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敬大人一杯,再表感激之意。木云干了,您请随意。”
主桌上,青木云起身,向苏起敬酒。
“木云老弟,太客气了!贤侄这杯喜酒你不请,老夫也定来讨。来...干!”
对饮而尽后,青木云躬身表达敬意,又斟满后向众宾致敬。
“感谢诸位亲友、轩霓布庄老主顾,参加小儿婚礼,青木云在此敬大家一杯。照顾不周请多担待!吃好、喝好!”
...
“瞧瞧...怎么看都不像会打老婆的人呐!”
躲在回廊的二人,悄悄打探,金风露的眼神皆在青木云身上。
“看外表能看出个啥?我觉得,爹爹身边的人就不错,看着富态,不是大官就是富贾。”
“是吗?就是有点老啊!”金风露仔细劲的瞧着。“我怎么看那人这么熟悉呢?像在哪见过!”
“说不定去过你风起楼!”
处月林夕断定,此人就是阿立说的大学士苏起。看着正派,实则一脸虚伪,陆伯伯怎会信任于他?
“嗨!你俩嘛呢?”
“哎呦...死乌干,你要把我吓死!”
乌干和冷清芊冷不丁出现在身后,吓得金风露拍着胸口。
“帮金姐寻郎君呢!哎...大嫂,我说主桌那位就不错!”处月林夕调侃道。
“哪位啊?”冷清芊顺眼望去。
“最富态那个!”
“哦...还行!不过很眼熟呢?”
听了冷清芊的话,金风露又凑上前讨论。
“是?方才我也这么说来着,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俩是不是看错了?那可是当朝大学士苏起!”
回廊的花格,快要被八卦的三个女人挤破,引得乌干一阵鄙视。
“你们真是无聊,研究一老头!”
乌干的话引来冷清芊怒目,吓得他慌忙改了口。
“没说芊儿,说她们俩!她们...”
“哎呀...当真是有了嫂子,没了人性!”处月林夕摇着头。
忽得恍然的冷清芊,拍打着金风露。
“妈妈记不记得梅姐姐?”
“哦...这么一说,倒记起了!是巧梅的常客,她赎身的银子听说都是他给的。”
“我那时与梅姐姐要好!她走的那天跟我说过,要去京城,说不定是就是跟了他。不知道梅姐姐现在好不好?”
处月林夕眼扫四方,听得她们的谈话,随口问着。
“什么时候的事?”
“我带人来京城闯荡的那年,四风镇.”
“不会?京城这么多青楼,为何他去四风镇?”
“这些个当官儿的既想风流,又要保清誉,怎会在眼皮子底下胡来?四风镇离京城仅几十里,是他们的寻欢地。那可是,养肥了吉庆街两旁的众多青楼!”
“哦...老头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适合金姐!”
自古权色相交,便会滋生贪恶,处月林夕下着定论。
“哎...不看喽!除了你爹,没个我金风露瞧上眼的。命苦哦!”
“她爹?”乌干和冷清芊异口同声的问道。
没有理会的金风露,转身向喜房走去,处月林夕拉着乌干二人跟随。
“走,去房间聊!”
...
“国师他老人家可好啊?”
桌上谈笑风生的苏起,恰似不经意间询问。而青木云当然知道他有所指,遂装傻楞的打起了马虎眼。
“恕木云忙于生计,对朝廷之事甚少关心,不知大月是哪位大人被尊了国师?”
“哈哈...大月国师之位已空缺多年!老夫说的是老国师,千一道人。那时老夫在王主前当差,常见你二人同来同往,想必是情谊深厚。老国师归隐多年,一直未能再见,木云兄定帮老夫给老人家带个好!”
“时隔多年,若不是大人提及木云还真未曾想起!哎...当年与老国师一别,也有近二十年!此后便音信全无,想来那时老人家就年愈古稀,不知如今是否还健在?”
“那...”
正当苏起继续追问之际,青玄阙前来敬酒,打断了他的话语。
“苏伯伯,父亲,玄阙向二位长辈敬酒。”
“好孩子!”轻噬酒杯的苏起,向新郎官说道:“贤侄啊!别把新娘子藏着,请出来让伯伯也瞧瞧!当真是好奇,是何样的仙女儿,才能配得上咱们玄阙的才俊呐?哈哈...”
“内人平常女子,没见过世面,怕让您见笑!”
“唉...贤侄莫要谦虚!”
望着不罢休的苏起,青木云向儿子使了个眼神。
“阙儿,苏伯伯是为你们前来,理应让夕儿向大人敬杯水酒。”
“是!苏伯伯,稍等!”
…
“你是进了青府,那希岸阁怎么办?”
金风露是无比后悔,不该放走了陈梦。
“不是给你们排了五天的戏?按计划进行。先送金风露个好消息,萧家二子死了!”
