙哑地说道:“姑娘可放些山楂、红枣、枸杞,开胃又补气。”
“是吗?”冷清芊不经意回着。
“嗯!”
升起小火架上砂锅,冷清芊四处翻找,取开了橱柜里的牛皮纸包,满意一笑。“这大红枣个个饱满透亮!”
门外偷瞄的乌雅收起毒辣,端着托盘顺着回廊向前走,路遇伺候完王主午膳的祖冬儿,她微微点头示意,祖冬儿嘴角上扬抚着头饰悠然而去。
...
办公厅内,大臣们来回穿梭,各部配合协调,桌上摆放着刚从京城周转而来的奏折。处月林夕坐在一旁,翻阅批示后再送给父亲定夺。
“长公主,那些个返国的阳族即将到达下川,可下川城门紧闭他们怕是过不去,仍然会被堵在大月境内。”付文忠报道。
青木云补充:“他们恐怕故意为之,滞留一长,阳族定会向上善等几个郡撤回,咱们的城门是开还是闭?都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也不能兵刃相向。”
“付大人,让他们为阳族搭起帐篷,确保基本供需。”处月林夕又问到青木云:“爹爹,下川没有轩霓与希岸阁分号吗?”
“有,堂主高义开在城外组建月莹军,关城门前并未来得及返城。”
“城内还有咱们的人吗?”处月林夕合上奏章。
“不多,但消息传递不进,他们也不知如何行事!”
“等待小歌的消息前,让高义开在城门,每一个时辰宣读一次王诏,希望咱们的人能听见,见机行事!”
“也只好这样了!”青木云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各位大人,午膳准备妥了!”冷清芊又走向全神贯注的处月林夕,夺下她手中奏章。“我的公主都坐了一上午了,你不累,就不怕累着腹中娃娃?“
处月林夕微微一笑,伸个懒腰。“那娘亲带你活动一下!”
“还得吃点东西!”
冷清芊搀起了处月林夕向房间走去,却未发现身后有两道嫉恨的目光,似要将她们吞噬。【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