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存了心要害人，要发现也不容易。下去吧，等会去了大理寺，多注意真王。”康王道：“什么时候去？本王也去！”</p>
面对沈双玉不解的目光，他沉声道：“王兄给他王妃撑腰，本王给你撑腰，不过分吧？”大理寺卿拦住了沈双玉，一脸为难地说道：“沈大人，大理寺手上有一个案子是跟沈大人有关系的，案子不小，还请沈大人配合一下？”</p>
大理寺卿身旁是京兆尹。</p>
沈双玉身边是拉着她要说话的赵尚书。</p>
赵尚书眯着眼睛，笑得嘴角都要挂到耳边去了：“沈大人这才刚回来，你们就迫不及待地要把案子给审了不成？那真王殿下也没这么着急吧？”</p>
“赵大人这话说的！”大理寺卿不赞同道：“真王殿下如何能不着急呢。殿下今日都请了假没来早朝了，肯定就是着急上火……”</p>
“打住！”赵尚书眯眼：“那可是因为皇孙殿下身子不爽利，真王殿下才告假的！哪里是什么着急上火！”</p>
大理寺卿听此，讪讪道：“那这事儿也是拖不得啊。已经拖了这么多天了，再拖下去，可就是我们的失职了。”</p>
赵尚书咂嘴就要将道理。</p>
沈双玉及时道：“容本官先回府拾掇一下，晚些时候，本官自会到大理寺去的。既然是要审案，大人也该准备其他吧？”</p>
沈双玉竟然要去大理寺？</p>
大理寺卿跟京兆尹都是惊讶。</p>
赵尚书不耐烦地赶人：“行了吧？得了沈大人一句准话了，能不挡在这儿了吧？”</p>
“是是！是！”大理寺卿回过神来，给赵尚书行了个礼，又对沈双玉道：“大人说喝准确时间吧？微臣也好有个准备。”</p>
沈双玉看了他一眼，答道：“巳时中。”</p>
大理寺卿一喜，弯腰应下：“那微臣就不打扰大人了，微臣先走一步了。”</p>
沈双玉跟赵尚书本已经走出太和殿，看着他们离开，也继续往前走了。</p>
“皇长孙又出了什么事了？”沈双玉问道。</p>
赵尚书看了她一眼，叹道：“长孙殿下先天不足，换季秋凉就病了，这才多大的孩子，一直咳嗽。太医院院院正亲自诊脉，说是肺起炎症，因此高烧不退，恐是……”</p>
恐是什么，到底是忌讳，赵尚书只是给沈双玉递了一个眼神。</p>
“皇长孙年幼，皇家又不缺珍惜药材，若是能好好调养，或许还有养好的机会。就别说养得身强体壮了，只要养得跟常人无异也算好了。”沈双玉道。方荣说到底，也是她的小侄子，只是从未见过面。</p>
赵尚书摇头，“本官与院正有些交情，所以他才跟我说实话。长孙殿下这个模样，就是想调养的跟常人一般那也是不可能的。亏虚太大，但凡换季就这么大病一回，年小又不能如何诊治。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一次……”赵尚书压低了声音，脚步也停下了，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一次来势汹汹，恐是难以挺过去。”</p>
沈双玉睫毛轻颤，看了赵尚书一眼，应道：“皇上定是伤心。”</p>
赵尚书摇摇头，抬脚往前走，“可就算是皇上会伤心，也没有法子。也许是天不留人了。”</p>
的确，也没有法子。</p>
先天不足，就是五脏六腑长不好，这就是老话说的七活八不活，而方荣就是八月生下来的。</p>
可二人没走多远，又被人拦住了。</p>
这次是康王。</p>
“赵大人，我跟沈大人说几句话，不知是否方便？”康王微笑着问道。</p>
赵尚书询问意见地看向沈双玉。</p>
沈双玉冲他轻轻点头。</p>
“那微臣就先走了。”赵尚书略一行礼，便先离开了。</p>
沈双玉面朝着他，作揖行礼，问道：“王爷有什么事吗？”</p>
这疏离又客气的态度！康王不舒服地皱起眉头，沈双玉躲在方嘉策身后的模样浮现在眼前，这让他更觉得不舒服。</p>
“这十几日你去哪里了？”康王压抑着自己的不满，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p>
沈双玉看着他身上的麒麟服，目光在衣服上麒麟看红日的图案，“一些私事而已，没什么。”</p>
“一点私事？什么私事？难道不能跟本王说吗？”康王拧眉问道。</p>
沈双玉奇怪地看着他，“微臣都说了没什么，为什么王爷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p>
康王温润秀气的脸上浮现怨恨不满之色，恼道：“本王是你夫君，你有什么事不跟我说，难道要跟明王说、跟方嘉策说吗！”</p>
沈双玉无语地盯着他，“王爷做什么把明王说进来，这事儿与他何干？微臣都已说了只是私事——不会影响朝廷的私事！微臣觉得并没有到非说不可的程度！”</p>
康王看出她的不耐烦，可他亦是如此，强调地指着自己，重复道：“本王是你的夫君，不是非要关乎朝廷了，你才要告诉本王的！懂吗？”</p>
二人站在太和殿外西侧，出宫的百官路过就看几眼，因此意外平日温和的康王会失控地高声说话。</p>
沈双玉只觉得有些无法理喻，别开头，干脆也不找理由了，道：“微臣不想说。”</p>
康王气郁，可笑地别开头，冷笑地又扳回沈双玉的视线，一手指着自己，“不想跟本王说？”</p>
沈双玉眼眸一紧。</p>
康王呢喃着问出来：“是不想跟本王说，而想跟明王说，是吧？是吗！”</p>
沈双玉知道了，他这是在气方才在大殿上，方嘉策维护自己。</p>
只是这也可笑，她没精力跟他掰扯，于是顺着他的话，一字一字地说：“既是私事，微臣不想跟殿下说，那也同样的不跟别人说，可以吗？”</p>
她把方嘉策归到“别人”的行列中。</p>
康王咬牙，心里有些满意，不是只不告诉自己，可还是纠结：“为什么不能告诉本王？有什么事情，说不定是本王能够帮的。”</p>
“多谢王爷美意，只不过不用了，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沈双玉道，不经意间看到旁边驻足观望的人，她皱了皱眉，回头道：“微臣晚一点还要去大理寺，就先告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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