“是吗?太好了!我这些年的怨恨,总算是可解一二。”
咬牙切齿的金风露,如愿冷笑,让冷清芊十分不解。自己打小跟着金风露,总是见她笑迎八方客,未见得罪过谁。
“妈妈和萧家有仇吗?”
“对!血海深仇!”金风露,目光转冷。
“我怎么不知?未见过...”
“芊儿,此事你别管!顾好自己就成。”
被金风露打断的冷清芊,狐疑地望着这个女人,儿时模糊的记忆浮上脑海。
“金姐,萧泰有无再去希岸阁?”处月林夕问道。
“天天儿准时准点儿,得了个金章,就兴奋地不得了!”
“呵呵...掌柜的,若想大仇得报,此人尤为关键!接下来才是费力劳神的时候!就怕你...”
“怕啥?金风露活着就为等这一天!”
“听我说完,再下定论!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砸钱!死命的砸钱!”
“咱商榷商榷!有没有别的法?”
不出处月林夕所料,视钱如命的金风露,听要下本儿,瞬间收了方才的气势。
“不愧是千两金,果然是提钱就完蛋!”
“金姐是这么想的,你看萧泰家产数万,就算把我那点银钱统统给了去,怕人家也看不上眼!”
“他是不缺钱,但他好胜、要荣誉和尊重!懂吗?金风露,你打算将来带着遗憾,抱着银钱向西去吗?”
“行行...同意!钱财身外之物。”牙缝里蹦出来的话语,让金风露心似滴血。
“这就对了嘛!放心...不会让你一人承担!你们只管可劲造儿,我夫君可有的是钱!”
“哎呦...有梦梦这句话,咱们可就甩开膀子干啦!”
“切~瞅那守财样!来...统统附耳过来,接下来...”
...
“夕儿,都在啊!”青玄阙进了房,向几人打着招呼,转身闭紧门说道:“苏起要见你!”
“见我?定是想验证什么!”
“他怕是冲你而来!等会出去,你可暂闭锋芒。”
稍加思索后,处月林夕拉着冷清芊。
“请大嫂帮忙,替我出去应付。”苏起点名,必是有备而来!
“我?可外面的人都见过我!”冷清芊犹豫着。
“无妨!那些皆是自己人,家父一直在中堂陪苏起,两名侍卫亦寸步未离,他们并未见过大嫂!”
“那他要问我,我该如何回?”“白娘子,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吗?演戏而已,大嫂换上红衣,金姐帮她梳头。”
“演戏也得给我剧本啊!”冷清芊紧张地额头冒汗,即兴发挥怕是不行。
“听着,你叫林夕,四风镇人,那地儿你熟!自小和夫君定亲,父亲经商失败后,家道中落。又不幸父母双亡,家中只剩你一人,寄人篱下在西街的远方表亲家暂住。幸运的是青家不嫌,夫君不弃,按约定迎娶,大概这意思。”处月林夕又转头对乌干道:“大哥,借你嫂子一用!”
“记得把芊儿还给我!还有你小子,注意点!只许说话,不能动手!”
“想什么呢?大哥,我夫君是那样人嘛?!”
“多谢大哥,有劳大嫂!”青玄阙向二人致谢。
“我就是紧...张!”冷清芊心里打怵。
看她如此,乌干慌忙给予爱鼓励。
“我的芊儿不紧张,你是最棒的!你的爱人,就在回廊为你加油!”
“咦...冷~~”处月林夕和金风露对望着,打寒颤!
...
冷清芊随青玄阙走后,乌干一改面容,手拍桌面质问。
“你到底什么来头?不光雲隐门,连当官的都害你!更奇怪的是,还有那么多人保你!还有你金风露,跟她神神秘秘,不知所谓!你们若要存心对乌干隐瞒,就是拿我当外人,今后咱们便不再跟你们啰嗦!”
颇为气愤的乌干,话未说完,却被又一记拍打之声,吓得一机灵。
“陈梦,你从实招来!咱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应开诚布公!相互猜忌人心哪能会齐?乌干,我的事,让她一并说与你!”金风露单膝一提,脚踩矮凳,手拍桌面,一副审犯人架势。
面对二人逼问,那人儿,不紧不慢起身,翻找出了香烛,三三而分摆于桌面。
“金姐、大哥,今日就与你们托底!但等听完故事,只可有两种选择。
其一,若你们无所畏惧继续跟着陈梦,就取了此香、一同结拜;
其二,你们若有顾虑,我绝不责怪,咱们就此别过!等事成后、而陈梦还活着,必去寻了你们再续友情。
你们想好了,可否要听?”
“我选一。”乌干毫不犹豫取了香,他只想知道原因。
“金风露什么风浪没见过?选一。”
“喂...怎么不守规则?竟先选了!万一听完改了心思,尴不尴尬?”
“废什么话!快讲!”二人同时呵斥。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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