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们异常警觉,左右观望排成人墙。青玄阙翻身下马,行至女子马下,恭敬地伸手执她下马。围观的人群,纷纷讨论。
“这是谁啊?”
“好大阵仗啊!”
金风露慌忙出门迎接,看到此景装作不解。
“青少主,这位是...?”
“金掌柜,这位是我轩霓尊贵客户。提醒你,今晚希岸阁定要打起精神,确保安全。如有差池,你希岸阁将大祸临头。”
“啊?听说公主受封华服是轩霓所制,莫不是?这这...顾客如此尊贵,叫我金风露胆战心惊。这可怎么是好?快快请进!”她一副战战兢兢,欲跪不敢之态。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希岸阁,留下众人激动热议。
“那位莫不是公主?”
“怪不得青公子如此恭敬,许真是呢!”
“不知公主长什么样?看身段,咱们的公主一定貌美倾城。听说青公子的未婚妻自杀而亡,若是做了咱们的驸马,那就真的太好了!”
“公主回来,大月有希望了,苍天有眼啊!”一名老者留下热泪。
“对对...咱们啊!再也不用担心会被阳氏欺凌。”
听了这些言语,萧泰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快就有人拿公主当幌子招摇撞骗?看青玄阙那谄媚之像,定是要攀高枝。“你们瞎说什麽呢?那就是个冒牌!”
萧泰的斥责使热闹的人群顷刻安静,还未等他结束满意的笑容,千夫所指迎面而来。“你算老几?胡言乱语,走开!”
...
首辅府邸外,两辆马车停与门前。
“老爷,外面有人送来两车绫罗。”管家报道。
“定是哪位夫人定的。”付文忠擦拭着心爱的文物,不在意地回。
“问过了,各房夫人均未采买。”
“许是送错了!”
“小的也是这么跟车夫说的,可他们在府外嚷嚷着说就是送到首辅府邸,为贵人挑选稠料所用。”
“行了!这事还来烦老夫,就两车布料而已,拿去让各房分了去!”
...
希岸阁内人人观剧,只有萧泰躲在一旁,死死盯着贵宾厅主坐上有说有笑的二人,微风吹起纱幔一角,女子漏出半面侧颜。他皱起眉头,怎么会如此面熟?肩膀猛然被人一拍,吓得手捂胸口,断阻了思绪。
“少主,可找着您了,萧主让您速速返家!”家丁急急忙忙说道。
“要死啊?想吓死本公子啊?知道了!”
萧泰主仆离去后,身后的金风露向主坐轻轻点头。处月林夕离了坐,与乌干几人去了二楼房间议事。
“这是萧泰的合约,现在事情已经公开,他们怕是不会放过你。”金风露担忧道。
“我倒没事,就是担心你们的安全,萧泰一定会来希岸阁找麻烦。今晚新人在台上表现得不错!这里放手给他们,你们退居后方。”
“真的?哎呦...太好了!我和芊儿可以生子喽?金姐?”
乌干的话让冷清芊掩面娇嗔:“乌干~”
“高兴生几个生几个,我金风露早就安排好喽!”
“等不及了?这会儿就不用两地奔波,常驻四风镇了?”乌干调侃着得意的风露。
“那可不!谁不想长相厮守?就你们想啊!”
“别说,金姐的安全我倒不担心,四风镇的希岸阁都是高手,况且还有个李尚富贴身保护!”处月林夕故意加重‘贴身保护’四字。
“不用担心你金姐!”
“你们俩可别只想厮守啊!明日各分号皆要开张营业,四风镇可给我盯住喽!若是名单上的人出现,速速报我,按计划行动。”
“板儿上钉钉,金风露做事,你林夕放一百个心!”
“那我们俩呢?”冷清芊急切的问道。
“大嫂去桃园,带那几十个小女娃,坐门等客卖桃叶!”
“得令!”
“让满身武艺的剑客,在这儿耍了许久嘴皮子,大哥,对不住啊!明天起跟我林夕混了。”
“乌干得令!少夫人。”
“门口那个接待叫什么名字?”处月林夕指向窗外,向金风露询问。
“那小子叫管楼,二十二岁。巧舌如簧机灵的很,任谁看他那张笑脸都生不起气来。”
“可靠吗?”
“绝对可靠!他十三岁那年,头插麦秸卖身葬母,看他怪可怜就买了。他还特别好学,不吃不喝攒钱都要去买书,满肚子学问考个功名不是问题。不忍人才在我这埋没,曾经说过,若他想走不为难。但偏偏那小子,只长了一根筋。”
“能力十足,又懂感恩,这样的人才怎么能在门口做接待呢?拉他入营,接替你撑起京城希岸阁。”
“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咱们现在公开跟萧氏对着干了,你们也知道雲隐门的狠辣,而咱们还需时间去摸底儿,所以除了成事,处月林夕更希望大家保护好自己。”
“少夫人,少主在下面等您。”阿立恭敬地来报。
“好!阿立,派些人手在这设伏保护,等金风露安排妥当,将她送去四风镇。乌干夫妇,跟我走。”
“是!少夫人。”
...
“父亲为何如此气恼?”
进了萧府议事厅的萧泰,望着满地破碎,不解地询问。气糊涂的萧之珉,随手抄起身边物品,狠狠向儿子砸去。
“跪下!你个逆子,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蠢货!”
从未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萧泰慌忙跪倒,想着法哄老人家息怒。
“爹啊!泰儿告诉您个好消息,您儿子马上就要成驸马都尉了。”
“放屁!要不是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你爹还被你们蒙在鼓里。”萧之珉盛怒不灭。
“雅儿说先不要告知,这不是想跟您惊喜吗?”萧泰嬉皮笑脸地说。
“你个没出息的货色,早晚被那个女人裤腰带给勒死。再不说实话,咱们萧家就要完了!赶快给我一五一十,从头道来。咳咳...”
看父亲急火攻心的模样,萧泰顿感事态严重,便老老实实连同方才希岸阁那幕,托尽了始末。
“中了别人计还不自知,被青玄阙玩弄于鼓掌。若是起儿还在,怎会让你这没用的东西胡闹?上天要亡我们萧家啊!”萧之珉捂着胸口瘫坐椅上,万分无奈的仰望上天。
“还未有定论,爹爹您这骂得太过份了?”萧泰气恼地站起,最讨厌父亲拿自己跟萧起比较。
“臭小子还敢还嘴?看我不打死你。”
父子争执间,隐者上厅来报。
“萧主,少主。”
“神器可有消息?”萧泰整整衣领。
“属下按所示方位找寻,发现那位置所指之处便是首辅府邸,我等本想潜入探寻,却被暗哨所挡靠近不得。”
“查清暗哨所属何人吗?”萧之珉眉头紧皱。
“暂未查到,但与之前守卫希岸阁的暗哨为一伙。我等近身不得便潜伏四周,发现有人给付文忠府上送了两车绫罗,说是让府上贵人挑选。”
“看到没爹爹?定是付文忠连同青府,与我们作对。又怕事迹败漏先是掳走了老者,审出了别苑之事,假冒公主浑水摸鱼。还有,后主本来是拜爹爹为尚书,就因付文忠在后主面前三两句话,又降为了中郎。”
“假冒?蠢货!我看那才是真的公主!”
“啊?那丫头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萧泰思绪被拽回到了那半面一瞥,猛然间脸上煞白铜眼圆睁,哆哆嗦嗦地念道:“她没死...没死...是她!就是那丫头...陈梦!”
“哼!事到如今,还陈梦?她就是处月林夕!现在知道你自己有多蠢了吗?被别人猴耍的感觉,得意吗?驸马都尉!”萧之珉故意羞辱他,只有记住耻辱,才会成长。
“来人,将那贱人给押过来!我要杀了她!”萧泰双目通红,握响双拳。
而乌雅早已得了消息,一直伏在议事厅外偷听,此刻她已顾不得对谁人愤恨,只怪自己轻敌才惹下祸患,萧氏父子怕是不会放过自己。
“不用麻烦了,我乌雅自己来了。”她一副大义凌然的进了厅。
“你个贱女人,不是说她死了吗?啊?居然敢耍我?做这些不就为了勾引我,想进萧家吗?那我就让你成萧家鬼!”萧泰一把擒拿住女人的脖子,咬紧牙关手中力道逐渐加重,丝毫没了往日情份。
“慢着!泰儿,带上她随为父入月眠宫,惹出这么大祸事,总有人担罪责,她的生死听候后主发落!”萧之珉阻止道,并对萧泰的行动非常满意。
听了父亲的话,心有不甘的萧泰,手一甩将人掷于地上。地上的乌雅没有哭闹,斜着眼轻视着父子二人,知道萧泰不会钟情于自己,但从未想到他竟如此无情,对这个男人的愤恨不会少一分!
“哈哈...”乌雅轻蔑地笑道:“雅儿劝你们还是现在杀我泄愤!别忘了,别苑内向后主献上大封计策的可是您儿子萧泰!而我则是王主赐名,钦定的公主!一旦入宫事发,看后主是杀我还是杀了您儿子?”
“爹爹...”听了那女人的话,萧泰慌乱地望向父亲。
“你们萧家的男人果然个个孬种,出了事只知推一个弱女子顶罪,还怎么跟人家斗?还是在这府上窝着,莫要出门见人了罢!”自己的话果然说到了萧之珉的痛处,笃定主意的乌雅缓缓站起,拍弹衣裙尘土。
“乌雅你放肆!”
萧泰扬起了手掌,欲要打去,乌雅非但不怵反而靠近了脸庞,怒瞪着那自己鄙视的男人。“打啊?有本事就将我打死!问问你爹愿不愿意?”
片刻宁静后,萧之珉无奈的改了口。
“莫要闹了!现在大封之事已是人尽皆知,就算后主收回敕令也无了意义,反而留下食言骂名。还是赶紧想想对策!”
“那付文忠早有了迹象,只是爹爹不愿相信!现在他们手握神器和月族后人,若是大封当日抢了先机,那咱们可全都完了!要不报了后主,就说他付文忠找人假冒公主,意欲谋逆。”萧泰埋怨。
“不可!”乌雅阻道。
“闭嘴!乌雅你还敢说话?莫不是你...”
“萧泰让她说!”
萧之珉的应允,引出乌雅一丝得意的笑。【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